《《过期明恋》作者:树栖客》第19/157页


  温灼若回了过去,“爸。”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松气的声音。
  “吓死你爹我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从下午打到现在,差点都想报警了。”
  “今天和同学出去玩,没有时间看手机。”
  “我知道,你妈妈和我讲了,玩的开心吗?”
  “开心。”
  “开心就好,我刚看到你的成绩单,我的女儿就是优秀啊,爸读书的时候要有你一半聪明,那什么清北都闭着眼睛摸!哈哈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爸给你买。”
  听得出来温远山很高兴,温灼若有气无力地弯了下唇角,“我想想,想到了再告诉您。”
  熟悉的爽朗笑声再度响起,“好好好,你慢慢想,不急,随时都算数,爸从不耍赖。”
  聊了一会儿,温远山身边又有人催了,听起来像是在赶航班,温灼若说:“爸,我有点困了,改天再说吧。”
  “不和爸多聊一会儿吗?好吧,行,那你赶紧睡。”
  等那端挂了电话,候机厅里,推着行李箱的助理递过去一张纸,“温总,这风里有沙子,您擦擦眼睛。”
  温远山擦了擦眼睛,想到自家小棉袄说话的语气,露出了罕见的疲态,鬓边白发都多了几根。
  “哎,女儿长大了,都知道报喜不报忧了。”
  温灼若颓废了好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她的寒假作业还一字未动。
  整天穿着睡衣窝在家。
  这天,她终于想做出点改变,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和鞋,刚推门下去,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狭窄的街道。
  温灼若愣住了。
  中年男人侧对着她在打电话,身上还穿着身蓝色西装和皮鞋,紧皱着眉头,有种上世纪实业家求真务实的气质。
  他叉腰说的正起劲,看见楼下站了个人,侧了下头。
  那份务实的气度立马变成了憨气。
  “若若!”
  “不说了,就这样,挂了!”
  温远山快步走去,把手机踹兜里,声音嘹亮浑厚,“刚想打电话给你,走,爸接你过年去。”
  温灼若开始还有些犹豫,温远山说:“就几天,这几天咱们就当过年了,到时候等过年了,爸再送你去你妈妈那里过年,知道你和爸过年过腻了。”
  说着说着,老父亲就有点吃味了:“才在你妈那待了几天,就偏心的没边了,我大老远地赶来,也不见你高兴高兴。”
  温灼若无奈,“哪有。”
  虽然还没到过年的时候,但在温远山看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就算是过年。
  温灼若知道温远山能抽出时间来有多不容易,也没打扰他在车上睡觉,就是打鼾声有点大,她戴上了耳机。
  车窗映出她的模样,流丽霓虹被雪水分隔,有种精致的破碎感。
  外面的景色不断变化。
  过了六七个小时,车子驶入小镇,在一座小房子外停下。
  赵田娥早接到了消息,琢磨着时间,忙活了一整天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饭刚熟门口就响起了鸣笛声。
  她连忙放下碗筷出去,正见她家乖崽从车上下来,白嫩的脸颊泛着红晕,漂亮的像冰瓷娃娃,欢喜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可算是来喽!若若快进来,奶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还有糖醋里脊!”
  车外下着雪,温灼若从温暖的车里出来,立马被冻懵了,接着推背感袭来,奶奶已经麻利地给她裹上了风衣,她终于笑了一下,喊了人就跟着赵田娥往屋里走。
  赵田娥这辈子育有一子一女。
  约莫是受爷爷的影响,温远山兄妹都很有经商头脑。
  温远山人到中年,事业才迎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而温锦韵年轻的时候就崭露头角,而后商运亨通,企业越做越大。
  连温灼若都只见过几次小姑姑,最近一次是三年前。
  大概也有妹妹的压力在前,温远山的事业心也很重。
  吃完晚饭,温灼若吃着饼干,和温远山陪着赵田娥一起看戏曲频道。
  暖气开的很足,窗外在下着大雪,只剩下电视发出微光,她抱着毛绒绒的玩偶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奶奶已经睡过去了,她也有点昏昏欲睡。
  这时旁边坐着的温远山放下笔记本,忽然问道:“若若,你之前提过的成绩很好的那个男孩子,他考上一中了吗?”
  温灼若瞌睡虫瞬间跑光了,跟迎面被砸了个雪球似的。
  她之前是和父亲提过一次景在野,可也就那么一次,用的还是很模糊的描述,类似年级有个成绩很好的男孩子,名字都没提过,没想到父亲居然还记着。
  温灼若不知道这个时候,温远山提起这事做什么,身子坐直了点,“嗯,他考上了。”
  “你们俩现在在一个班吗?”
  “没有。”
  温远山如同突然想到这事,所以顺口一提,说完就没再问,从月饼盒里抓了一把瓜子,边听戏偶尔看眼手机。
  过了一会儿。
  温灼若问:“爸,我记得您说过,妈妈不是您的初恋。”
  温远山差点被瓜仁呛到,“我说你这,好的不记,怎么光记这些破事。”
  温灼若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温远山停顿了好几秒,才回答:“白瑛确实不是我的初恋,严格算起来也算,因为你爸我啊,没和中学时候的那个女孩子在一起过,她估计早就把我忘了。”
  “她对您意思吗?”
  “你这孩子,怎么净往你爸身上扎刀子。”温远山哭笑不得,“但诚实说,爸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别的心思。”
  温灼若瞬间就明白了温远山话里的意思。
  再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就变得同病相怜起来。
  “我以为爸您看上人,是会去追的。”
  “追个屁,和她说句话都紧张死了,没遇到你妈妈之前,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温远山话里有种释然,“年轻的时候,的确后悔过没有走出那一步,以至于后来遗憾了很多年,我想,要是当初被她拒绝了,我或许还能早早放下,偏偏是不知道,只能说造化弄人,有缘无份。”
  “不过,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爸人生里有比这些回忆重要的多的人和事,”他停顿了半秒,“反正,合适的人总会相遇,再遗憾的事,总有一天也会淡忘。就像今天,你要是不提起这事,爸都想不起来曾经说过这句话了,时间是个很残忍的东西。”
  温灼若沉默了很久,最后摸着毛绒玩偶,点头。
  尽管那天的事,让她现在有些后悔,可如果不说出口,她或许也会像父亲一样,遗憾许多年。
  不试试怎能甘心。
  就算是在她预料之内的坏结果,亲耳听见比她想千遍万遍要伤心的多。
  可彻底认清,即使景在野记得她,她对他而言,也只是个普通同学的事实,某种意义上来讲,挺好的。
  以后就不会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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