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明恋》作者:树栖客》第26/157页
“可以帮我讲个题吗?就一题。”
“没空。”
“你有什么没空的,帮我一下吧?”
黎安然说到后面语气恳切,见景在野不为所动,也有些生气,盯着他盖在身上的校服一会儿,也不说话了,回到自己位置上,翻开数学书开始做题。
温灼若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小人。
她居然有些庆幸。
自习课没有上别的课那样规矩。
温灼若拿出习题册,准备做题,忽然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过来,笔杆敲了敲她的桌面。
“砰砰”两声。
不轻不重。
周围声音尽数消失,意识到是谁敲的,她瞬间像被定在了原地,心跳难以遏制地加快。
景在野站在她旁边,夏季蓝白校服,短袖长裤,语气含着不太不明显的笑,眼底却疏离冷淡,视线所至之处是黎安然的侧脸。
“同学,换个位置?”
温灼若感觉滚烫的血液一下凉透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他开口之后,立刻拿起了东西,坐到了他位置上的。
如果是从前,她坐在景在野的位置上,肯定会束手束脚,不知所措。
可现在的温灼若居然很平静,看到景在野拉了黎安然的本子来,侧身给她讲题,她只觉得身上冷。
想千遍不如自己看一遍。
她总是从景在野身上熟悉这句话。
第17章 盛夏
“我回来了。”
“回来了, 若若。”
曾白瑛正在厨房忙活,“我今天买了西瓜,切好了放在冰箱里,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一块,饭还得等会儿呢。”
“好。”温灼若放下书包,西瓜被冰镇之后爽口清凉, 她坐在沙发上吃完了。
今天放学, 竟然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幸而班主任说,下个星期会重新安排位置,不然她真怕自己上课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饭菜好了, 被摆上桌, 两荤两素, 还有一道西红柿汤。
一家人刚坐好, 曾白瑛就笑说:“今天一中开学, 人可真是多, 跟以前状元放榜一样, 全堵在伸缩门那里,人山人海的,我出去差点迟到。”
“对了若若,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班上同学还好相处吗?”
刚上三年级的高临星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是今天开学, 妈妈你怎么不问问我。”
“你哪不能适应?小牛一样,你的情况能和你姐比吗?”
温灼若给高临星夹了一块鸡腿,高临星欢快地叫了一声谢谢姐姐。
她顿了一会儿, 回答说:“挺好的。”
“有认识的同学在班上吗?”
温灼若想, 她和景在野之间,也仅仅只能用认识这个词, “有一个。”
“有就好,有的话可以互相照应照应。”
高明科也笑说:“多交些新朋友好,也让他们和鱼鱼一样来我们家玩,同学嘛,感情就是一块玩出来的。”
“好。”
电视里男女主终于说破误会抱在一起,虚影照在温灼若身上,煽情的背景音乐里,还藏有瓷碗和筷子的碰撞声和偶尔的说笑声,楼前街道里时不时有车碾过塌了一点的地面,“咚咚”两声响。
“鱼鱼现在在哪个班,你们离得近吗?”
“还挺近的,高三毕业了一届,位置腾出来,现在鱼鱼和我们班都在四楼,她们班在我们班斜对面。”
“鱼鱼我觉得人挺聪明,家教也好,就是贪玩了点,要是像她说的以后好好努力,以后没准能和你考去同一所大学,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了,这种关系很难得,若若,你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
温灼若想到莫遇这回的考试成绩,几个月的复习,她从年级六百多名考到了年级一百多名,要在高二考进实验班,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班的老师除了许先老师外,于温灼若而言都是陌生的。
她不仅要熟悉每个老师的教学方式和讲课速度,还得去琢磨他们独特的口音。
上课的时候,黎安然偶尔会返身过去,问景在野一两个问题,他基本都会告诉她。
有时老师讲些趣事,景在野也会笑两声。
温灼若不似他们两人这样自然,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卑情绪。
景在野和黎安然像是都学的很轻松,下课之后,一个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走廊吹风,一个不是在和同学笑闹,就是在看闲书,仿佛稍微用点心就能考的很好。
而她需要很努力,很用心。
她有种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想法。
甚至为自己不自量力的喜欢和告白感到脸红和羞愧。
还有两天就要换座位,温灼若安慰自己,再熬一段时间。
天色渐渐灰暗,墨汁浓涂淡抹,霎时暴雨如注。
田径场上的人四散往教室跑去,还有人在树下躲雨,很快兜着校服跑开。
不用做课间操,且下雨的时候,教室外的空气格外清新,雨里的青草泥土味叫人神清气爽。
温灼若从大号饮水机那打了水,拧着壶盖往教室走。
快走到一班的时候,她发现景在野背对着她,靠在后门,身前站了一个没穿校服的女生,长裙过膝,蝴蝶结系带将她的腰收的很细。
“景哥哥艳福不浅啊。”
“还真是执着。”
“说真的,要不就从了吧景哥,还是说你心里有人啊?”
“……”
有几个男生看好戏地挤眉弄眼,马里奥是靠这两人最近的,好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瞧,他旁边的男生则搭着他肩膀吹口哨。
温灼若看了一眼景在野的背影,最后收回,跟着人群从走廊走过,想从前门进去。
到前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
半面窗户打开,温灼若看到一群人压在前门贴中学生守则和课表的那面墙,一个个笑到捂着肚子,不知道在玩些什么,门也被他们给堵住了。
这时要进教室的就她一个,温灼若忽然有种慌乱的预警,尝试敲门,可没有人听见,甚至没人注意外面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