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作者:漠北大雁》第111/148页
一旁候着的青衣更是无奈,赶紧收拾漆盘,将这条让皇太孙妃“心烦”的桂花鱼扔远些。
日子就这么混着,没什么好事也没什么坏事。
一切平静得近乎诡异,似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黑沉得可怖。
陆卫青时常会去景阳宫。
在他的监管下,景阳宫很快翻修完毕,和从前繁盛的样子几乎无差。
工匠离去后,陆卫青迷上了种花、种紫藤花。
他会在景阳宫的院子里种大量的紫藤花,也不要谁帮忙,从挖土到种植、再到施肥浇水,他全都亲力亲为。
他将紫藤花的枝条折成各种奇怪的形状,有点类似于八卦图的样子、又有点类似于渔网的形状,总之很怪异。
偶尔会有钦天监的人路过,看到后大为震惊,也不知私下和陆卫青说了什么,总归从承乾殿出来的时候,无一例外摇头叹气。
更有甚者捶足顿胸,大喊“国之将亡”的鬼话。
的确,“国之将亡”这种事很快就发生了。
谁也没想到,陈国辅的叛变会来得如此早。
第44章 追妻五:
戊几年十月二十七日, 驻守边疆的吴将军领着十万兵马到达上京城门外。
浩浩荡荡的将士,手持长矛、身着甲胄,踩得地面黄土飞扬。
陈国辅带着十几个朝中大臣和随侍, 即日赶往承乾殿。
消息传到仁寿宫的时候, 殷娘正在和苏霓儿一起用早膳。
殷娘将筷子“啪”地一声砸在石桌上, “那个老贼终于忍不住了!招十万将士回京干什么?不就是为了逼筠儿退位么!”
殷娘气势沉沉, 问汇报消息的青衣, “皇上此刻在做什么?”
青衣:“回太后的话,皇上在承乾殿批阅奏折, 见陈国辅和十几个老臣未经通传强行入殿, 也没生气。看样子, 似乎不是很急......”
青衣说这话的时候,激动得结结巴巴,额间的虚汗淋漓。
虽然这些是当值的小太监转述给她的, 可她一想到那个情景, 就紧张到浑身发颤!
陈国辅未经通传强行入殿,明显不把皇上放在眼底,且是有谋而来!
整个皇宫都在说,皇上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殷娘却不以为意, 笑着看向苏霓儿。
“我儿素来不打没准备的战。走,缨儿, 陪娘一起去前面看看,看那老贼是如何死的!”
恰好苏霓儿也有此意, 挽上殷娘的胳膊, “行, 女儿陪您!”,又对青衣说, “把我的披风拿来,我收拾收拾。”
青衣面露难色,隐隐担心承乾殿会有变端,心头总是不安,却也不敢公然反对两位主子,顺从地拿了披风,又用眉黛替苏霓儿描了眼角。
苏霓儿隐在厚重宽大的披风里,将头藏在披风的帽檐里,又用面纱遮住娇媚的容颜,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苏霓儿跟在太后身后,被何妈妈青衣夹在中间。
隔得远了,只依稀能看到几人中一抹纤瘦的身影。
几人去往承乾殿。
承乾殿的前殿是皇上批阅奏折和会见大臣的地方。
在前殿龙案的后方,有一间不大的茶室,里面摆放着矮几、软塌和卧椅之类的,是皇上疲乏了临时休憩的地方。
苏霓儿跟着殷娘从前殿的后门入了茶室。
隔着一道不厚的墙,透过虚掩的铜门,苏霓儿看到大殿上的情景。
以陈国辅为首,十几个朝中重臣手持佩刀站在殿下,气势凌人地指向龙椅上的陆卫青。
朝堂有明文规定,所有大臣不得携带佩刀进殿,否则以谋反处之。
他们明知故犯,狼子野心显而易见。
陈国辅怒骂:“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我这些年对你这般好,到头来也只是养了一头白眼狼!莲儿有何过错,你非得要她的命?你所做种种,不过是针对我罢了!”
“第一个是我,接下来是谁?是兵部尚书还是刑部尚书?是大理寺还是督察院?”
“陆卫青,你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委实难当重任!”
陈国辅的跟随者也齐声道,“对,难当重任!”
陆卫青坐在龙椅上,悠闲地翻阅手中的奏折,遇上有疑问的,会停下来批注一二。
听见陈国辅等人的斥责,也没生气,更没抬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只轻飘飘道。
“还有么?”
冷淡平静的语气似乎在谈论一件多么寻常的事,毫无被逼迫的窘境或是慌张。若是第一次认识陆卫青的人,定会被他从容的气场吓到,可陈国辅不同。
陈国辅太了解他了。
越是危险的时候,陆卫青越是镇定!
陈国辅:“十万兵马已达城外,你若主动退位,我尚可留你一命!”
其他跟随者也道,“退位!退位!!”
陆卫青缓缓放下奏折,看向盛气凌人的闯殿者,呵呵一笑,笑得极为可怖。
“一个两面三刀的卑劣小人,有何资格和朕谈‘情谊’?”
陆卫青起身,走向大殿,走向连连后退的陈国辅。
那琥珀色的眸底涌起滔天恨意,却又很快被他掩下,变成嘲讽和悲悯,冷冷地看向对方,如同看向一只死到临头却浑然不知的蝼蚁。
“你制造伪I证陷害东宫谋反,让东宫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你花言巧语蒙骗太上皇,让太上皇出走巴蜀且力保东宫不被牵连。”
“结果呢?是你,是你故意歪曲无上皇旨意,执意将东宫近两百人斩首!还在巴蜀设下埋伏,企图残害父亲!”
陆卫青字字如珠、字字诛心。
那些做梦都不得安宁的过往啊,让他八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在痛苦和折磨中渡过,让他发了疯地想要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他受过的苦、遭遇的磨难,陈国辅拿什么还?还不清!!!
面对陆卫青的述说,十几个老臣面面相觑,又看向陈国辅,似是不信。
陈国辅也不在意。
早在陆卫青执意要将莲儿压入大牢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陆卫青怕是知晓了这些。
陈国辅:“莫要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无凭无据,你以为世人会信么?!”
陆卫青忽地笑了,幽邃的目带着瘆人的凉意,叫人无端端后背生凉。
“放心,你要的罪证已经齐了,不枉你费心。至于你蓄意谋反、且在无上皇的汤药里下毒......株你九族不为过。”
陆卫青语气无波,白净的面容没多少表情,却叫陈国辅往后退了一大步。
陈国辅:“你?是你将无上皇的汤药换了!”
若非不是,那个老东西岂会苟延残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