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作者:Uin》第381/414页
“我是心疼你。”杜召往下看向她的脚,“这几天别下地了。”
邬长筠有些忍俊不禁:“我们唱戏的脚都是铁打的,破了又破,只不过平时磨的都是脚掌脚尖,这位置还是头一回。”
“还嬉皮笑脸。”
邬长筠瞬间冷下脸来。
车里陷入一阵安静。
“说话。”
邬长筠朝着窗外:“说了又要说我嬉皮笑脸。”
杜召想起宴会上那一幕幕,心里不爽极了,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裤子上搓了搓。
“干什么?”
“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擦擦。”
闻言,邬长筠和白解同时笑了。
白解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一脸认真的杜召:“爷真幼稚。”
“是啊,幼稚。”
杜召将她手放在掌心握着:“以后别乱来,不用管闲事,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你别动不动踹人。”
“我踹错了?”
“没错。”邬长筠用腿轻轻撞了他的腿一下,“杜老板这一脚踹出的不是人,而是我的底气,告诉所有人,我背后有靠山,你一直都在。”
杜召表情这才松快点:“不笨嘛。”
去医院消毒包扎后,杜召把邬长筠送回去,抱着进了家门。
陈修原今晚没值班,见状担心道:“怎么了?”
“没事。”杜召将邬长筠放到床上,当着陈修原的面亲了一口。
邬长筠将他推开:“人在呢。”
“不在,你们聊。”陈修原背过身,走出房间。
杜召握住她的手指,又亲了口,才起身:“早点休息。”
他走出房间,跟上陈修原,拍了下他的肩,错身走下楼梯:“脚受伤了,看着点,别让她乱跑。”
“好。你走了?”
“嗯,收拾烂摊子去。”
……
第166章
杜召又回到宴会场地。
大多数人都被放走了,还剩十几个,在接受盘问。
他拉开警戒线,来到作案现场,见铃木社长趴在地上,头和身体扭得不在同一直线上。
杜兴抱臂站着,斜睨他一眼:“不好好陪你的……舅妈,又回来干什么?”
“看热闹。”
杜兴轻笑出声,悄声叹道:“女人不看,跑来看死人。”
“看多了也腻,偶尔偷一回才香。”
“你还真是毫不忌讳啊。”
杜召盯着尸体,语调散漫:“咱们兄弟,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两个日本兵将尸体放到担架上抬走。
杜召和杜兴立于两侧,随后跟了出去,站到栏杆边,俯视下面被问话的人们,达官显贵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记者、服务员和几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杜召手抄着兜,语气听着漫不经心:“扭断脖子死的?”
“嗯。”
“这么大劲,只有男人了。”
“是吗?”杜兴胳膊撑在栏杆上,身体前倾,盯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服务员,“你是没见过军统那些女特工。”
“共.-党的也不错。”
杜兴侧眸瞥他:“交过手?”
“没,听说过。”杜召掏出烟盒,倒出两根递到他面前,“你们一直在抓的麦子不就是个女人吗?”
杜兴捏出一根烟,放在手里把玩,继续看楼下:“是啊。”
“有没有眉目?”
“前段时间探测倒电波,很快就消失了,巢都没摸到。”
“也不能全吊在一棵树上。”杜召点上火,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这一片那一窝,无孔不入。总盯一个,小心最后一无所获。”
杜兴轻哼一声,将手里的烟掰成两断,轻蔑道:“蝼蚁。”
杜召低声笑了。
杜兴闻声看向他漾起的唇角:“笑什么?”
“笑蝼蚁。”杜召吸口烟,转身对着他,寥寥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他轻轻一吹,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又逐渐清晰,“不去看看?”说罢,便提步往楼梯去了。
杜兴随手扔了断烟:“去啊。”
……
因为铃木社长的死,开机仪式延误。
青会楼重新开门,可邬长筠没法过去,更不能去看看玉生班的人,她一直在家待着,后脚跟被磨破的地方结了痂,也快痊愈。
难得清闲几日,邬长筠把家里的书全看完了,又让陈修原从借阅室带回来一些,每天要么闷在房里废寝忘食地阅读,要么等田穗晚上回来,给她磨磨戏。
傍晚,邬长筠想去街上买点菜。
最近早晚都是陈修原从外面带些馒头包子回来,逢值班,她有时不吃,有时随便煮碗稀饭对付一口,家里已经很久没动油盐了。
邬长筠戴顶帽子出去,特意没去从前常光顾的那几家摊子,找面生的小贩买了点蔬菜。
她刚付上钱,想秤半斤肉给陈修原补补,还没到肉摊跟前,一颗鸡蛋砸在了后背。
邬长筠转身看去,路人各走各路,不见砸自己的人。她不想声张,将帽檐往下压了压,继续前行,谁料又一颗鸡蛋从正面飞来,落在腹部,又坠落在地。
她垂首看着地上的蛋液,这么好的东西,真浪费。
一道声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汉奸婆娘——”
邬长筠早就料想到这种后果,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不以为意地往肉摊去:“老板,秤半斤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