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作者:白鸟一双》第13/214页


  等她吃完了,他才随口道:“你很喜欢百合粥吗?”
  “第二喜欢。”温舒白回道,“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冰糖雪梨。”
  “那怎么不让你家佣人做给你吃?”陈彦迟理所当然地道。
  “大家都睡了,干嘛要那么折腾?”温舒白用纸巾擦了擦唇,突然咳嗽了一声。
  “今天降温,你好像有点着凉。”陈彦迟语气关切,又嘱咐道,“你等我一个小时,不要那么早就睡。”
  “为什么?”温舒白奇怪。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陈彦迟只是卖关子。
  尽管陈彦迟不说明,温舒白还是遵守约定,等了他一个小时。
  一小时后,她再次接到了陈彦迟的电话,他低声笑着,语气里带着雀跃期待,缓缓道:“温舒白,我在楼下。”
  温舒白惊讶地走到窗边,看见陈彦迟的车确实进了院,但人没上楼,正站在那棵矮松旁。
  “下楼吗?”陈彦迟问她,声音有点抖,“外面还挺冷呢。”
  窗外一阵风吹进来,温舒白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陈彦迟穿得单薄,在不停地踱步。
  “我这就下来。”
  温舒白说完话,就去寻了件爸爸的外套,这才下了楼。
  管家正站在门口,上前给她撑伞。
  她一出别墅,就看到陈彦迟张开手臂,右手将保温饭盒提高了些,浅笑道:“给你,你第一喜欢的冰糖雪梨。”
  温舒白却没有直接接过,而是默默把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陈彦迟的双臂都跟着僵了下,眼里有一瞬的动容。
  “冰糖雪梨是你亲手做的?”温舒白这才接过了东西,轻声问他。
  “对啊,我刚做的。”陈彦迟垂眸回道,“你喜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它刚好清热止咳。”
  “你怎么不上楼?”温舒白捧着饭盒,心里多少有几分感动,“站在这里等,怪傻的。”
  “本来是想上去的。”陈彦迟解释,“但天色很晚了,我怕我上去会吵醒你爸妈。”
  温舒白看他没有直接走掉的意思,又不愿上楼,索性邀他上了自己的车,两人再聊几句。
  于是只剩下管家一人,留在原地感慨:好怪一人,刚才非不要他帮忙撑伞。


第009章
  陈彦迟刚一上车,就注意到了后排座上放着的那几束鸢尾花。
  都是精心包好的,在深黑包装纸的衬托下,蓝紫色鸢尾看上去愈发清冷优雅。
  “这是谁送你的花?”陈彦迟眯着眼睛,打量起来。
  他好像始终带着一种警惕,是守护一处的“卫士”。
  温舒白回他:“我闺蜜的妈妈。”
  “我家司机忘了把花拿上楼。”她庆幸道,“幸亏我现在下来了,否则明天花肯定变了样子。”
  陈彦迟的警惕顿时烟消云散,“卫士”的姿态也跟着收起。
  他看着温舒白对门口的管家招了招手,嘱咐将花都拿上去。
  才又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追求你的男生送的呢,弄得我好紧张。”
  他状似坦诚,让温舒白不由多说了句:“我当然有分寸,就算他们送,我也不会收。”
  从小到大的那些规矩,对于温舒白而言是耳濡目染。
  既然有了家里安排的订婚人选,她自然格外注意同其他异性的相处界限。
  这番话让陈彦迟终于放松下去,他环视起温舒白的车,看到前面放着的几个毛毡玩偶,眼里下意识多了轻蔑嫌弃,随意道:“你家司机的疏漏原来还不止今天的事,像这种廉价的小东西,又旧又破,也是他乱放的吧。”
  他只当温舒白留学四年,很少回来,豪车大概是被司机私用了。
  温舒白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知道他口中的“廉价小东西”,是许佳宁妈妈前几年送她的那几个毛毡玩偶。
  她一时没有说话,可心里想要和陈彦迟多聊几句的念头已彻底被打消。
  陈彦迟看她表情不对,隐隐察觉到什么,连忙慌着找补:“不过我也一样,喜欢收藏点旧东西,我爸就说我不务正业。”
  找补的方向完全错了,温舒白想笑一笑打破尴尬,可终是没笑出来,只勉强道:“其实我是羡慕佳宁姐妈妈的手艺。”
  “她很精通插花养花,花店生意超好。还会做毛毡玩偶,手特巧,是很热爱生活的那种人。”温舒白又道。
  关于许佳宁的事,温舒白同陈彦迟说起过几次。
  但陈彦迟好像兴趣不高,即使是此刻,也没想出几句能应答的话。
  这使得温舒白更加没了兴致,又聊几句,就推说困倦,同他告别上了楼。
  陈彦迟只好也回了家。
  陈家对待佣人很严格,见他回来,这才都散去休息。
  只留下一个保姆问他,她晚上熬的冰糖雪梨还有剩,需不需要盛一碗给他。
  陈彦迟摆了摆手,默不作声地往楼上走。路过父亲书房时,见灯竟是亮的,人也端坐着在等他,不禁停住了:“爸?”
  “还顺利吗?”陈国昌淡声问他。
  是指他去找温舒白的事,去温家从来都更像是一项任务。
  “还好,我照您的指点做了,算是比较顺利。”陈彦迟回。
  至少冰糖雪梨她很喜欢。
  如果忽略掉最后温舒白那一小阵的不开心的话。
  陈国昌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外套,他低头也看了看自己,想起事来,补充道:“外面下了雨,她还特意拿了温伯父的衣服给我。”
  “我猜到了。”陈国昌看着自己还算听话的儿子,戏谑道,“女人这种感性动物,这样怎么可能拿不下?”
  这是陈国昌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调弄玩味,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
  又带着平日“师者”的做派,定要耐着性子为儿子传道受业解惑。
  陈彦迟久久望着陈国昌,有点没回过神来。
  明白陈国昌的意思后,他的第一个动作,是退出书房半步,去听父母卧室里睡着的母亲是否有动静。
  见安静一如往常,陈彦迟替父亲放了心。
  “爸,我都按家里的意思做了,还有两周我就会跟温舒白订婚。”陈彦迟温吞道,“那您和妈答应我的事……”
  “什么?”陈国昌抬了抬眼。
  “嫣然的事。她在国外的生活费,还有她父母那边。我很对不起她,但只要她过得好……”他说着说着竟带了点哭腔,“我可以答应你们,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听他说得这么伤心,陈国昌冷嗤一声:“你的翅膀那么硬,现在也说这种话?”

当前:第13/21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