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11/65页


  叶思蕊入宫后先回贺贵妃府放行囊,太监小罐子和小瓶子见叶思蕊忽然回来也没敢多问,因为小凳子现在身份不同了,攀上太监统领路公公这高枝,小凳子升职的日子口也不远了。叶思蕊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随后到路公公那去报道,汇报这几天的“调查”情况。
  不过她显然来早了,皇上还没下早朝,所以她闲来无事在皇上的寝宫外圈溜达,《鹿鼎记》都看过吧?想当年韦小宝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博得康熙爷信任,呼风唤雨作威作福。如今她也要凭借一张嘴胡说八道,接近政治权利核心,打皇帝小儿祁修年个措手不及。不过怎么祸害他呢?……话说祁修年也不是个省油灯,插上鸡毛掸子就能伪装成大公鸡。叶思蕊搓了搓下巴望天:出手重了吧,万一打出个好歹的,怕影响到席子恒升官发财。出手轻了吧,又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份屈辱。要不先给他饭里下三斤泻药?啊对,先叫他定居茅房三五天去!
  思于此,叶思蕊美滋滋地先向御膳房走去,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巴豆,绣花针,浆糊,石头子,鸡血,弹弓子……还有啥呢?边搞边想,慢慢来吧,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何况御膳房也并非随随便便就能进得去的地方,她要打通的关系还真不少。
  不过,既然想好了对策,那就得想法设法留在祁修年身边。但这中间有个精明的太监统领挡路碍事,叶思蕊再望天,忽然见几只麻雀“普拉普拉”飞过枝头,她一下子就乐了……
  ……
  因殿试乃皇上亲自监考,所以祁修年一整天都没回寝宫,一部分宫女太监跟在祁修年左右,其余的在寝宫内忙碌,后宫大院也没侍卫把手,能打的能跳的都保护皇上去了,恰巧给了叶思蕊充分的恶搞时间。她瞪高爬梯一阵忙乎,当所有“布景”准备就绪后,天也擦黑了。
  待一更天时,偌大的寝宫外除了蝉声隐隐基本没别的动静。叶思蕊此刻正埋伏在树上蹲点。她头戴绿草环,身上横七竖八地挂着树杈树叶子,手里举着一个纸筒当望远镜监视门口处,把自己像变色龙似地全副伪装起来。
  到了二更天,叶思蕊才看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寝宫这边前行……叶思蕊即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她先是出溜下树,疯跑一阵跳上另一个树。她事先在树上藏了个大鸟笼子,用一块绿布盖着掩人耳目,撩开笼子上的苫布,里面是五、六只“特别听话”的鸽子,几只鸽子在笼子里待了几小时,愣是从头到尾都没扑腾或挣扎过一小下,因为叶思蕊把鸽子嘴和鸽子翅膀都已牢牢捆起。
  “成败在此一举,今晚全看你们几只小家伙的了。”叶思蕊狞笑一声,从笼中提出一只只鸽子,然后再分别绑在树枝上,一根绳子系在鸽子腿上与树杈项链,一根绳子捆在鸽子翅膀上,均为活扣捆绑。因为鸽子是活物,被绑着总得挣扎,挣吧挣吧也就松动了,几根细绳子即便落地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是作案道具。现在,每只鸽子身上系上一块大白布,她在蒙鸽子头的白布处用毛笔画了三只眼睛,一张血盆大口,这造型显而易见,装神弄鬼。家养鸽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认识路,胡乱飞一阵准回老巢去,倒时候她只要再把鸽子身上的绳子布头什么的弄干净,做坏事不留证据,就算齐活了。
  万事俱备,只差太监统领路公公出场。说曹操曹操到,这会儿路公公已陪同皇上进入寝宫大门,叶思蕊又再树上等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她一溜烟从偏门进入统领太监会客小厅等候,就等小路子同学自投罗网了。
  小路子陪着皇上忙里忙外奔走一天,也累得够呛,他原本不想见叶思蕊,可叶思蕊谎称有最新情报,所以小路子只得勉为其难地见个面。
  “说说吧……”小路子仰靠在躺椅上发话。
  叶思蕊一看他坐的位置正好背对树杈,这位置好,可提供自己一惊一乍的有利地形。叶思蕊开始磨洋工:“回路公公的话,在奴才废寝忘食,不辞辛苦,日夜奔走,不畏艰险……”
  “说重点。”
  “……”叶思蕊斜眼看向窗外,她忽略了一件事,除了知道贺贵妃这名号,其他主子姓氏明谁她可是一概不知:“其实也没查到什么。”
  小路子一听这话差点气吐血,他一拍椅扶手猛然起身:“哟喝,耍洒家玩呢你?!”
  叶思蕊故作惊悸地擦了擦额头:“息怒息怒,您别急啊,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呢么?”
  “长话短说!”
  叶思蕊慢悠悠地站起身,在屋中龟速踱步:“据奴才分析,锁片之类的首饰只有两种人可能佩戴,其一呢;是孩童。其二呢;有可能是各院子的大宫女。每位主子身边的大宫女都掌管自家院子的日常开销,身上有账房钥匙,万一忘了锁门,带着铜锁到处走也是有可能的。”
  小路子怔了怔,他偶尔也会出现此等纰漏,心里想着其他事忘了锁门,过一阵子才发现铜锁还攥在手心里:“听着倒有点意思,然后呢?……”
  叶思蕊抿了口茶继续喷:“每个院子的门锁都不大一样,铜锁的形状也不尽相同,有圆有扁,那下一步奴才就去各院子临摹铜锁的式样,您倒时凭记忆回忆回忆呗……”
  小路子眼前一亮,这主意好啊,皇上看到图样后或许能找出想要的人:“妙哉!你小子脑瓜好使啊,这事就由你全全打理了!”
  “路公公放心,此等小事包在奴才身上。”叶思蕊见屋中光鲜太亮,生怕影响视觉效果,所以嗷嗷打了几个喷嚏吹灭了三油灯,小路子原本就胆小,见屋中一暗有点不适应:“看你个头不大,底气倒不小,灯都叫你的鼻涕压灭了,快点上!”
  “是是是。”叶思蕊揉了揉鼻子,慢条斯理地掌灯,这在此时,第一只鸽子挣脱束缚,头戴白布掠过窗沿……叶思蕊为了制造更为恐慌的气氛:“啊啊啊啊啊!――”边喊叫边用袖口又撞倒了几只烛台:“鬼啊鬼啊――”
  小路子见她一脸惊慌指着窗户哇哇乱叫,再一听有鬼,他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而这一闹腾他更不敢回头了,小路子颤颤巍巍的打哆嗦:“鬼……鬼在何处……”
  “啊!就在您身后飘呢飘呢!――”叶思蕊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注视乱飞的鸽子鬼,居然还有一只因看不见路撞树干上当,“咚”……“咻”的一下直线下降晕倒在地……舅舅个礼帽的,百密一疏,鸽子扮鬼太不专业了!
  小路子“啊”的一声惨叫钻到叶思蕊背后躲藏,他胆怯地瞄了眼窗外,惊见几只白色鬼影在窗外飞过,青面獠牙极为狰狞,他吓得脸色发青腿肚子转筋,皇宫大院原本就阴气重,鬼故事更是层出不穷,他颤声结结巴巴道:“有,真有女鬼……救命啊,来人啊……唔……”叶思蕊一把按住他的嘴:“嘘!鬼怕吓唬,您越嚷嚷他们越闹腾!”
  小路子吓得魂飞魄散,听话地猛力点点头,叶思蕊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您眼神真好,从哪看出是女鬼的?奴才看见的可是三只眼睛的厉鬼啊……”叶思蕊继续火上浇油,见原本耀武扬威的路公公此刻吓得屁滚尿流,那叫一个爽!
  话说哪朝哪代的后宫没几个冤死的亡魂,而身为太监统领又怎可能没错杀过几个人?小路子免不了心虚害怕,他推了推叶思蕊肩膀:“小凳子啊,你害怕不?……”
  叶思蕊拍了拍小路子肩膀:“不怕啊,您也别怕,其实鬼是怕人的,没事没事。”
  “那,那你敢,敢把窗户关上吗……”
  叶思蕊应了声,大义凛然地走上窗户旁,关窗户的同时看了看晕倒的那只鸽子。她也怕引起别人注意,所以一跃身跳出窗沿,把那只鸽子连带白布先扔草丛里了,再抬头看了看树上,还有一只没飞起来的正扑腾呢……叶思蕊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杈猛扒拉……小路子哪有胆子直眼猛看,蜷缩在墙根角落里捂着脸,隐隐约约看到小凳子乱蹦乱跳的“勇敢”身影……虽然她漏洞百出,但此举依旧震撼了小路子,叶思蕊在他心中一下就升华了!小凳子日后就是神勇无敌的代名词,不但不怕鬼还敢跟女鬼搏斗,真乃高人也!
  待她清扫完战场跳回窗沿的时,小路子即刻一下子扑到她身后,抓住她肩膀瑟瑟发抖:“你,你狂,你厉害!从今完后,你陪洒家一起睡,睡……”
  叶思蕊就等路公公说这句话呢,哦耶,大功告成!
  而这一晚,小路子的卧房可是灯火通明,他睡床上,叶思蕊睡地上保护他,一墙之隔就是祁修年的寝室,叶思蕊眨巴眨巴眼睛……小流氓,姐姐越来越靠近你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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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皇上召见

  叶思蕊一夜没睡,在鸡打鸣前溜出皇上寝宫,以非常专业的手法擦去作案痕迹,随后又悄声无息地返回小路子卧房,这才安心的倒头呼呼大睡。
  虽天亮了,但小路子依旧惊魂未定,他无精打采地坐起身,再看小凳子,仰面朝天睡得特香。他暗自佩服一把,也没叫醒她,蹑手蹑脚跨过叶思蕊身前,下床洗漱,服侍皇上更衣上早朝。
  祁修年见小路子眼圈发黑脸色发青,不由关切了一下。
  小路子吞了吞水口,如实禀告:“主子,昨晚宫中闹鬼了,我眼睁睁看见的……”
  祁修年半信半疑地挑起眉:“做噩梦了?”
  “真事儿啊!五只眼睛三张嘴!满口血淋淋的,耳边还传来凄厉的哭声呢……”
  请大家注意,鬼故事就是这样传出来的。月黑风高刮风夜,随便飘起块破布头子也能叫人说成有鼻子有眼的“夜半歌声”。
  “真有这么邪乎?”祁修年不以为然地应了声,话说宫里就没几个不怕鬼的,主要是亏心事做太多了。
  小路子随即又得意一笑:“不过奴才弄了个护身符,那小子胆子真大,不但不怕!还敢跟女鬼大打出手。”
  祁修年抿唇忍笑,故作好奇的追问:“结果呢?未生擒活捉一个?”
  “唉,势均力敌,鬼怪凶猛哟。”小路子一脸惋惜。
  祁修年一听这话更觉得蹊跷,他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道:“那可巧了,要么不闹鬼,要么鬼和捉鬼师来一双,恐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吧?”
  小路子跟皇上解释不通,在其他问题上他都琢磨琢磨,但这事他可是亲眼所见呐,鬼影舞动千真万确!何来装神弄鬼?皇上爱信不信吧。
  祁修年最烦听到后宫提及闹鬼的言论。有冤情才闹鬼,谁若有意借题发挥扰乱人心,他绝不轻饶:“你去把那会抓鬼的叫来,朕倒要问问他。”
  “您不上早朝了?”小路子怕皇上为难小凳子,赶紧找个说辞。
  “你都吓成这样了,朕能不管吗?快去。”
  没一会儿,叶思蕊已跪在祁修年面前,距离很近,祁修年坐在一张可躺可卧的床榻上,一手搭在小四方桌上,叶思蕊则跪在他脚边,两人也不说话,就大眼瞪小眼看着。
  别的先不说,敢跟皇上“照眼”长达一刻钟之久的,叶思蕊倒是头一个。
  “刚进宫?”
  “回皇上的话,有一年了,奴才曾在御厨房打杂儿。”
  “听小路子说,你昨晚见着女鬼了?”
  “实不相瞒,奴才真没分出鬼的性别。”
  “……”行啊,跟朕打镲玩?(打镲dǎ c ǎ:胡扯,胡搅的意思。)
  祁修年也不怒,一手戳腮不急不缓道:“那你倒说说,无论男鬼、女鬼或兽妖,他,她,它为何出现在朕的寝宫之外?”
  臭小子真够贫的……叶思蕊则一本正经回答道:“这事儿皇上得问路公公去,鬼可是飘在路公公墙根底儿下了。”
  祁修年扬唇一笑,这番话有点意思,给小路子扎针穿小鞋。
  叶思蕊确实想挑拨离间来着,也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皇上大多疑心病重。不过她没打算害死小路子,只是希望自己能再靠近祁修年……一点。叶思蕊见祁修年眼底含笑不出声,她干咳一声:“您别那样看着我,奴才可没说路公公不好。”
  祁修年对奴才们的小心思再清楚不过,大风大浪掀起来,无非是想讨个一官半职。他朝叶思蕊诡异一笑:“小路子服侍朕多年,虽天生胆小,但人品还不错,嘴封又紧。所以朕为难了,不想再听有人提及鬼怪之说,你说朕该如何杜绝此事不往外宣扬呢?”
  杀人灭口?!……叶思蕊脊背一僵,玩大了,臭小子挺狠的啊。
  祁修年见小太监瞠目结舌吓傻了眼,忽然话锋一转:“昨晚看见何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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