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轻卿[先婚后爱]》作者:州府小十三》第11/202页


  就比如此时明显有点杠上的两个人。
  她一个也不想理,也不想听他们吵架。
  沈卿右手拖着托盘,左右看了一下两人,解释:“我去拿蛋糕。”
  说完施施然地转身,往一旁甜品台去了。
  那背影不带一丝留恋,仿佛在说——我走了,你们吵吧。
  季言礼视线从沈卿的身影收回来,把手上的帕子丢在桌子上,两秒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短而轻的笑声。
  晚饭后几个小辈打牌,非拽着季言礼当裁判。
  也不知道打个麻将,有什么好找裁判的。
  入了夜,晚风散去傍晚的潮热,更凉了些。
  季言礼倚在藤椅里,右手边的紫砂壶里泡了野生的庐山云雾,他神情恹恹,望着几米外正在打牌的小辈。
  林行舟从远处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
  “查出来了,”林行舟说,“泄露账单那人七月底办了去瑞士的签证,但被沈家拦下来,强行按在了鼎盛。”
  林行舟话只说了一半,但一旁的林洋也听懂了,他诧异地看着季言礼:“沈卿给你下了个套,让你想找人的话只能通过她?”
  季言礼手上的扇子在腿上敲了敲,支着太阳穴听那几个小辈为了一张牌拌嘴。
  林洋看季言礼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季言礼没回答。
  林行舟面无表情地朝着季言礼继续汇报:“已经按您说的把鼎盛所有有问题的账目递交了相关部门,季家在鼎盛几个重要项目上的投资也撤了出来,鼎盛内部资金链断掉出现巨大缺口,如果没办法在半个月内填补亏空或者找到新的投资,鼎盛旗下的三家公司都面临破产的风险,包括作为鼎盛根基的盛意酒店。”
  林洋整个人都听楞了,张着嘴看季言礼:“这么狠吗......”
  季言礼模样懒散得不能再懒散的靠在躺椅里,唇角一直挂着很淡的笑,一点都不像别人惹了他,他就把对方一锅端了从整个市场里扔出去的那个人。
  “事情做错了,就应该知道有后果,”季言礼用手上的扇子轻敲自己的膝盖,“不然当我做慈善吗?”
  林洋一滞,在心里暗叹了两句幸好惹到季言礼的不是自己,
  不过转瞬他又想起来:“鼎盛的那几个项目里不是也有沈家的钱,你把鼎盛捏了,不是就也捏了沈卿的命根子?”
  林行舟瞟林洋一眼,继续说:“沈家的股价会跌几天,其它几房的人闹起来,沈卿手里的权怕是要被剥出去一大部分。”
  季言礼耸拉着眼皮,淡淡地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太在意。
  他捡了脚边的木条,往远处的壶里投,接连两根,挤进陶罐狭窄的口里。
  林洋看着季言礼的动作,嘴唇蠕动了两下,想替沈卿求情,又怕引火上身,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认怂地闭上了自己那张嘴。
  他认识季言礼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想让他怜香惜玉,怕是不太可能。
  林洋双手交握,无奈望天,只能帮沈卿祈祷,但求多福。


第9章 7.20日的更新
  和林行舟预估的一样,从第二天开始,沈家股价爆跌了三天。
  林行舟在打给季言礼的电话里说,沈家大房的人不知道已经闹了几次,今天上午才组织开过董事会,要剥沈卿的权。
  沈卿的爷爷偏心大房这一家,去世之前把手上矿山、房产、庄园都留给了大房,给二房只留了一些需要打理,出力又不讨好的公司。
  但大房觉得这些公司太赚钱,自沈卿父母去世,闹了好几次要分一杯羹,不过都被沈卿驳回了,这次是掺着鼎盛的事儿,一方面他们有了由头让董事会罢了沈卿的职,另一方面沈卿帮鼎盛擦屁股焦头烂额,没工夫收拾他们,给了可乘之机。
  林行舟给季言礼说这事的时候,季言礼正站在老宅后院的池塘前喂他的王八。
  这人是典型的鱼养烦了,才要整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养养。
  林行舟说完没走,反倒是顿了顿,一副还有话说的样子。
  季言礼掀了眼皮看过来:“怎么?”
  “今天晚上的电影节沈卿也去,好像是和几个娱乐公司的老总谈融资的事情。”林行舟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帮帮她?”
  季言礼把手里剩下的饵料一股脑全倒在了池塘里,把袋子递给身边的阿姨,转身路过林行舟时,说了句:“我看起来很好心?”
  林行舟跟上去,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以为她不一样。”
  毕竟这么几年,他还没见山庄1栋的那个房子住过别的什么人。
  “你前两天不是还和她一起参加了我爷爷的寿宴。”林行舟又补了一句。
  季言礼翻了摊在腿上的电脑看报表。
  “就这几家公司的老板,”林行舟把手上的平板递过去,“听说窦家这个一直有意和沈家联姻。”
  林行舟拿着平板的手在空中停了两秒,眼看季言礼没有接的意思,林行舟正准备把平板收回去,没成想视线一直黏在电脑屏幕的人侧了下眼,目光在那照片上落了下。
  季言礼问:“窦家谁?”
  “长房的大哥。”林行舟回答。
  季言礼转回头,手指敲在键盘上,轻嗤了一下:“他比沈卿大了十岁都不止。”
  林行舟哦了下,直肠子道:“现在好多小姑娘就是喜欢比自己大十几岁的。”
  话落,季言礼看了他一眼。
  林行舟脸上茫然,回看过去:“怎么了?”
  季言礼把茶几上碍事的饵料扔开,垂眸回邮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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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点慈善性质的电影节,来的除了演艺圈的那些人,还有许多不常露面的集团老板。
  内场的位子被分成东西两个部分,西侧坐的是演员流量,东侧坐的则是商界的这些人。
  沈卿右手带着银白色的腕带,坐在第七排的位置上。
  位子前面是五六米宽的过道,作为前场和中场的分界线。
  助理余曼五分钟前发来了最后一版估算,将和鼎盛有联系的两个项目的亏损值精确到了万位。
  两个项目,一个涉及地产,一个涉及影视,哪个都是投钱多,风险大,一旦终止就亏到了太平洋的买卖。
  沈卿一边看估值一边在心里把季言礼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以为下套这事儿就算被季言礼看出来,他顶多也就是整整鼎盛,没想到......他还真是谁的死活都不顾忌,把她也往下拽了个彻底。
  先前听尚灵说,季言礼家后池子里养了好几只王八。
  什么人就会养什么宠物,沈卿愤恨地想。
  “这位置有人吗?”头顶响起一道清润磁性的男声。
  沈卿抬头,看到隔壁位置前站着的季言礼。
  他好像真的不是很喜欢穿正装,即使这种场合,仍旧没穿大多数人穿的西装,一件很薄的黑色衬衣,挽了一半的袖子露着线条流畅有力的小臂,小臂内侧青筋微微凸起,右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手腕戴了支银色宽链的表。
  手上的表和第一次见他那回的差不多,好像是同款不同颜色。
  沈卿最近两天对季言礼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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