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嫁》作者:无溃》第2/106页


  只要是晏泉日子难过,她便开怀了——抱着这般打算,那日她去了雍王府。
  晏泉当真被她一出戏所骗,很是开心,从不白日饮酒的人甚至还特地让侍从上了酒盏,要与她一醉解恩仇。
  可没承想,就在最后关头,她的伎俩却被晏泉勘破。
  素来对她隐忍的男人头回朝她发了火,双唇紧抿,哑着嗓子让她“滚”。
  宋姝以为,正如她憎恶他一样,晏泉定也讨厌透了自己。
  可谁能想到,他会在两人的性命抉择中,那般轻而易举地选了她?
  思及此,宋姝狭长的凤眼中难得露出两分温柔来,她轻轻拂去黄叶,合上卷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丫鬟绿萍跟在她身后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却忽然道:“小姐,您真要嫁给雍王吗?他……”
  绿萍抿了抿唇角。
  新帝登基的突然,上位后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雍王,将他圈禁在幽山别院。京中盛传他被新帝断了手脚,不过是个等死的废人。
  新皇将大姑娘赐婚给这么一个人,这羞辱的意味可别太明显。
  “他怎么了?”宋姝并未回头,一边问,一脚跨进了院子。
  她猜都猜得到绿萍眼中的算计。
  曾经在她身旁伺候的侍女都宫里出来的,无咎一朝登基,却将人统统都撤了回去,唯剩下一个大圣皇帝私下亲赐给她的暗卫拂珠,明面上是她自己买来的侍婢,不为人知,这才留了下来。
  而这绿萍,便是无咎将人撤走后,宋夫人拨到她身边的丫鬟。
  她面儿上憨直老实,实则包藏祸心。
  上一世,正是因为绿萍为了一己私利告密,宋姝与拂珠逃出城的时候才会被兵马司的人围剿。
  生生搭上了拂珠一条命,宋姝才九死一生,负伤逃走。
  若非她命大在城郊遇上了那游方道士,怕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听见绿萍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停,宋姝眼中温柔散尽,垂眸中划过一丝厉色,却并未搭理她,反倒绕过回廊回到了自己的“碧水间”,上了内堂二楼,继续鼓捣起自己那堆胭脂水粉来——
  她素来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院子里特地辟出了一间房子来装这些玩意儿,从最是新潮的乌唇彩到千金一两的螺子黛,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她不仅收藏这些成品,还喜欢自己买原料来捣鼓。
  下午离开前,她本在调配口脂,刚刚拿了银勺将羊脂热化了,兰亭便来传旨。这会儿她回来坐下,复又重新燃上白蜡,将银勺置于火光之上……不过片刻工夫,这羊脂便化成了汤。
  打开手边一个八宝小瓷罐儿一看,发现里头用来调色的朱砂已经没了,这才唤绿萍去库房取。
  “还有黄纸,也再拿一沓回来。”
  她坐在桌前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绿萍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的雍王并非良人。得了这么一门亲事,这大姑娘不摔碟子摔碗也就罢了,还一点儿也不着急?
  宋姝见她迟迟不动弹,抬头冷了脸色责问道:“让你去取盒子朱砂,怎的慢慢吞吞的?”
  绿萍这才领命下楼,去了府里的大库房。
  宋姝坐在二楼高台之上,眼看着绿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碧水间”外,又唤了拂珠出来。
  浓绿的帷幔后走入一黑袍女子,见了她,躬身一礼。
  拂珠是先皇特地赐给她的女护卫,平日里负责她的安全。
  宋姝印象里,拂珠永远都穿着一袭黑袍,她还曾笑言这黑袍就是拂珠的第二层皮,怕是新婚夜都扒不下来。
  而拂珠去世的那天,穿的也是这身黑袍,却被血染成了绛色。她胸口处插着五城兵马司特制的尖刀,袍子被血濡湿,周围是一片鲜红,可是火光下那张脸却白得比月光更冷……
  拂珠在护她出城的时候丢了命,告密的绿萍却因为这件事情被嘉奖,脱了奴籍不说,还一跃成了她继弟宋冉的妾室,过了几年又被抬做了侧夫人。
  思及此,宋姝冷笑一声,心道这丫鬟倒是好命。
  既如此,她便先拿着“好命”的丫鬟开刀罢。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预计六月开文,快穿求预收:
  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些对男主求而不得的炮灰女配,
  这些女配们,为了男主疯,为了男主狂,
  为了男主框框撞大墙,
  爱到最后,求而不得,怨念值爆表。
  为了安抚这些暴动的女配,快穿局特别推出“圆梦计划",委派反派部大佬孟铮穿梭世界,为女配们达成“得到男主"的终极心愿。
  作为反派部一把手,孟铮显然对“得到"这个词有与系统完全不同的理解。
  世界一:总裁文里的卑微替身—你让我作卑劣替身,我将你变成飞不出笼的金丝雀。
  世界二:校园文里的肤浅千金—你嫌我无知浅薄,我让你高攀不起。
  世界三:宅斗文里的炮灰原配—你觉得我粗俗不堪配,我让你心甘情愿为爱作三.
  世界四:古早虐文里暴君的炮灰王后—你对我百般不屑,千般折辱,我夺你的江山囚你的人。
  ……
  【各式火葬场,一次看到爽】
  【女主真反派,全员恶人,虐原世界男主】
  【厕所读物,只为一乐,戏说而己,不必当真】
  【本文有男主,但不是原世界男主】


第二章
  京郊,幽山别院。
  沉重的木门开启,天光之中走入一瘦小佝偻的男人。他叫吴全,是新皇特派到幽山别院的内侍。
  废弃的偏房内散发着一股恶臭,那是鲜血混杂着呕秽与粪尿的味道。
  偏房一隅的床榻上,摆着一只硕大的麻袋,里头装着石子,而麻袋之下,隐约可见一个人的手臂……
  吴全进了房,径直走到床榻边上,笑眯眯地将那只麻袋移开——
  一时间,屋内臭气更甚,便溺的腥臊气夹杂着血气扑面而来。吴全捏紧了鼻子,将麻袋之下的人翻转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雍王殿下,雍王殿下……天亮了。”
  晏泉被那只麻袋压了一晚,早已失去了意识,嘴唇发白,双目失神地半睁着,毫无反应。
  吴全见状,轻车熟路地从身后取了一壶冰水来,浇灌在晏泉脸上。
  冰冷的水自上而下,晏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下一刻,却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他四肢无法动弹,吴全担心他被污血溺死,粗鲁地将他推至侧身方向,鲜血顺着口鼻处流到了脏污榻上。
  令人作呕的气味腾腾而上,晏泉置身其中不知白天黑夜,却已渐渐熟悉了这股气息。
  他手脚瘫软,目光涣散的躺在榻上,破碎的身体上早已没有一块好皮,浑身上下伤口不计其数,有些新伤渗着血,还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发烂……
  深秋的冷风随着打开的房门席卷而入,带来一丝清新。

当前:第2/106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