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作者:Uin》第26/414页


  杜召没搭理她。
  邬长筠皮上笑着,心里却想把他大卸八块,只是自己必须装作举止孟浪、爱势贪财的虚荣之人,不然此行理由还是不够有说服力。除了自己,她不信任任何人,故意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爷定力是真——”
  话说一半,杜召忽然翻身过来,将她压在身下,一脸冷戾:“再废话,老子扒了你。”
  邬长筠笑起来:“好凶啊。”
  杜召轻拍了拍她的脸,沉声道:“老实点,别惹我。多死你一个,我照样脱身。”
  ……


第11章
  杜召粗鲁地拽了下领带,坐起身,将西装脱了,随手扔到地上,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诺大的房间陷入良久的沉默。
  约过去半小时,邬长筠才起身,拿上衣服去卫生间。她拴好门,扯下身上的床单,没有调水温,直接站到淋浴头下冲洗。冰冷的水包裹了全身,她用力揉搓自己被任四和外面那个男人触碰过的每一寸地方。
  雪白的皮肤,搓出了血珠。
  杜召也没睡着,听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心情一会平静,一会烦躁,一会又静下来。他坐起身,后腰吃痛,是杀人时无意撞到桌角,现在又红又肿,明日应该会有不小的淤青。
  他懒得管,靠着床背坐了许久。
  水声还没停。
  女人就是麻烦,洗个澡都这么慢。
  他重新躺回去,望天花板上的花纹,像佛寺的藻井。
  再看周围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真是格格不入。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
  他不禁发笑,怎么就跟个女人牵扯在一起了。
  ……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着。
  等天亮,杜召才下床,一边收紧领带一边出去,却见邬长筠坐在外面的书桌前看书,还是本法文书。
  “能看懂?”
  “看不懂,乱翻。”邬长筠放下书,“什么时候走?我晚上还有戏,杜老爷来听吗?演《取金陵》。”
  “我这商业新秀,就不去寻欢作乐了,得好好工作,往上爬啊。”
  邬长筠想起昨夜的话:“杜老爷这么记仇。”
  杜召轻蔑地笑了声:“收拾一下,准备走。”
  说完,人就进卫生间了。
  邬长筠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在这坐一夜,腰酸背痛。推开窗,透透新鲜空气,见楼下巡查的人已经都撤了。
  不一会儿,杜召走了出来,去床边拾起地上的西装,搭在臂弯,往门口去。
  邬长筠跟在他后头。
  外面静悄悄的,两边墙面挂的彩色珐琅灯还亮着,把原本就亮堂的长廊照得煜煜生辉。杜召忽然回头:“走快点。”
  邬长筠小跑两步跟上,同他并排。
  杜召揽住她的肩,邬长筠也顺势将手落在他腰上,两个戏精,看似亲密地下楼。
  昨晚也有其他人留下,从另一侧楼梯下来的李老板远远同杜召打了招呼:“杜董!”
  “李老板,早啊。”
  李老板朝二人走过来,嘴里含了根烟,小眼睛眯着打趣道:“杜董好兴致,闹这么大还有心思风花雪月。”
  “长夜漫漫,消遣时间而已。”
  “这位是?”
  邬长筠伸出手,上前一步:“我姓邬,李老板,幸会。”
  看在杜召的面子上,李老板笑着同她握手:“没想到沪江还有邬小姐这么个丽人,杜董好眼光。”
  场面上的话多是虚伪的,听听就好,邬长筠也没回些谦逊的话,只颔首微笑。
  杜召盯着他两握住的手,莫名有点不爽:“凡桃俗李,不及李夫人半分。”
  邬长筠抽出手,退至杜召身侧。
  李老板大笑起来:“杜董真会说话,内人早已人老珠黄,哪及邬小姐国色天香,年轻漂亮。”
  邬长筠听他两互相吹捧,恶心极了。
  “走,一块儿去吃点。”
  “谢李老板美意,我得回趟家,一身汗臭。”
  李老板意味深长地笑了:“懂懂懂,那我就不留你了,杜董慢走,改日请你吃饭,可别再推脱。”
  “一定。”
  杜召携人走了出去。
  白解在车里睡了一夜,脖子还扭着了,见两人搂着出来,赶紧下车去开门。
  车子驶离酒店,白解问:“要送她回去吗?”
  杜召说:“不送,找个地方扔下。”
  只是无聊,想逗逗她而已,谁料邬长筠没搭理自己,脸朝车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杜召顺她视线望过去,不过寻常街景,没什么特别的:“聋了?”
  “听见了,”邬长筠语气疏离,“找个地方把我扔下吧。”
  杜召见她这幅臭脸,笑了:“你这是用完了,翻脸不认人了?”
  “你帮了我,我帮了你,咱们互不相欠。杜老爷想来听戏随时欢迎,别的时候见了,不过还是陌生人。”
  白解看向后视镜,他还是第一回 见杜召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暗笑一番。
  邬长筠对白解道:“这位大哥,麻烦停前面路边。”
  白解踩下刹车,稳稳停下。
  “谢杜老爷送一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要走。
  杜召握住她手腕:“让你走了?”
  邬长筠这才回头看他,露出个虚伪的笑:“杜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杜召松开手:“下去。”
  幼稚。
  邬长筠懒得跟他废话,踢开车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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