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作者:岛里天下》第118/170页


  村里许多人家去年都挣了钱,今年春耕以后缴纳赋税都很愉快,县衙的人很快就收齐了钱从他们村子出去,都没什么人家借钱。
  大伙儿忙过了又回到张家的地上把剩下的荒地开了出来。
  张家的土地是在三伏天的时候开完的,天气热的已经不成样子,新挖的地没到午时就晒干的扎脚。
  瑞锦和瑞鲤是喜欢到外头去玩儿的,今年入夏以后天气就跟往年三伏天一样的热,等到了三伏天地表都像被烈火烧滚了一般,前脚刚走进阴凉地上,后脚脸上就得晒伤。
  两个崽儿皮肤娇嫩,许禾不让他们跑出门去玩儿,倒是今年也听话,最调皮闹腾的瑞鲤都不出去,就在屋子里开着大窗,跟哥哥一起躺在凉席上纳凉。
  许禾想适当的给孩子一些冰饮喝,可是去年天气暖和,冬天储冰的人户极少,今年的冰贵的吃人,一家人都没怎么用冰,只是想方设法的打着扇子,又是在窗口放大盆井水的,就想着能凉快一点。
  张放远回家来时汗流浃背,进孩子的屋自己倒是一阵凉爽,仿佛进了一口凉风深井,可是一直在凉快屋子待着的两个崽儿却觉得老爹像颗大火球一样,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热度,老爹伸手的时候,两个小朋友都光着脚丫子跑到了凉席边边上,一个也不肯让抱。
  许禾端了一碗凉茶来,张放远也没硬要欺负崽儿,一口把茶喝了个干净,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到旁头的凉椅上,道:“村子里的稻田都干了,村民们正在从河里引水灌进田里和鱼塘,再要不下雨,庄稼都得干死。我看了会儿热闹搭了把手。”
  “恐怕今年是要干旱。”
  张放远道:“要真的干旱那可就不好了,日子紧巴巴的,咱们茶棚那头的生意也不好做。河水虽然不如往年的多,但是也不至于断流,应当能把村里的稻田灌溉了挨过去,就是得多费些人力了。在高处的田地水流上不去,只能靠挑水,也是苦。”
  说着他又有点庆幸:“幸好咱们今年没有着急把地里种上庄稼,要不然忙慌慌的种上,土地又不肥沃,再赶上这样的天气,庄稼肯定都得糟蹋。”
  许禾也是这般想的。
  张放远看了一眼两个热的都不如以前活泼的两个小朋友,道:“我明儿一早去城里的药堂子去拿些清热的草药回来,熬了汤给瑞锦瑞鲤喝点,别让孩子中了暑。”
  “好。”
  张放远这朝上城里去,又得了许多外县的消息。


第96章
  “沃江县那头大旱,河都干了,前阵子村民还高兴能在河里捡鱼回家吃,这朝河彻底没了水可慌了神,别说是灌溉庄稼,就是自己挑两水桶的水喝都不好找地儿了。”
  “往年虽然夏时也是热,可哪里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嘛,大伙儿也没留个心眼儿,今年的庄稼收成怕是不会好了。”
  “别说沃江县,整个宁江府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就是咱们泗阳今夏也是比往年都炎热,村野都开始在河里挑水灌庄稼了。”
  张放远进药堂子里就见着好些人团在一道正在闲唠嗑,他偏头听了一耳朵,一听就入了神。
  “郎君,除却菘蓝根可还要别的。”
  “郎君!”
  柜台前的小伙计见着张放远听人说热闹神思不在这头,又提高了些声音,张放远这才回过神,歉意了一声:“就这些便可。”
  伙计扯开身后装菘蓝根的抽屉,一摸草药发现已经不多点了,吩咐了旁头的药童一声,让去把仓库里的拿过来添些。
  他等的功夫便也和张放远闲扯了一句:“今年天儿热,别处干旱,铺子里清热的菘蓝根也是抢手,怕是再过阵子得涨价了,郎君要不要多买几包回去放着?”
  “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放远浅浅附和的笑了笑,小伙计挺高兴,麻利的捆好药包。
  提着药出门时,张放远不由得仰头看了一眼天色。
  今日天堪堪亮他就出门来了城里,眼下虽还未出太阳,可瞧见明亮的日色和天边的白云,毫无下雨的征兆,势必又是个大晴天了。
  张放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去街边的茶肆里要了杯茶,见着几个走商打听了几句,随便一问都是说干旱的事情,今下已经成了热门的话题,和家里茶棚那头的货郎走商所说无异。
  这不由得坐实了张放远心中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心情甚是复杂。
  可怜即将受灾的百姓,但却又未曾多做迟疑,丢了几个铜板在桌上,径直去了一趟玲珑铺子,把药先放在了铺子里,又从账上提了能动的银子,去了城里的粮行。
  “别急,别急,一个个的来。先排好队嘛,都有都有!”
  “那边那个,过来排队,别想着过去插队。”
  “三十文了,哪里还是原来哪个价!没准备好钱就让后边的先来!”
  张放远进粮行的时候吃了一惊,往日里来往客人不算多的地方,今日热闹的跟街边纳凉茶肆一般,他一瞬迟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
  来往的客人多,六七个伙计都不如何忙的过来,声音又大,吵嚷的厉害,好一会儿才看见门口牛高马大的张放远。
  许是伙计见到过他,这才忙慌慌的上前来招呼:“张老板也过来了啊,实在是忙,这才没注意到您。”
  张放远摆摆手:“不碍事。今儿生意这么好?”
  “哪里啊。”伙计有些自得道:“好一阵子了,张老板也是来囤粮的吧?您想要什么米,小的这就带您去选。”
  张放远吸了口气,见这架势,城里的老百姓早就开始囤粮食了,他还想着低价买囤一大批粮食,到时候干旱起灾势必有许多人没有粮食吃,米粮少不得涨价。
  不料自己来的太晚,眼下就连老百姓都开始买粮囤米了,那些个消息灵通的商户早就闻风把粮食囤积起,哪里还轮得到他。
  宋永来泗阳的时候他就该警觉起来的,若是那会儿仔细盘算一番就囤粮,那定然是赚,只可惜那会儿忙着蚕茧和荒地开垦的事情,又是小娥出嫁,哪里想到这头上来,等反应过来天已经热的不成样子。
  “张老板,咱们这儿的精米涨了十文。”伙计提前同张放远唠嗑了一声,想着是商户,应当不会买次米,都没提。
  张放远原本是打算过来囤米卖的,自是不可能囤精米,现在听到精米涨价了,想必次米也没得跑,只得打消了赚钱的念头,问:“那次米涨了多少?”
  “次米比精米折半。”
  张放远应了一声,意料之中,不过这个价格对平头老百姓来说也是晴天霹雳了。
  村户还好,自己种的有粮食不算愁,城里没有种地的平头老百姓就倒霉了,一饮一食全靠买。
  伙计道:“眼下是这个价格,保不齐后头还会涨呢。”
  张放远点头:“买的人多了,着实如此。”
  “那您要点什么米?”
  家里去年虽然没有开几亩地来种庄稼,但是仓库里还是囤有米的。他四伯家里去年粮食大丰收,现在都放在他们的粮仓里,想撑过灾害是没问题的,不过天灾影响长远,并不是过了今年就好了。
  受灾当年粮食价格疯涨,次年土地上的粮食供应不足,粮价也下不去。
  张放远还是花了两万文钱囤积了几车粮食,所谓是有备无患,便是不靠着倒卖米粮赚钱,趁着价格还不算贵的时候囤起来省的受灾的时候焦灼,再者茶棚客舍那头也得放米粮。
  他压着粮食回村前,先去了一趟茶棚,城里的米价都涨了,茶棚的饭食自是也要跟着涨起来,得提前去知会一声。
  “小爹,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是我生了你养了你,现在你能有这样的日子?眼下是过着好日子就忘了小爹了!小白眼儿狼!”
  张放远让伙计抬了两大袋子米进客舍里,路过仓库那头,听见杂货偏房里的说话声,他不由得问了身边的武子一声:“这谁?”
  “是文子他小爹来了。”
  张放远眉心微动。
  “我去叫他们出来。”武子急忙就要去敲门:“二姑夫人说准许他们见的,奴这才未曾阻拦。”
  张放远抬手阻断了他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先下去。
  “若不是先前小爹出些不成体统的主意,我在宅子好好的做事儿如何又会被赶到这头来,辜负了夫郎和老爷的信任。”
  屋里的人说着抹眼哭了起来。
  中年夫郎见此模样没想着宽慰,却是恨铁不成钢:“那还不是你没本事!分明算无遗策,还是被你笨手笨脚的搞砸了,如今还埋怨起别人来。”
  文子心有怒气:“小爹这么有本事那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怎么会没法子?怎就只想着把我卖了给哥哥做娶妻的聘礼!”
  中年夫郎被突然其来到怒吼骂的哑口无言,稳了稳缓和了些语气:“说来也是你东家那个夫郎醋劲儿大,到底是农家子出身,容不得小的,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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