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作者:白鸟一双》第122/214页
既需要与宴会厅的大空间相呼应,达到所谓锦上添花的作用。
又需要和餐桌这样的小空间相融合,达到烘托氛围,增添乐趣的效果。
许佳宁往后翻了一页笔记,上面还是带着图的。
那是一次婚宴上的桌花图,桌上的半球型花器是透明的,细而高,插上搭配好的花后,能够显示出十分丰富的层次感。
于是婚宴成了一片花海,人们在花海中进餐,整个大厅都洋溢着明媚欢快的气氛。
“舒白,其实你的婚礼上的桌花,就比较像这种设计。”许佳宁说着,还翻了翻手机相册,指给温舒白看,“喏,是不是视觉效果很美?”
婚礼结束后,这还是温舒白第一次看现场的图片,看了一眼后,心里升起了恍如昨日的抽离感,又有种很特别的怀念情绪,不禁道:“佳宁姐,你存了好多现场图啊。”
“因为这是你的婚礼呀。”许佳宁低头看着那些图,很自然地回道,“我最好的朋友的一生一次的婚礼。”
一生一次。
这大概就是许佳宁对温舒白的了解吧。
知道她能愿意和商叙结婚,是认准了商叙这个人,无比信任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在当时,婚礼上请了好几个专业摄影师,为温商两家的联姻,专门全程进行记录留念。
可这和许佳宁个人拍下的不一样。
许佳宁执拗地认为,她给温舒白拍下的图片,是以她的角度,帮温舒白记录下来的美好瞬间。
许佳宁跟着又想起自己翻看时的小发现,这时候刚好有机会告诉温舒白,于是拉着温舒白,神秘道:“你看,这些照片里,商叙是不是都在看你?”
温舒白随着她的话低头看去,照片里,她占据主要篇幅,而商叙其实不过是碰巧闯入画面。
是她和父母说话,强忍着不哭时。
是她在给另一桌敬酒,停留时间稍久时。
是她侧过身体,悄悄整理及膝的白色头纱时。
商叙一直在看她,频频回望。
那时,温舒白就站在离商叙不远的地方,可商叙还是像怕她会消失一般,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感觉商叙很在意你,看他这眼神……”许佳宁笑起来,“不会是在担心你逃婚吧?”
许佳宁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
商叙的眼神里的情绪,哪里只有担心呢?
还带着宠溺与爱意,半遮半掩,小心翼翼。
许佳宁不知道商叙对温舒白的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单纯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其中有了年岁的沉淀。
温舒白看了一阵照片,诚实道:“我哪会逃婚呀,当时只想早点结婚,越快越好,为了温氏的股价。”
眼见着话题扯远了,许佳宁连忙把手机拿到了一边去,道:“还是继续看桌花吧。”
“其实婚宴和寿宴还是很不一样的。性质不同,主角不同。咱们中国人传统上很注重给家里长辈过寿,七十古来稀,更要隆重热闹了。不像婚宴,很多时候可以按照年轻人的新鲜想法来办,颜色也各有各的喜好。而寿宴基本都是传统型,主色调就是喜庆的红色。”
“所以嘛,你婆婆过寿,桌花最好也是红色为主色调。”许佳宁给了建议。
“当然了,除了红色,金黄色、黄色、橙色之类,也很适合辅助搭配。”许佳宁开始翻另一本介绍各种花草的电子笔记。
“这个是黄金果,也叫五代果。”许佳宁指着图片里盆栽枝条上的金色果子,“摆在寿宴大厅的角落,寓意很好,代表五福临门、全家安康、金银无缺。”
“这种大花蕙兰我也很喜欢用,尤其是红色的。你看,是不是有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还有啊,红色的澳洲腊梅就很适合用来搭配寿宴的桌花。进口冬青也仔细选选,要选那种果子鲜红,明亮剔透的,看起来特别好看,简直就是赏心悦目。”
最后,许佳宁又说起桌花的寓意:“老人家都喜欢有个好兆头,桌花里还能特别搭两样,金松和鹤望兰,松鹤延年嘛。”
金黄色的金松,搭上盛开的鹤望兰。如仙鹤栖在松枝上,翘首观望。
松鹤延年的寓意很是吉祥,是祝人如松鹤一般高洁、长寿。
“谢谢佳宁姐。”温舒白一边拿笔去记,一边感动道,“听你这么讲,我感觉我学到了好多。”
她今天算是没白来。
以往只知道许佳宁会照顾花,却没想到许佳宁还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
许佳宁被这么一夸,唇边勾起笑意来:“还行,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基本功嘛,就像你们建筑行业,总该知道什么建筑材料啦,符合人体工程学啊之类的。”
温舒白连连点头,明白了她的类比。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许佳宁热情道,“这些花,我把我店里最好的留给你,找不到就问我那些同行们。虽然说这些东西只要花了大钱,你们两家没有找不到的,但我算大半个行内人,找来的成色可能更好些,也算是给你婆婆的寿宴也尽一小份心。”
温舒白正感动着,看到店里已经进来了好几位买花的客人。
许佳宁忙着招呼,温舒白也不闲着,在旁帮她拿花。
客人中,有个围着咖啡色围巾的男生,看到温舒白捧着一束粉色玫瑰,映得她整张脸也是白里透粉,突然开始同她搭起讪来,言语之间似乎是对温舒白一见倾心。
吓得许佳宁赶紧结账,客客气气把人打发了出去。
等送走这几位客人,许佳宁笑了笑,道:“舒白,不敢使唤你帮我卖花了,只怕花还没卖掉,人就被人盯上了。到时候你家商叙一定找我算账。”
第064章
温舒白其实早就习惯了在外被人搭讪, 经历太多,只觉得无聊,道:“好没意思, 还好你把人打发走了, 不然他还要加我微信。”
现在社会上的“精神小伙”太多, 她有点害怕不给微信会招来报复。
“那下次你直接抬手。”许佳宁拉高了她的手,“请大方展示你的婚戒,让人知难而退。”
温舒白嘴角抽了抽:“那还是下次直接带上保镖更有效。”
两人聊了几句,到了午饭时间, 许佳宁带着温舒白就近找了个饭店吃饭。
等吃完饭后, 许佳宁又要和店员一起忙店里的生意,顾不上温舒白, 温舒白也不便多打扰, 也就回家了。
温舒白回家的时间, 比商叙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
她到家后, 发现家里一片寂静, 问过管家才知道, 商从诫与顾芳汀去王淳安家了。
至于商叙, 则是在三楼午睡, 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醒。
温舒白上了楼, 怕打扰商叙休息, 没有进主卧,而是朝着书房走去。
等她打开书房门时, 看到本该在主卧午睡的商叙正坐在书房里看书, 倒是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商叙放下书, 疑惑地望着她,抬眉道:“那我应该在哪儿?”
“听管家说, 你在午睡。”温舒白道。
“嗯。”商叙应了一声,“刚才是在午睡,但早就醒了,没什么事干,所以过来看看书,打发时光。”
温舒白这才回想起商叙往日的习惯,笑着纳罕道:“你现在开始午睡了吗?以前你还说没有这习惯。”
她还记得那次跟商叙一起去南城大学图书馆时的情景。
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睡着了,后来在车上时,商叙还同她一板一眼说着什么“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午睡”。
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商叙也开始学会午睡了。
商叙看着她,眼里噙着笑,道:“没办法,被某人带出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