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作者:白鸟一双》第191/214页


  “等你。”商叙倚靠在门侧,朝她坦白。
  “不是让你先去主卧吗?”温舒白不解,脸跟着一红,“哪有守在浴室门口的……”
  “我先去?”商叙不满地皱起眉来,“难道要我继续独守空房?”
  好像很少有男子这么形容自己。温舒白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的手跟着就圈住商叙的脖颈,软声道:“看来某人独守了很多晚空房,有点委屈了?”
  “开始是有点挨不住,但现在你回来了。”商叙缓缓道,“我看到了你,只觉得欢喜。”
  这也是温舒白心中的最大感受,瞧见了他,她只觉得欢喜。
  她正要继续开口,却听到商叙接着道:“还有……听到了你的歌声,也是一种安慰。”
  “我的歌声?”温舒白疑惑地重复。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门口。”商叙出声提醒她道。
  温舒白想了好一阵,才在他过于平和的语气里,想起方才的事。
  她刚才一边听歌,一边唱歌,颇有些五音不全,“豪放不羁”,原来全都被商叙听到了?
  她顿时尴尬到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窘迫非常。
  偏偏商叙还在继续夸:“我感觉听起来特别轻快,让人心情很好。你唱的是谁的歌?有句唱到了什么‘温暖了寂寞’之类的。”
  听到最后一句,温舒白不确定中,又带点确定地问道:“……凤凰传奇?”
  “可能是。”商叙依然面不改色,继续评价道,“挺好听的。”
  温舒白终于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近年来,凤凰传奇似乎重新火了起来,且是在年轻人群体中。
  她想起在伦敦时,她和其他中国同学偶尔哼出几句,就都会心照不宣地互相望着彼此。
  这种特别的惬意,延续到她归国后。
  可说起商叙,她是了解的。
  看他那淡然的神色,温舒白就知道,商叙根本不知道凤凰传奇是什么组合,甚至不一定听过他们的歌。
  更何况她在浴室里的那几句,完全是随意胡唱,显得五音不全,哪里会是好听?
  由此可见,他的夸赞,完全是闭眼夸。
  “商叙,你夸不出来可以不夸的。”温舒白忍不住道,“审美底线还是要坚持住。”
  这回轮到商叙原地梗住,几秒后,他才道:“可我是真的喜欢。”
  凡是温舒白的,什么都喜欢,哪怕是她不算好听的歌声。
  情人眼里出西施,算是被商叙发挥到极致。
  温舒白沉默一阵,拉住他的手,准备将他往主卧带。
  却不想,商叙没动。
  她望向商叙,商叙将手里的毛巾整个地盖在了她的头发上,揉了揉,道:“别着急跑,还往下淌水呢,也不管了?”
  她只顾着透口气,是没来得及吹头发的,两人方才又在聊天,她身上的衣服其实也湿了。
  商叙便又道:“不如把衣服也换上新的,我去给你找睡裙。”
  温舒白点点头,算是默认。
  商叙去衣帽间找新的睡裙,而温舒白则开始认真吹起头发。
  等他找来时,她的头发只吹好了一小半。她转过头,长长的头发垂下,青丝如瀑,随着她的轻微摆动而摆动。
  “商叙,帮我下。”
  后面的头发没吹好,她自然而然就招呼起他。
  他接了吹风机,为她吹起剩余的湿发,耐心而轻柔,手指穿过她的发间。
  他费了好一阵功夫,久到温舒白打瞌睡,有点站不稳。
  等他吹干之后,他揉了揉温舒白的脸颊,笑道:“好了,换了衣服,我们就出来。”
  温舒白没说话,也没催他出去,可又动作极快,竟然是已经在解开湿了的睡衣扣子,当着他的面,要开始换睡裙。
  他全程都看在眼里,刻意背过身也无用,最终堪堪忍到她穿上睡裙,腰带还没系好时,他就忍不住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
  “真当我是柳下惠了吗?”商叙嗓音喑哑地问道。
  男人圈在她腰间的手在一点点收紧,最后就像是把她紧紧箍住,容不得她逃开半分。
  昏昏沉沉的温舒白,直到这时才算是清醒过来。
  “我……我忘了你在旁边了。”温舒白有气无力地解释。
  再看商叙,此刻的神情明显是毫不相信。
  她的换衣动作太过于行云流水,也难怪商叙会误会。
  “这些天,你想我了吗?”商叙一边问着,一边抚过她的锁骨。
  冰凉的指尖缓慢掠过,让她的那块肌肤跟着泛起一阵酥麻。
  她自然是想他的。可现在商叙的话,却显得格外不单纯。
  她听出了其中的暗示,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商叙,你别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什么了?”他收了手指,指尖点在她的嫣红唇瓣上,摩挲着,低沉道,“还是说,你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事。”
  他们穿得很薄,几乎肌肤相贴。而他的身上好烫,让温舒白有些想逃。
  “今天的信。”温舒白言简意赅,想以此劝动商叙。
  商叙果真还是有着好奇心的,没再继续招惹她,而是抱紧了她,往主卧走。
  管家悄悄送上来的行李箱,最开始是放在客厅里。后来思来想去,大概是觉得这样他们方便,便又挪到主卧。
  商叙抱着温舒白来到床上,松开了她,她便立刻裹住了被子,警惕地望向他。
  而他打开了行李箱,似乎一心一意地找寻着什么。温舒白这时想起信并不在行李箱,倒是不忍让他做无用功,直接找到袋子,寻出那张漂亮的明信片,主动递了过去。
  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想起了信上的内容。
  “致灰狼先生:
  九岁生日快乐,小小灰狼。
  猜猜看,我为什么要一开始就说出这句话呢?
  咳咳,因为接下来的话,少儿不宜,要用下划线严格区分。
  商叙,我从来不知道,思念会像火苗一样在人的胸腔里肆意燃烧。
  我这几晚睡得挺好,可依然觉得缺点什么,觉得不够安稳。
  我好想你。如果我的血肉,能融进你的血肉就好了。好想拥抱你,吻你,想做更多……
  ——白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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