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第2/65页


  叶思蕊的“狠”可分为几个阶段:对犯人心狠手辣;工作中好勇斗狠;对亲哥偶尔也耍狠。比如叶思浩与狐朋狗友吃喝晚家了,叶思蕊真敢一夜不给醉醺醺的亲哥打开放门,不过也算刀子嘴豆腐心,她会把皮夹克和钱包从窗口扔给大哥,然后锁门呼呼大睡。
  叶思浩一手将叶思蕊拉扯大,他也许不太清楚一点:自己是叶思蕊的全部。叶思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哥,每当叶思浩在朋友面前提到妹妹总是满心欣慰与自傲。她拼命工作就是为了给亲哥争面子。
  当叶思浩开始交女朋友时,叶思蕊躲在屋里哭了三天,一个礼拜没搭理叶思浩,她那会醒悟一个事实,自己有很严重的恋哥情结。
  叶思蕊想到哥哥,心里不由泛酸,她抹了抹鼻子,据阎王说大哥会遇到危险,可他人在哪,她又该如何拯救大哥,真是一头雾水。
  她漫无目的且迫切地四处张望……此刻,迎面走来的高大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通缉犯画像,此人虽用斗笠遮脸,面无胡须,但腮帮子上还有青胡渣,一看就是刚剃的,而且此人步伐稍显鬼祟。犯人通常会出现的弊端:就是下意识窥视四周动向,毕竟做了亏心事,这种习惯属于正常的心理问题。当然也有心理素质极好的惯犯,但此人差点意思。
  叶思蕊急忙躲进胡同里,她侧身监视斗笠男一举一动,如果真是犯人会一次性多买些食物储备,犯罪之人当然不愿抛头露面。
  斗笠男如她所料买了几斤馒头,随后背着面口袋疾步离开街道。叶思蕊则悄声无息地跟随而行,随手抄起路边斜放的烧火棍,主要是她拿什么都没人阻拦,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百姓们不躲淫贼但怕她个小丫头,不过管他呢,抓住这人就有钱吃饭了!
  斗笠男边走边观察四周,趁无人注意时钻入一道小胡同,叶思蕊大摇大摆尾随在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斗笠男即便注意到她,也想不到她的动机,毕竟是个女子。
  斗笠男七拐八拐进入一道走向南北的羊肠小道。叶思蕊观察胡同两旁高耸的墙壁,而前方只有一处转角,是抓捕犯人的时候了……
  “黑毛!――”叶思蕊炸声一喊。
  斗笠男脚步一顿,叶思蕊不打算给他逃跑的时间,高举烧火棍奔上前……黑毛听到跑步时,并未回头,扔下面口袋撒丫子狂奔――
  “死路一条,跑也没用!给姐姐站住――”叶思蕊忽略了一件事,这副身体的体能素质不行,其奔跑速度根本追不上犯人大刀阔斧的步伐。
  黑毛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惊见原来是“疯丫头”在追赶自己,他还以为是侠女呢。啐!黑毛阴冷一笑,眼珠贼转三圈继续奔跑,但速度有所放慢,直接将“疯丫头”引入死胡同。
  叶思蕊拐入转角,只见黑毛双手环胸,用胸口迎面挡路,叶思蕊则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撞在他胸膛上,而身体因惯性太大直接摔倒在地。叶思蕊手中的烧火棍飞出八丈远,紧接着传来黑毛一阵嘲讽的大笑。
  黑毛如黑熊般的黑影笼罩在叶思蕊身上,叶思蕊飚了句脏话猛然弹起身,反手揪住黑毛衣领欲来个过肩大摔……可叶思蕊提了几次都没扯动黑毛,黑毛纹丝不动,不禁张狂大笑。
  该死!这副身体太差劲了,手腕细得像筷子,腿脚无力,简直是以卵击石。与此同时,黑毛一手抓住叶思蕊脖领,轻松一提将她丢进死胡同内,如同抓着小鸡子。
  叶思蕊的脊背重重撞在墙面上,摔得七荤八素头犯晕。她怒视步步逼近的黑毛,虽势单力薄,但输人不能输阵,她伸出一根警告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今天必死无疑!狂你舅舅个礼帽啊――”
  黑毛注视眼前瘦小的人儿,捧腹大笑走上前,他一脚跨在叶思蕊两腿之间,捏起她的下巴看向自己:“啧啧,有几分姿色啊疯丫头,跟谁闹不好你偏偏要惹我黑毛?!小皇帝这回也保不住你了吧,哈哈哈――”黑毛重重拍了叶思蕊脸蛋几下,拍得叶思蕊后脑勺直撞墙。
  黑毛一手将她提起压在墙边,另一手已扯开她衣襟,黑毛打量叶思蕊雪白的胴.体,不由欲望大起,他眼中冒着淫.光,舔舔嘴唇贪婪道:“老子还未试过疯子呢,今日算你走运,哈哈――”话音未落,他一只手已盖在叶思蕊胸口上,呶起一张臭嘴向她脸蛋凑来……
  叶思蕊并没急于挣扎,因为挣扎只能让两人身体贴合得更紧密。她任由脏胖子亲了几下,待抓住脚腕可以自由活动的时机……叶思蕊先是抡圆了一巴掌抽在黑毛腮帮子上,在黑毛反应不及时,她卯足力气,膝盖猛然顶出,狠狠撞在黑毛的命根子上,只见黑毛脸色一白,顿时捂住裤裆,连连惨叫疼倒在地,嘴里虽骂骂咧咧,却站不起身……
  叶思蕊这次学聪明了,身体落地的一瞬急忙捡回那根烧火棍,当黑毛误认为疯丫头吓跑时,突感后脑勺先挨了一记硬物猛击。只听“咔嚓”一声,叶思蕊手中的板砖顷刻碎成两半,不过可能力道不够,楞是没给黑毛砸晕。黑毛此刻也缓过点疼痛,刚欲伸出魔爪反扑叶思蕊,却好死不死再次被叶思蕊踢中命根子,旧伤未愈再添新痛,黑毛疼得在地上打滚,原本腮帮子都是青胡渣,现在脸色阵白阵绿,就跟打蔫的大白菜似的,再瞧七尺高的大老爷们,都疼出眼泪了:“奶奶的!你就他.娘的会踢这一个地儿啊!?”
  叶思蕊才不管,眼底见到什么就抄什么,一转眼又找来一根扁担绳,她先拿烧火棍对准黑毛太阳穴一阵暴打,黑毛哪里料到这疯丫头下手如此狠,而且还特会挑地方打,黑毛被打得满脸是血两眼珠子冒金星,眼眶肿得成一条缝儿。黑毛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猛攻暴打,最终两眼一摸黑,昏倒在地。
  叶思蕊则丝毫不懈怠,一脚踩在黑毛宽厚的脊背上,三两下便将他手腕反绑身后,在用麻绳绑住双脚,双腿与手腕之间汇合捆牢,紧接着把扁担杆从他两腿与手腕间的缝隙里穿过,这就算大功告成了。捆绑的造型像只待宰肥猪,不过是脸朝地的晕猪而已。
  “那玩意留着也是祸害,千万别谢我。”叶思蕊擦了擦汗珠与血渍,又是重力一脚踹在黑毛后心处,虽然黑毛已被暂时打晕,不过这哥们确实挺抗打的,如果不是他色心大起,还真不好接近。而且犯人随时有可能苏醒,尽早把犯人拖衙门领赏才是正事。
  叶思蕊深深吐了口气,胸口感到一阵清凉,她俯视大敞四开的衣襟,稚嫩的肌肤上,还留有罪犯的肮脏手印。再看四肢,瘦弱的胳膊腿,那种瘦不是干瘦,而是嫩呼呼的。她忽然意识到这一问题,这身体岁数多大?为什么感觉上是这么年轻呢?还有一件事,见到她的人都会提到皇帝,她又跟皇帝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种种疑团迟早会揭开,所以叶思蕊也不太着急,她用出吃奶劲儿拉动扁担向胡同口拽……黑毛此刻造型是惨不忍睹,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原本就是圆盘大脸,又被叶思蕊打得更像猪头,还是红烧的。
  他肥硕的大脸蛋随缓慢的移动进程在青石地面上蹭啊蹭……黑毛或许做梦也从未想过,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会被一个十几岁的疯丫头当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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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行霸道

  也许别人的穿越是为了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凭借“未来人”的头脑闯出一片新天地,可叶思蕊一点不惦记这事,就看她现在的扮相最多是个“三无人员”,没钱没地位没人管。不过首要问题是找到亲哥,呃……应该是亲哥的转世体吧?外貌如果差距太大就不好办了,她倒哪找去,又没长狗鼻子。
  叶思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犯人黑毛拉出胡同口,胡同外就是闹市街,百姓们惊见一彪形大汉如死狗般被疯丫头拖拽前行,无不惊恐不已,仓皇躲避。
  别看叶思蕊穿越到古代还不到三小时,但她对百姓们惶惶不安的眼神已然见怪不怪了。这跟她当刑警有很大关系,在她眼里每个人都像不法分子,否则心虚什么?
  叶思蕊实在累得不行了,但她又怕煮熟的鸭子飞走,所以大喇喇地坐在犯人后背上休息。
  “吱吱,你又玩何把戏呢?……”一道清脆的童声顺叶思蕊身旁传来。叶思蕊侧眸一看,是个挺漂亮的小女孩,小女孩显然不怕她,还掏出小手绢替叶思蕊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
  “吱吱是在叫我吗?”叶思蕊的声音柔软不少,难得有人看到她不慌张,虽然这孩子不能算完整的人,也就五、六岁大。
  小女孩坐回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血瓢似的黑毛:“你爹正四处找你呢,原来你又去欺负人了……”话语中似乎还透着几分无奈。
  “……”叶思蕊越听越糊涂,可她确实没察觉这副身体有什么武学方面的优势,可这叫“吱吱”的小闺女时常在闹市打人,所以引得民众望而生畏?
  “那我今日都欺负过谁?”
  “李家的包子摊让你推翻了,还有路东口王婆婆家的母鸡,让你一屁股坐死了,嗯……”小女孩抬起头努力回忆:“柱三哥方才哭着跑过去,不知是否因你故……”
  叶思蕊迷茫地眨眨眼:“听你这么一说,我是作恶多端的坏人呀,就没人管我吗?”
  小女孩拖着下巴念起打油诗:“……哎哟哎哟,吱吱一过,寸草不生,店铺关门,牲畜不保,疯行霸道,免罪在手。”
  “……”叶思蕊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刚想在问点什么,只见小女孩家里跑出一大人,不敢看叶思蕊一眼,急忙连板凳带小女孩都抱走了,顺手还关上了大门。
  叶思蕊仔细回想最后一句话――免罪在手。意思是她无论怎样为所欲为都没人敢管,她有免罪金牌吗?是皇上颁发的那种?
  叶思蕊怔了怔,她刚才只想着询问身世,貌似那小女孩还提到她有个爹……叶思蕊伸头探脑的四处张望,那白胡子老头在哪呢,原来她不是无家可归。
  她正在左顾右盼时,感到屁股下的黑毛动了动,叶思蕊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抄起一块板砖“啪!”一下砸哥们后脑勺上,瞬间又请黑毛“安息”了……
  叶思蕊记得在追踪犯人途中路过衙门口,这是她当刑警养成的习惯,走到哪都会习惯性注意具有标志性的建筑物,以方便联系警队支援。
  她见路边摊贩旁有一架手推木车,所以她很有礼貌的要求借用一下,还说领了赏银给摊贩一部分做酬劳。摊贩哪敢说不借,闻得疯丫头今日彬彬有礼更感惊悸,他不指望疯丫头主动还车,更莫说酬劳了:“拿去用吧,我一会儿自己去找车子便可。”反正吱吱再疯也不会跑多远,因为疯丫头只喜欢折磨这条主街上的老百姓。
  叶思蕊费劲全力将黑毛拉上推车,有了代步工具就是省力气,她推起木轮车,“咯啦咯啦”颠簸着向衙门方向走去……
  ……衙门口的侍卫见疯丫头来捣乱,即刻手持刀剑挡下,而侍卫凶狠的表情与温柔的语气反差极大:“吱吱听话,衙门乃朝廷重地,快回家去,你爹正四处找你呢。”
  “我领完赏金马上走。”叶思蕊也懒得解释,一翻手提起黑毛头顶的发纂展示坏人嘴脸:“这是你们要抓的通缉犯黑毛,人我抓来了,验货吧。”语毕,她手一松,黑毛的大脑瓜像大皮球似的在木板上颠三颠四落定。
  两名侍卫大眼瞪小眼一愣,再看车上男子的脸孔,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身型上看倒是挺很像流窜三月的淫贼黑毛,不过吧,此人却无胡须,而且疯丫头的话实在不太可信。
  叶思蕊看出二人在犹豫,她为了节省时间再次揪起黑毛的头发,不苟言笑道:“此人高七尺五寸,为掩人耳目剃了胡须,眉心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最重要的是,犯人已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还有什么问题吗?”
  侍卫似乎没听明白叶思蕊在说何事,两人依旧呈面瘫状傻在原地,其中一人撞了另一人肩膀:“吱吱的疯病又加重了吧?”而另一名的态度则是肯定的:“据说席师爷给闺女换了新药引,看来是适得其反哟。”
  叶思蕊别的没听到,但听到席师爷三字:“席师爷是谁?”
  两名侍卫如释重负地互相击掌:“咱就说吱吱疯得不轻吧,不过这句话算正常了,哈哈。”
  另一名侍卫见叶思蕊脸色愠怒,急忙解惑:“席师爷席子恒就是你爹啊。”
  叶思蕊这下算整明白了,“吱吱”的爹是衙门里的师爷,虽然师爷不算朝廷官员,但师爷一职举足轻重,与衙门里的最高领导是挚友,出谋划策的工作。
  所以她疯疯癫癫到处闯祸没人敢管,就像纨绔子弟家的子女四处惹是生非,再用钱用势摆平的道理一样。叶思蕊生怕最痛恨这种狐假虎威的小人,可偏偏穿越后的这副身体就是此类人!那她所谓的爹,任由闺女仗势欺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别扯闲篇了,这人你们到底要不要?”叶思蕊已然不耐烦。如果运气好能拿到三百两赏银,她再也不回原本的家。
  此刻,衙门内走出一名捕快,捕快曾追捕过黑毛,所以一眼便认出木车上的人是通缉犯,他三两步走上前察看,无视叶思蕊的存在,速问向侍卫:“谁将此人抓获的?!”
  叶思蕊趾高气昂地走到捕快面前:“我,趁着犯人还有一口气,能不能快到给银子啊?”
  “吱吱?”捕快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却从侍卫口中得知,黑毛的确是吱吱推来的。
  此刻无人相信瘦小的疯丫头能抓到黑毛,但有缉捕文书为证,缉拿要犯就是功臣,捕快命侍卫将淫贼黑毛押入大牢,随后给了答复:“三百两纹银会交给席师爷,一两不会少。”
  “凭什么给他啊,人是我抓的好么。”叶思蕊此刻真有心放了那淫贼,这叫什么事啊,她豁出命抓的人却不给钱。
  城中谁不知疯丫头撒泼打欢的“功力”,捕快自然也不愿多费唇舌。叶思蕊见他一语不发,气得火冒三丈,刚欲揪起捕快衣领教训教训,身后便传来一声制止……
  “吱吱,你方才跑去何处了?为父快急死了!”
  叶思蕊手指一顿,这浑厚的声音中透着焦急,而且是那么地熟悉与亲切……她缓慢地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虽身着古代衣裳,留着长长的发髻,但那英俊斯文的容貌丝毫未变。叶思蕊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不由百感交集,她猛跑几步扑倒在席师爷怀里:“哥……哥!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席子恒神色平静,一扬手命捕快去忙,不错不错,今日吱吱未唤他“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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