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门阀公子后》作者:青山问我》第40/234页


  字迹还是谢九郎的,他主动邀她再叙。
  今日没有陶公在旁,谢九郎也少了顾忌,把倒好的热茶推到她手边问:“罗娘子先前说被逼无奈,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罗纨之没料到谢九郎不但心善还如此心细,体察入微知道她一直有话想说。
  “罗娘子是有事想托,才借了香梅的事吧?不妨直说,若我帮的上忙,愿闻其详。”谢九郎托着下颚,背对着天光,语气无比温柔。
  有那么一瞬罗纨之几乎想要落泪。
  原来真正的谢九郎是如此善解人意、好说话,压根不用她白费那么多功夫去哄。
  她手指圈住茶杯,两眼含泪,低头道:“说来惭愧,家父不日要去建康做官,与贵府长者说好,要将我送给谢三郎做妾,实不相瞒,我配不上谢三郎,也不奢望能做高门妾,还请九郎能帮帮我。”
  谢九郎重新打量了罗纨之。
  这位罗娘子的确生得美,就是建康美人如云,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她居然不愿意做谢三郎的身边人,着实让他吃惊。
  “罗娘子不必妄自菲薄,我三兄并非高不可攀之人……”谢九郎也没料到罗纨之来求他的是这样的事,事关兄长,他哪敢多嘴。
  罗纨之早知道此事不太容易让人理解,出身高贵的谢家郎是很难想通还有女郎会不满心欢喜地进谢家做妾,但事到如今,她没有别的选择,扬起美目,只好道:“……是我心意已决,不愿意如此。”
  谢九郎迟疑片刻,才问:“女郎既然不愿意,为何不跟罗家主说清楚?”
  罗纨之咬住唇,默不出声。
  谢九郎看她神情萎靡,眼泪还挂在脸上,两只手都紧紧攥着茶杯,紧张又无措。
  谢九郎长出一口气,望着她无比同情道:“你在家中,必然过的很不容易吧。”
  若不是在家中艰难,这样难以启口的事情何须她一个小女郎亲自出门,费尽心机求到他面前。
  罗纨之没忍住眼泪滑下脸颊。
  谢九郎递来干净的帕子,软了心肠,柔声安慰:“你放心吧,我尽量帮你。”
  谢九郎虽口头答应了她,罗纨之其实还是心里没底。
  因为离着去建康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又怎知道谢九郎会不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就怪她那会光顾着感动,也没有去打听他究竟打算如何帮她。
  这厢罗纨之正在后悔,不想谢九郎当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才过去两日又送上了一张帖子请她到秋籁居吃茶,显然是有事情要跟她讲。
  罗纨之欣然赴约。
  堂倌已经轻车熟路,看见她出现就把人往二楼的雅间带。
  门外依然站着九郎那两个冷面护卫,她推门而入,谢九郎刚好就在前面站着,他听见动静,侧身回头看向她,露出微笑:“罗娘子的事何必舍近求远,正好,我把三兄请来了,你的心意他已经知晓——”
  谢三郎居然也在安城?
  罗纨之愣了下,目光从谢九郎让出的地方望过去。
  猝不及防,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幽暗的眸光睨向她,唇边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罗纨之脑子轰的一下变成空白,脸颊耳尖却烧得滚烫。
  阴天多云,昏暗的天光从窗纸透入,雅间里点起蜡烛,两边的火光照映着神姿高彻的郎君岿然不动地坐在矮几后。
  罗纨之闭上眼又复睁开。
  眼前的人没有消失,反而笑得越发让人心颤。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与谢九郎一块,难道他一个冒牌货都胆大包天骗到正主前面来了?
  可是,谢九郎管他叫“三兄”?
  罗纨之几乎在转瞬间怀疑起谢九郎会不会也是另外一个骗子?
  但是下一刻她又果断否定了这个猜测。
  陶公和庾七郎不同,陶公断不可能帮骗子伪造身份。
  而且,若“谢九郎”不是谢九郎,而是谢三郎,庾七郎会帮助他隐瞒身份,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如此,便只有一个让罗纨之遍体生寒的结论。
  他非但不是骗子,反而是她避之不及的谢家三郎,谢昀?!
  “……你们兄弟长得不像……”罗纨之忽然冒出这句话,仿佛这是她怔然不动的原因。
  也的确,若她能从谢九郎脸上找到熟悉之处,她就会早早起疑心,不至于落到眼下这个尴尬的处境。
  谢九郎笑道:“是,我家小辈当中就数我三兄长得最好看了。”
  罗纨之下意识接话:“九郎你也长得好看,年轻……”
  谢家郎皆是芝兰玉树,各有风华,实不必妄自菲薄,要怪就怪谢三郎太突兀拔尖……
  “罗纨之。”
  里边的人耐心用尽,直接戳破了罗纨之妄想扒住谢九郎胡扯逃避的意图。
  其实雅间就这么大,十几步就能走到头,中无隔扇,视线开阔,她就算再怎么低头装瞎,也忽略不了那道一直停留在身上的视线。
  谢九郎在旁轻咳了声,对罗纨之笑道:“罗娘子,你的请求我已经跟三兄说好了,我看你们好似也认识,其中有什么误会再说说?”
  罗纨之能说什么,她脑子早已经成了浆糊。
  压根想不出该如何救自己一命。
  等谢九郎走出去后,苍怀就出现在门口,都是老熟人了,对上她茫然的目光便露出几分怜悯,然后一声不吭、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把门扇合拢。
  这时罗纨之不由想起。
  难怪她先前觉得谢九郎的侍卫眼熟,根本就是“师出同门”,想像一下三个冷面护卫站在一块,心情紧绷的她甚至生出想笑的念头。
  只可惜身后再次传来谢三郎的声音,令她没有笑的机会。
  “你打算一直站在门口?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门都关上了,压根不给她出去的机会。
  罗纨之只能慢吞吞回身走近,隔着三掌宽的漆案窄几,跪坐在谢三郎对面的蒲团上,慢慢抬起头,端详着眼前许久不见的谢郎。
  “郎君既然是谢三郎,那这天下事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此情此景,她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谢昀微微扬起唇角,眸光毫不避讳落在她的脸上,“我连罗娘子允我的胡桃酥都不知道在何处,如何算尽天下事?”
  罗纨之垂下眼睫默了片刻,忽而扶案抬身,恭敬行了一礼,客气道:“不知郎君到来,未有准备,我这就回去做。”
  谢昀轻嗤了声,似笑她此刻还在垂死挣扎。
  “坐下。”
  罗纨之坐回原位。
  “同样的招式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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