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作者:岛里天下》第12/170页


  没想到广家这么不要脸,给他留了情面却出来反咬一口,到处哭丧装可怜,他在村子名声不好,倒是给广家钻了空子,当真以为他恃强凌弱,欺负新迁的人家,害的他走到哪里村民都避之不及。
  他现在脸皮厚,自己倒是看得挺开,就是觉得很对不住四伯一家,本是费心为着他操持,结果却闹成这样,还被村里这些长舌妇这般言说。
  要不是刚才许禾站出来替他说话,凭借他的脾气,登时就要摔了鱼竿过去弄嘴碎的了,但许禾在那头,他忍了忍,还是没过去掺和。打女人小哥儿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
  鱼竿儿动了动,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扯了起来,两寸长的鲫鱼活蹦乱跳,他粗鲁的从鱼钩子上扯下丢进了鱼篓里。
  许禾好像是身体大好了,比起先前沙哑的像只野鸭子的喉咙,时下声音都清亮明晰了。
  他好了以后声音还挺好听的。
  尤其是说张放远这三个字的时候。
  他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的性子,竟然会替他说话。全村里,除了四伯一家,没有人再帮他说话了。
  好半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在笑。
  ……
  “伯娘,我在河里钓了几尾鱼,晚上给炖了吧。”
  张放远提着鱼篓子回了家里一趟后,随后直奔他四伯家里厚着脸皮带食材蹭饭。
  他拥有着当今时代绝大部分男人的缺点,花钱大手大脚,不会做饭以及不会整理家务,最近在张世诚家蹭饭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还有这之前相看买的东西,也没我用的上的,伯娘拿去看能不能用的着。”
  糕点一早就拿给晓茂吃了,那东西留不得多久,剩下的布匹和绢花放在了屋里,今日他回家看着闹心,又一并给何氏抱了过来。
  “布匹和绢花还能留着以后用。”
  张放远道:“不了,八成是用不上。”
  “你这孩子,怎能这么快泄气。”
  “我没泄气。拿上一户人家相看的东西求下一家,让人知道了不合适。”
  何氏点点头,也是。
  大家很默契的没有提村里现在的口舌是非,说些高兴的:“今晚吃鱼好,起些酸笋酸菜煮,整好你们伯侄两个都爱吃。晓茂早就闹腾这让他爹去捕两尾鱼回来吃了,你四伯那点子功夫,夏时田里捉鱼还成,让他冬日里钓鱼出去大半日都没货,一直推脱着不肯出去呢。”
  张放远笑了一声,在灶房里蹿了一会儿,跟何氏说了几句后才进了屋,晓茂正在练习针线活儿,梅花荷包已经绣得栩栩如生了,听说已经能接城里布行的活儿来做,干劲儿大的很,都不出去玩儿了。
  他四伯张世诚在中堂搓晒干的麻,张放远在旁头一屁股坐下,也跟着搓了几根。
  “外头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那事儿你办的没错。在咱们村里找不到就去别的村子看看。”
  张放远本来是着急想安家的,可是经此一事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靠缘分,是急不得的:“我没往心里去,让伯娘也别忙活奔走了,我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张世诚放下手里的活儿,怕张放远又想不开,道:“你做的什么打算?”
  “正经营生,做点小买卖。”张放远道:“乡亲瞧不起我,一则是以前口碑坏了,二来也是没个差事儿干。”
  “放心吧四伯,我不会胡来。”
  张世诚长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第11章
  夜里张放远吃了饭,夜饭虽然吃的早,但临近隆冬了,昼短夜长,天黑的愈发早。
  他从四伯家里出来,没走几步路,听见簌簌的声音,像是下雪粒子了。小雪球从他肩头上弹跳到地上,他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斜眸看见远处许家窗户前透出的一抹温黄光亮,倏而心里有点热乎。
  没两日,村里人就发现张放远又变得神出鬼没了,时常院门都紧紧闭着,不知道人又跑哪里去了。
  村里人道,八成是求亲没成,实在没脸在村子里走动。也有的说是受了刺激,又去城里鬼混了,总之众说纷纭,没人晓得这屠户究竟在干嘛。
  左右他的作用也不大,无非是给人宰牲口,可是出了广家那种事,谁还愿意理会他,便是去别地儿请屠户也不想跟他来往了。
  殊不知张放远背着他的一套宰猪工具,早已经行走在外村田埂小路之间。
  他用一把分肉的尖刀和一根磨刀棒相互击打,铁制刀器发出了森冷的声音,顺着风能传好远。
  这是屠户特有的传讯声音,村户人家一旦听到就知道是宰杀牲口的屠户来了。
  他不辞辛劳,挨着一个村一个村的走,一直往官道的方向往下去。
  他们村的人不要他去宰牲口,他就去别的村子。这阵已经是隆冬,宰杀牲口或卖或过年的人家很多,村子里的屠户很多都忙不过来,张放远就去捡空子,还真有人听见声音招呼他去宰牲口。
  “我走村宰牲口的,先说清楚,不收肉,只收钱。”
  “拿多少钱一个牲口?”
  “市价。”
  宰一只猪二十五到四十文不等,全看主人家出手大方与否,张放远是多宰有实惠,像是羊一类的牲口都帮宰。
  张放远说的爽利,村户见他工具齐整,身形又魁梧,想来是一把好手。再者拿钱也没什么,反正送肉,送内脏一系折算下来也都是钱,没有什么亏不亏的说法,于是便把人喊了回去,麻利叫了兄弟乡邻宰猪。
  别村的人识不得张放远,也少有人晓得他在本村是什么口碑,但见着人麻利的宰猪刮毛分肉,一套功夫行云流水,主人家按着最低的二十五文市价给也不多言,大伙儿都觉得人很爽快,不似有的屠户婆婆妈妈,吃了饭拿了肉还想拿钱,不拿钱的也想多讨要些肉去,屠户这行当的人不多,村民也有依仗的份儿,干吃哑巴亏。
  当即这户人家的牲口宰了张放远就被请到了下家,他办事好看体力又好,一天连着宰上十来个牲口也不嫌累,谁喊都去。
  村户人家可高兴,大伙儿集在一两个日子里宰猪,帮忙的还是那些人,一户人家出点东西,可比一户户的分日子宰猪要省的多,既热闹主家又能省下些肉食消耗,何乐不为。
  一时间倒是闹得这些本村的屠户生意寡淡了许多,奈何实在是赶不上张放远能干。
  张放远在外头走了好些日子,少言寡语的做事儿,仔细记着哪个村子养牲口多,哪户人家养的多。
  在哪户人家赶上饭点就吃刨猪汤,吃的好又有钱挣,倒是觉得日子比在村里听闲言碎语快活的多。
  走村宰猪了大半个月,走的村子多,行的远,兜里的钱也越来越多,一经清算,他发现竟然有了一千多钱,铜板沉甸,他便停了工,去城里的钱庄换成了银子。
  一大包袱的铜板换成小小的银子,揣进兜里轻松多了,挣钱的感觉稳妥的让他不想归家。
  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当初重生是不想重蹈孤寡老死的结果,急吼吼就想张罗着成家,殊不知未立业,是难成家的,又当头得了一棒槌,人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与其在村里听闲言碎语求不得亲,还不如把心思花在挣钱上。
  出了钱庄,他径直去了牛马行,想挑选条牲口架个板车。
  “要什么牲口自挑自看啊,小的嫩的,壮的老的都有。”
  牛马行里是几长排盖顶儿的棚子,分隔成一个个隔间,牛马分开圈着,牛马栏有缺口,很方便人看品相。
  行里进去就是一股牛马骚味,混杂着屎啊尿的,味道很不好闻。但是里头人却不少,很多都是前来看牲口的。
  牛马都是极其重要的耕作和交通运输工具,一个村子里也只有上层人家才舍得,有那个闲钱买这些牲口。自然,专门以赶牛马车载人为营生的另谈。
  张放远也很犹豫,到底是挑牛还是挑马,他的打算是套个板车,不是做载人的营生,而是为了专门运东西。
  自己拿不定主意,想喊牛马贩子来介绍一下,结果这些个懒东西,翘着二郎腿在暖棚底下都不来招呼客。
  张放远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面生,像是头一回来的。”
  “最是厌烦这种,费力介绍一通也不会买,谁闲着谁过去陪着看。”
  几个老油条互相推诿着不肯动,牛马不似卖猪肉,挤挤还是能买的起一点,大几千钱的牲口,若是来个人就能买的起,那车马行的生意就好做了。
  来这头的绝大部分人都只看不买,跑个好几回定的下来那都是本事,便是只租赁,不少人都要跑三五回才交定金。
  头一回来的,老油条都懒得去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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