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作者:白鸟一双》第91/214页
温舒白当他是要欣赏他第一次画出的眉,也就没说什么,依着他的央告,转到了他那边。
商叙垂眸望了她许久,喑哑道:“我的太太怎么这么漂亮?”
疑问是假,夸耀是真。
面前的女孩只是简单画了眉,并未化全妆,就已经这样美。
温舒白听他言语夸张,觉得他是在哄自己。又见他目光灼灼,下意识也就紧张地眨起眼来,慌忙侧过脸去。
却不想,她的一根睫毛掉进了眼里,眼睛顿时有种强烈的异物感。
她频繁地眨着眼,眼角忍耐不住,终于流下泪来。
商叙也瞧出了她的不对劲,皱眉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右眼的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温舒白欲哭无泪。
这是她小时候最怕的事,每次眼睫毛进了眼睛,她都很难弄出。
在家时,一般都是她妈妈帮她弄出来的。
她急着去找棉签,却发现商叙已经拿在手上了,拉住了她的手,道:“过来,让我瞧瞧。”
商叙是她的救星,她乖乖靠近过去,由着商叙抬手撑着她的眼皮。
她以为商叙会直接用棉签将眼睫毛蘸出,没提防,商叙近了些,却是用另一只手,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了。
她的右眼原本只是有些异物感,现在被这样一擦,眼热起来,又开始流泪。
借着泪水,商叙这才顺利用棉签蘸出了那根眼睫毛。
“还难受吗?”商叙关切地问道。
他刚取完眼睫毛,还没从她身旁离开。他们仍保持着刚才的距离,未免太近了,如果是从侧面看,几乎就像是在接吻。
温舒白胡思乱想了一阵,脸就跟着红了,回他时声音小到不能再小:“我不难受了……”
“什么?”商叙没听清。
“不难受了!”温舒白抬高声音重复道。
第050章
“看来睫毛太长, 也有烦恼。”商叙缓缓从她身侧抽离,“掉进眼里这么难受。”
“才不是因为这个。”温舒白反驳道,“明明你的睫毛也很长, 却不见你掉。”
“不想找你画眉了。”温舒白接着口是心非道, “是你让我坐太久了, 我的睫毛这才掉下来。”
商叙听着她这番强词夺理之论,竟没反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神色显出一丝失落。
温舒白看出了, 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过分, 心中不禁暗暗后悔。
又改口幽幽道:“好吧,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给我画眉的。”
“那我多练练, 精进一下技术?”商叙重新又有了精神。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眉笔, 转起笔来, 轻松闲适, 姿势悠然, 有种特别的少年感。
温舒白不禁问他:“那你要怎么练?”
“当然是找你练。”商叙毫不犹豫, “也只想给你一个人画。”
温舒白出于好奇, 主动找他画了一次眉。他似乎已经上了瘾, 爱上在她眉间描摹的感觉。
而温舒白本人, 听到他的后一句话, 心头升起了某种朦胧的喜悦。
*
几家欢喜几家愁。
温舒白与商叙在假期惬意和乐,温氏集团虽还没拿到正式的事故调查报告, 但口碑与信誉已经渐渐挽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眼人都能看出, 主要责任是在陈家, 而陈家的这个假期,就过得不是那么舒坦了。
放假时, 南城大学无法第一时间出官方公告。
于是关于陈国昌被举报那件事,公告是节后第一个工作日出的。
大体是说学校暂时将陈国昌停职调查,警方后续也会介入调查。
材院新上任的院长,屁股还没坐热,这就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停职了。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南城大学的一件大新闻。
众人口耳相传,甚至不避陈彦迟,陈彦迟本人还待在研究中心,旁边的同事就无所顾忌地聊起此事。
“我早就感觉陈国昌不是个好东西了,人特装。”
“我倒是之前没看出来。他平时看着很负责,大家都知道,他只带女学生。我原本以为他是没有性别歧视的那种老师,没想到他是为了方便下手。”
“太恶心了这种人,学校能不能把他开除,彻底让他滚出南城大学?”
“这还不够吧。听说隆昌新材跟温氏集团有家分公司的坍塌事故有关,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真查明了,不该去坐牢吗?”
虽是同僚,可从来都是看不顺眼陈彦迟的。
他们越聊越热闹,毫不避讳同样在场的陈彦迟。
陈彦迟咬牙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情绪爆发了,怒道:“现在两件事都没有出最终结果,你们谈得这么欢,是想用舆论代替司法吗?”
他这么一吼,却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众人没人理他,也就散了,各干各的。
陈彦迟看着坐回位置的众人,又冷声道:“你们又有多正义?无非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利益,你们乐见我爸倒了。还有人偷偷写举报信诬陷,这种下作手段,更恶心!”
黄坚原本一直沉默着,听陈彦迟说起举报信,倒是平静地开了口,问道:“你很想知道是谁举报你爸吗?”
他一步步走到陈彦迟的面前,笑道:“是我。”
谁都没想到,黄坚会当着陈彦迟的面自曝。
有人已经开始担心黄坚被报复,小声劝他:“坚哥,你说出来干嘛?”
而陈彦迟的动作更快,已经上前朝着黄坚挥了一拳。
黄坚却压根不惯着他,左臂挡住了他的拳,右拳利落挥出,直接打在了陈彦迟的脸上!
陈彦迟没想到黄坚会反击,身体失了平衡,竟被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黄坚仍不愿饶他,追上前,把他按在办公桌上又打了几拳。
旁边几位同事过来劝架,拉住了黄坚,黄坚这才住手。
“暂时打不到陈国昌,打打他儿子也挺爽的。”黄坚擦了擦手上的血,满眼怒火。
这种愤怒,似乎已经远超普通人听闻此事后的态度。
陈彦迟趴坐在位子上,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知道陈国昌有多恶心吗?诬陷?下作?”黄坚握着拳,“这几拳,是我替我女朋友,还有那些被你那禽兽父亲欺负过的女孩子打的。”
在黄坚坦然的自述中,众人将事情的脉络理了出来。
原来信是黄坚和他女朋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