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君又跪了》作者:冷千言》第2/121页


  “多谢师兄!弟还有一事相求!”天云仙君将那柄金色的木剑递给了青袍男子,无比真挚地恳求道,“求师兄为我查清这把木剑的来头,若有人心存恶念,他日我必将亲自上门,血债血偿!”
  “唉,好吧,你且宽心,此事便交由为兄。保重,师弟!”青袍男子难得认真地道了一声,天云仙君轻轻点头,随即开启了千潋镜。
  千潋镜中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华光,笼罩在了他以及他怀里的女子身上。
  天云仙君低下头,轻轻吻住对方那双早已失了血色的唇,两人的身形渐渐消散为星尘,周围的时空也逐渐扭曲了起来……
  万灵宗,外门灵植田。
  白卿衣茫然地站在一片绿油油的灵植田里,微风吹荡着灵植的枝叶,一两片枝叶轻轻抚摸着她那张清秀稚嫩的脸,引得一阵痒痒。
  白卿衣看向不远处的茅屋,看向茅屋后那座连绵起伏的山脉,看向山脉中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熟悉感渐渐地袭上心头。
  是了,这里是万灵宗,是她曾经修行的地方。
  明明记得上一刻,她被一剑穿心,屈辱地钉在了那人的宫门上。还没来得及哀叹自己的命途多舛,睁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这里了!
  白卿衣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沾满泥土的手心中,有因为拿锄头而留下的粗糙茧子。
  她估摸着自己大约回到了十四岁左右的年纪,那时候她还只是个万灵宗外门弟子,因为在灵植方面有着颇高天赋而被分配到灵植田,天天与这些灵植为伍,后来更是因为读了几本书籍,自学成才跨入炼丹师的行列,才被万灵宗破例收为内门弟子,入了门派内的炼丹坊。
  白卿衣一生,精于炼丹,然而实在没什么习武天赋,实力不值一提。若不是后来与宁谵结为道侣,凭着丹药和双修提升了大段修为,她最终也无法继宁谵之后飞升仙界。
  只可惜,毕竟是靠外力堆砌的修为,根基浅薄,就算入了仙界,也是众仙的垫脚石,平日少不得受人欺辱。
  原以为找到宁谵,就可以继续窝在他的护翼之下,万事不愁。可是没想到,疼了自己一辈子,宠了自己一辈子的道侣,飞升之后大概是脑子进了水,竟然彻底把她给遗忘了……
  后来发生的事,白卿衣不愿再去回想,她使劲儿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不堪的回忆都甩出脑海。
  既然天道给了自己重头再来的机会,那么这一世,她不会再仰仗依靠任何人,也不欠任何人的债。
  没有修仙的天赋,那就不去强迫自己修道,爱咋样咋样吧,老老实实当个平凡人,种种田打打酱油,好好享受短暂的百年人生也不错,何必吃尽苦头又自取其辱呢?
  想当初为了保持身材,为了在宁谵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一直勒紧了裤腰带,抑制住自己那颗吃货的心。这一世,她必定要为所欲为,吃遍天下美食,站在食物链的最高点!
  什么长生不老,什么白首不离,什么位列仙班,啊呸!还不如一只满口油腻的叫花鸡呢!
  白卿衣嘟起了小嘴,愤愤不平地想到。
  “白斩鸡,这就是你种植的灵植田?”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仿若从天外而来,将白卿衣拉回了眼前的现实。
  白卿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外门弟子衣衫的少年,带着他的几个跟班,出现在灵植田里。
  他们一路踢踢拽拽,将所到之处的灵植尽数摧拔起,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少年人傲气与顽劣的笑,真是熊到不行。
  白卿衣认出了为首之人,陆逅,一个与自己有着孽缘的家伙。


第2章
  白卿衣和陆逅是从一个村子里选□□的,照理说同乡原本应会相互照应些,只可惜两人的关系着实不太好。
  陆逅是村长家的幺儿,在家里是要天得天要地得地的小祖宗,早些年时,村长便与村里的郎中,也就是白卿衣老爹商量好,给两人订了娃娃亲。
  然而白卿衣也知道,自己小时候那长相确实不太讨喜,虽然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但看起来就是一个哭唧唧受气包的样子,再加上天天在山里帮老爹挖草药,总弄得灰头土脸,满脸是泥。
  这模样,陆家小少爷哪里能看得进眼?于是,懂事后,陆逅便死缠烂打,非要村长来白家退了这门婚事,后来更是对她任意辱骂欺凌,还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白卿衣则对他爱答不理,时时以白眼相报,真正成了冤家对头。
  这种关系直到两人都被发掘了灵根,被带到了万灵宗……也没见好转。
  陆逅总是明目张胆地针对她、欺负她,她便暗中作梗,倒也给他增添不少“乐子”。直到后来她入了宁谵的眼,两人才消停了下来。
  可是谁能料到,就这样一个总与她争锋相对、嚣张跋扈的家伙,却在一次劫难中,为了救她送了命!
  临死之时,他才吐露出了他多年深埋的心思,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这成了白卿衣心中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结,腐烂在心底,成了她一直化不开的心魔。
  这一世,她重新回来了,再看故人,哪怕对方依旧顽劣如初,她的心里哪还能生得出一点点憎恶。
  罢了,因果轮回,这一世得还他一报。
  眼前发生的事,回忆里似乎的确有这么一段,这是在入门大选前不久,陆逅来找她的茬,毁了几十株灵植,后来被掌管灵植田的内门弟子狠狠收拾了一顿,导致他旧伤复发,以至于无缘即将到来的入门大选,硬生生在外门多耽搁了五年光阴。
  看着满地残枝败叶,再看看陆家小少爷满脸的蛮横,白卿衣默默在心里扶额叹气。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陆家少爷其实不过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亲自毁了两人的姻缘后又无缘无故地喜欢上了她,心里抹不直,所以才总是把这股气冲她发。
  要保他这一世不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他的情,让他别再盯着自己,别傻乎乎地为她去送命。
  “毁坏灵植,按门规,当受鞭笞之刑。”白卿衣不卑不亢,身姿笔挺,哪怕脸上手上沾满了泥,却隐隐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气势。
  这和她平日那受气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
  陆逅微微一愣,只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变了,变得陌生又冷漠,让他浑身不得劲。
  “区区一个白斩鸡,竟然敢这样对我们说话!”陆逅身边的一个名叫陈二铎的小弟撸着袖子上前来,那架势是要推她一把。
  白卿衣活了几百岁,岂能看不出来这群小鬼头的把戏?他们想把她推进旁边的泥沟里,看着她浑身污泥狼狈不堪,仿佛这样,他们就能高她一等了。
  幼稚!
  白卿衣可不打算逆来顺受,她只是假装被旁边的水鸟吸引走了注意力,稍稍错开了身子,待陈二铎扑过来时,暗中伸出脚来绊了那么一下。
  就听见“扑通”一声,那推人的家伙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便自己掉进了泥沟中。
  “救命!哇!好臭!” 陈二铎在泥沟里哀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烂泥,臭气熏天,熏得陆逅和其他几个小跟班捏着鼻子,后退连连,不想沾染半点。
  还是白卿衣“大人不记小人过”,从地里找来一把铁锹,递过去拉了那小泥鬼一把,把他拉上岸,又打了一桶清水给他清洗清洗。
  好在这小鬼年纪还小,没那么多弯弯绕的花花肠子,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掉进泥坑的,一边流着邋遢鼻涕一边激动地把白卿衣当作救命恩人般感谢。
  看着白卿衣干净利落地救了人,陆逅心里更是浮躁了。
  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她会好心救人?
  “白斩鸡,你……”陆逅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白卿衣,“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有毛病的是你!”白卿衣走进附近的一片田里,从其中摘了几株草药,递给陆逅,嘱咐道:“这几株天蓝草你拿回去,用小火煎了喝汤。”
  “什么?”陆逅被她今日的反应弄懵了,一时忘记继续“为非作歹”,“你什么意思?”
  白卿衣抬眼看了看陆逅的面相,然后十分认真而严肃地道:“你有病!”
  “你特么才有病!”陆逅暴怒而起,握紧了拳头。
  白卿衣也不在意,还大大方方地指了指他的手腕:“你每逢阴雨,右手手腕会隐隐作痛,是不是?”
  “你……你咋知道的?”陆逅没来由脸上一红,急忙撇开白卿衣,把手背到了自己的背后,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破绽。
  “看出来了呗,你忘了我家里是做什么的?”白卿衣将天蓝草拍到陆逅的胸口,“天蓝草药性偏火属性,可减缓你的阴湿症,三日煎一株,不可以贪多。待这几株用完,你的手腕虽说不能药到病除,至少不会影响到你的入门大选。以后,我再找个高手帮你看看……”
  “你莫不是骗我?你会这么好心?”陆逅警惕地打量着白卿衣,他总觉得,今天的白卿衣有哪里不对劲,他可太清楚白卿衣这虚伪受气包内里有多阴险了,她会不计前嫌地帮忙救人,还给自己看病?
  而且,虽然她家是有祖传医术,但以前怎么没见她给谁瞧过?
  她必定是在给自己挖坑吧!陆逅暗暗想到。
  一看陆逅的表情,白卿衣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爱信不信,这次真没骗你,以后也不会骗你了。我们俩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不求你化干戈为玉帛,但从此以后,拜托你就当不认识我,别来找我了。”
  别再来找我,你要的我给不起,日后,可千万别再为我送死了……
  “你说什么?”望着对方那双平静却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陆逅仿佛能听懂白卿衣这发自心底的声音,心中莫名一滞,像是有一股气忽然堵在了胸腔里,散不出去,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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