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第26/147页


古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输定了,他们的剑术奇就奇上攻守兼备,如今一同攻上,场面虽然好看了,却已是必败无疑,古错不由暗自佩服风刀,他发觉风刀是以头脑去驾驭他的刀。这样的人,岂非很可怕?

果然,就在那刀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即将要熄灭之时,突又寒光乍现!一道弧光划过之处,两只头颅高高抛起。飞出几丈之外。

风刀收回他的刀,冷冷地看着古云。

古云被那目光一看,立刻觉得似乎呼吸有点不畅快,甚至,他的手心已有汗渗出。难得的是,他仍能微微一笑,踏步上前,道:“阁下好刀法,我倒也手痒痒的想领教几招。”

“不用客气,我这刀饮的血越多越好。”风刀道。

古云再也不与他斗嘴,轻轻地展开手中铁扇。猛地破空而起,铁扇在空中如雨般洒落,分袭风刀的“肩井”、“天宇”、“京门”三穴,正是“销魂八式”中的第一式“雨疏桐落”。

古错自八岁那年成了痴呆之人后,就再未演练过“销魂扇”,不由百感交加,他看出这么多年来,二哥武功已精进了不少,“销魂扇”在手,已隐然有爹爹古令木之风范,不由一喜。

风刀薄刀一封,一招“风和日丽”化解了古云的进攻后,刀循环疾出,如冷电掠起,斜斜削往古云的右臂,因刀身太薄,刀速又快,一柄刀划过空中时竟如蛇般游走,让人看不清刀的来势。古云也不含糊,见刀光袭来,不避不闪,长笑一声,手中铁扇倏地合上,一招迅疾无比的“暗欺罗袖”迎上,只听得“叮”的一声,薄刀被磕得斜飘出去,风刀借势一拖,薄刀又反卷而回,一式“风起云涌”,那刀光如风般向古云刮来,转眼间二人星转斗移般急掠穿走,顿时又拼斗了近百余招。

突然,那风刀高高跃起,然后飞贯而下,长刀在前,直直地向古云袭来,刀的来向一直未变,但刀身却蜿蜒抖动,让人辨不清它最终会向何处刺去,古云忙以“恨倚黄昏”相挡,那刀与铁扇一碰之后,反卷、滑下、挺直,越过扇身如电般向古云胸前刺去!

眼看已是撤身不及,古云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一时心凉如冰。

却听得“当”的一声巨响,那薄刀已偏了方向,古云侥幸留下一命,忙飞掠闪至旁边!

众人本以为古云必死无疑,突又有变故,不由大奇,忙探头四处张望,却未见什么高人在旁。正迷惑间,那歪戴着帽子,手中摇着一把扇子的恶少,笑吟吟地站了出来,手中捏着半支口红,那笑容很是可恶。众人料定不是他所为,又东看西瞅,猛地有人一声惊叫,指着风刀的刀,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刀上竟沾着半支口红。显然刚才将刀击偏的就是这半支口红,众人不由又齐齐转过头去,看向那花花恶少,这回,那恶少面目虽然仍不可爱,但似乎也不像开始那么可憎了。

古错摇头晃脑地走上前,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谁要伤害她,我花荣第一个不答应。”鬼才知道他怎么会胡诌出个“花荣”的名字来。

那风刀仔细地看着他,看了半天,才道:“阁下是真人不露相。但我做事从来没有中途改变主意的,除非我倒下了。”

古错笑道:“有理有理,可惜我也定要这姑娘花容完好,娇躯无损。即使倒下了,我也要想办法让她站起来。”众人不由大笑,有人道:“这是谁家少爷?竟也卷进这样的江湖纷争中去,不是自讨苦吃吗?”又有人道:“你没看他一出手就把那刀给打偏了吗?”前边那人反驳道:“你看到他出手了吗?说不定另有高手在旁呢?再说……”猛地话头打断了,因为古错与风刀已交上了手。

风刀深知眼前之人武功深不可测,刚才那口红飞弹而至,竟能把自己飞速递进的刀弹开,那劲道已是惊世骇俗了。于是出招便是凌厉之极,手中长刀一抖,幻成万点银光,直向古错罩下,夹着咝咝破空之声,那声势看来,似乎古错已无路可遁了。

突然,古错竟从那刀光中飞身掠出几丈之外,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你有刀,我却手无寸铁,这如何能行?”

众人以为他为风刀的刀势吓着了,抽身溜了下来,都不由冷嘲热讽起来。风刀却觉得有一丝凉意从心底升起,因为古错居然不用兵器防守就能从他的刀下全身而退奇 -書∧ 網,显然武功在自己之上,但他自知除了放手一搏外,已别无选择,因为他是杀手!

一个称职的优秀的杀手,只能倒下,不能退却,对于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古错从珑珑手中接过一个包裹,一抖,竟从里面抖出一件兵器,似铲非铲,似斧非斧,隐然有一股慑人心魄的王者之气。

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一句:“天钺,笑天钺!”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名字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是家谕户晓了,有人吓唬孩子时也这么说:“别哭,再哭,笑天钺就来了。”

人群中一下议论纷纷。有个酸酸的秀才道:“定是妖言惑众了,那笑天钺怎会是如此模样?油头粉面的,倒像刚从女人堆中爬出来的。”旁边有人道:“你怎敢如此说话?小心他割了你的舌头。”那人道:“莫非……莫非……”他本想说“莫非没有王法了吗?”,但一想这些江湖中人眼中又有什么王法?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看看那恶少,倒好像未曾听见,不由心中一宽。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敏突然开口说话了,她道:“不用这么拼个你死我活的,我愿跟笑天钺走,你们自忖有谁能与他相比吗?”

古错吃了一惊,本欲道:“我并未说要带你走。”话刚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下,因为他发现如果如此一说,反倒显得他怕了,而且这些人总是这么没完没了地打,不知闹到什么时候,到时石敏若有一个差错,自己岂非前功尽弃?于是便也大呼小叫起来:“诸位,诸位,大家也听到了,刚才石姑娘已说了随我走。有谁觉得不服气,就同我这天钺商量。”那口气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风刀冷声道:“我已说过,除非我倒下,否则就是我要杀的人倒下。”

古错大笑道:“好,很好。”天钺缓缓举至齐眉。

风刀知道对手如真的是笑天钺,那他几乎没有赢的可能,所以一出手,便是致命招式,但见沙飞石裂,枯草漫天,一股刀光抡起的回绝气流掠过长空,那柄薄如纸般的长刀如风一般向古错刮来。

风,总是无孔不入的,什么东西能挡住风的渗透?只要有一丝缝隙,那薄薄的刀刃就可以乘虚而入,将刀刃与寒意一起深深刺入你的肌肤之中。风刀希望这从未失误过的规律今天也不要失误。

但遗憾的是对手是古错,是手持兵器之王的古错,只听得古错一声长啸,人如蛟龙般斜飞而起,天钺挥出,快速绝伦地在空中施出三招:“大漠落日、反弹琵琶、胡鹤夜飞。”

风刀闪过一招,又拆了一招,第三招横杀来时,他只觉胸口一痛,人已如败草般,砰然倒下。

古错沉声道:“很好,竟走过二招!”

石敏走了过来,挽起古错的胳膊,就往外走,就像挽着情人的手,古错想说什么,却没说;古云也想说什么,竟也没说。

一路上,珑珑都很不高兴,嘟着嘴。

她当然不高兴,因为石敏要牵古错的手,古错竟那么让她牵着,而且走了这么长的路,竟还不放开。但珑珑却什么也不能说,谁让她是男儿的装束呢?即使是女儿装又如何,她又能说古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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