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作者:Uin》第36/414页
一下哪够,邬长筠要倒车,再撞上去。
手刚落在挡把上,一只温暖的掌心覆了过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是杜召:“冷静点。”
邬长筠甩开他的手,拿起副驾驶下的棍子,下车直冲前车去。
“匡”的一声,车窗玻璃被砸了个稀巴烂。
她又砸了第二下。
第三下。
吓得里面的人抱头躲到另一边。
邬长筠拉开车门,把张易安拽了出来,操起棍子猛打下去。
杜召坐在车里,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小姑娘,挺虎。”
白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这一场景,直接呆住了。
张易安无处可躲,抱头躺在地上,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打断了。
手下赶紧下来拉,邬长筠又反过来打他们。
白解见她下狠手,过去请示杜召:“这……把人打死就不好了。”
杜召没说话,下了车,走到跟前:“行了。”
邬长筠不理他。
“别打了。”
还是不理。
杜召冲天发了一枪。
这才停下。
邬长筠也打得舒服了,丢了棍子,跑到杜召身边,酝酿下情绪,挤出眼泪来,抬脸梨花带雨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是他先侮辱我。”
杜召最怕女人哭了,见她眼泪涟涟的,凶了句:“不许哭,滚后面去。”
邬长筠立马收住眼泪,站到他身后。
张易安的手下扶着人起身,他鼻青脸肿、瘸着腿走过来:“杜先生,您别管,让我打死这臭娘们。”
杜召单手半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手转着枪:“三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女子不太绅士吧。”
张易安知道此人底细,心里暗骂:老军痞子,还扯绅士,去你娘的。嘴上又客气地说:“您看我这伤,谁欺负谁啊?”
杜召道:“女人家,能有多大劲。”
张易安没想到他这么护短,这贱人什么来路?让他这么护着?如果认识,刚在花阶门口怎么就让自己带人走了?他心里迷惑又郁闷,正恼着,看到躲在杜召身后的女人,对自己笑了起来。
这一笑,叫他火更大了,咬牙切齿、一瘸一拐地要上前。
邬长筠又躲得深一点,轻轻揪住杜召的衣服。
白解见人过来,掏枪对着:“这位,不知哪家的少爷,别冲动。”
张易安举起双手退后:“好说,好说。”
邬长筠又出来些,朝他挑了下眉。
赤裸裸的挑衅!张易安快爆炸了,无奈又动不了她,胸闷气短,仿佛下一刻就要咳血。
杜召把邬长筠拽过来,推到前面。
什么意思?她正以为杜召要把自己交出去,却又听他道:“把人打成这样,不道个歉?”
张易安牙齿都快咬碎了,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声说:“不知道是杜先生的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小姐。”
见邬长筠不吱声。
杜召又开口:“你呢?人家都瘸了,不说两句?”
邬长筠转身看他,眼睛红红的,又一副要哭的表情。
杜召看到眼泪就烦,知道她是装得,但见人这一脸血,松下口:“行了,走。”他转身往车上去,对白解道:“明天给小少爷找个好医生。”
“是。”
邬长筠跟上杜召,走几步,回头看张易安。心想:算你们走运,保下几条狗命。
眼角的泪还挂在脸上,又冲他笑起来。
啊啊啊啊啊!狗仗人势的东西!
张易安气得直跺脚,还瘸着,这么用力一踩,更疼了。
白解忍俊不禁,故作淡定,背着手过去招呼人:“小少爷是哪位老板家的?”
……
邬长筠坐到杜召旁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
“不好好唱戏,跑那去做什么?”
“也不是天天都唱的。”
“不谢谢我?”
“是你非要救的,我可没求你。”邬长筠斜眼看他,还是说:“谢谢杜老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这嘴,难怪会被打。”
“是他先侮辱我,说唱戏的下九流,我下九流,听我戏的您叫什么?”
杜召轻轻笑起来:“贫嘴。”
他掏出块方巾递过去:“擦擦。”
“再次感谢杜老爷。”
“这会知道嘴甜了。”
“气出了,心情好,自然甜了。”
白解上了车,对杜召道:“他老爹叫张达,开家具工厂的。”
“没听过。”
“我都安抚好了。”
邬长筠闻言,也对他道了声谢。
“不客气。”白解想起她刚才打人的那个架势,只觉得帅,“不愧武旦,会打。”
“过誉了。”
白解“噗呲”一声笑出来,看到杜召严肃的眼神,又敛住笑,一本正经地注视前方。
杜召问她:“住哪里?”
邬长筠说了地址。
“送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