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宗师在现代》第287/288页


  他一再提起父亲,司母刚开始还能避开他目光继续讲,后来只是越来越惨白。
  司辰:“不管如何,当你把那柄刀插入父亲胸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母亲了。以后也请不要打着我母亲的名号干扰任何人……”
  他低笑了一声,似是嘲讽:“我怎么配呢。”
  离开之前他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青铭寺,希望你能打消自己可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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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弥乐开坛做法之前苏妙就没再见过司母,这几天司辰倒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似的陪在她身边,惹得苏妙不太畅快的心情都略微轻松起来:“司辰,你怎么不避嫌了?”
  司辰瞥她一眼,往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
  苏妙也没追问司母的事情。
  弥乐准备好这天,整个青铭寺都闭门谢客了。
  会场布置在寺里最宽敞的地方,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十二个老和尚围坐成一圈,中间摆着盛放苏魄的小棺材。
  老和尚们似乎心情也很激动,对于苏妙来说,这是要送自己的弟弟转生,重逢之日未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失踪许久的镇寺之宝要重回青铭寺,不允许有半点疏忽。
  不管目的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苏妙轻轻捉住了司辰的手,瞧着中央的小棺材时,鼻尖隐隐泛酸。
  他是个机灵的孩子,神志未开的时候就是了。那时候连面都没见,他就感知到她的危险从棺材里逃了出去,还留下一地小脚印。
  如今,他又要从棺材里走了。也好,入了轮回,重新变成一个正常的小孩,总比做一只始终长不大的小鬼被人拆穿好。
  司辰感知到她的紧张,回握住了她的手。
  穿着黄色袈裟的和尚们开始念经,诵经声让人脑晕。跟道家开坛做法的阵势不同,佛门除了念经外,几乎稳坐不动,然而此刻的诵经声也足够有种洗涤心灵的意味。
  诵经声从早上一直到了下午,苏妙在一旁瞧着,等老和尚们嘴唇上都起了干皮,夜色快降临的时候,棺材里才终于有了动静。
  沉敛着黑色气息的魂魄渐渐被洗去了身上的浊气,一块灰色的石头样东西从棺材里浮起后,里面的身体瞬间支离破碎,消散在空气里。
  苏妙向前踏出了一步,看见棺材里已经空了。
  和尚们的诵经声还在继续,片刻之后弥乐吐出一口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损耗,诵经声一收,弥乐起身,朝她阿弥陀佛了一句:“施主,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苏妙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棺材,默念了声再见。
  这世间所有的缘分都说不清道不明,苏魄八字未知,但她觉得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今晚天上的月亮已经不似前几天那么尖翘了,明明感觉不到什么寒意,一阵夜风吹过来,司辰还是扯着她往回走。
  “苏魄已经入了轮回,轮回代表新生,所有人都会好的。”
  当然会好的,苏妙握紧了他的手。

  第 105章  

也不过四年时间过去,苏氏酒楼便开遍了华夏大江南北。赵传芳在家里当起了幕后老板娘, 苏志强现在忙不过来了, 只在家里下下厨,乐呵乐呵。
  苏妙已经从学校毕业了一年, 在同学都为前途奔波的时候, 她回到了自己的天门事务所。
  一年里大抵有两个月是开着张的, 剩下四个月陪家人,
  六个月和司辰一起游山玩水。华夏太大,除了有名的景点,无人开发区对他们也是个好去处,更有甚去国外看看异域风情, 是千百年前不曾有过的体验。
  当然,日子不总是这么美好的, 四年前苏魄去世的消息传回家时,家里的气氛很是晦暗了一段时间,
  刚跟小儿子培养起了感情,没两年便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令人不好受。还是苏妙信誓旦旦估摸了苏魄的投胎日期,才叫家里的气氛变得敞亮起来。
  苏志强是个传统的父亲,很抵触苏妙在校期间谈恋爱这件事,偏偏苏妙揪住没毕业的尾巴,赶了一把校园‘黄昏恋’。
  指望司辰那个木头跟她敞开心扉当然是不可能的, 苏妙在校的时候每天收一件礼物,收到忍无可忍才问司辰想送到什么时候。
  司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是这样说的:“你我分离一千三百六十二年,这期间的生辰我都错过,补完一千三百六十二件,我心才安。”
  听听,这得有多高的思想觉悟才能有这样的作为?可偏生身边的朋友都拿着礼物打趣了,司辰还是发乎情止乎礼,每日只充当个圣诞老人的角色。
  苏妙不是个好耐心的,挑了个和风煦日的下午,把司辰堵在了墙角。
  他个子高,清瘦落拓地站在那儿低头看她,略带些厌世的眸子微微侧了侧,似乎存着些疑惑。
  苏妙闭眼,微笑,深呼吸,心想自己不跟狗男人计较,随即睁开眼,仰着脸踮脚亲了上去。
  司辰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幸而没再狗下去,很绅士地弯下了腰。
  在这种事上,雄性动物大概是无师自通的,刚开始本来是苏妙先主动,可不知怎么到了最后,也是她被亲的摸不着南北,晕晕乎乎瘫软了身子。
  苏妙圈着他的脖子,后来不知怎么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头一次知道司辰也是个活的,冰山般的眼睛能滚烫出雾气,克制的嗓子里能发出性感的低喘,修长而干净的手,也能放在她的脑袋后面,把她一点一点拢向自己怀里。
  寂寞了一千多年的男人有点可怕,苏妙是这么想的。
  可这天之后,司辰反而好像忘了什么一样,仍旧一天天送着她东西,旁的半句不提。
  苏妙恨得牙根儿痒,踏马的还是狗男人,还以为自己能感化他,瞧这情形,让母猪爬树大概都比让他主动容易。
  苏妙在几次暗示他哪个朋友谈了几年修成正果,哪个同学异地恋不堪寂寞被翘墙之后,见他还是老神在在,终于在情人节收到他礼物的时候忍不住怒了:“司辰,你是不是寂寞了一千多年某个东西不管用了?还是你根本没那个意思,没有就趁早跟我说清楚,我单身这么多年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彼时两个人正在京城的公寓里,苏妙说完后,电视机的声音清晰可闻,司辰瞧着她炸毛的样子蓦地笑了。清冷的眸子像是化成一滩春水,颜色十分美好。
  他摸了摸苏妙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猫,被她瞪着眼偏头躲开后,身子一矮将她捞了起来。
  猝不及防身子一轻撞进他怀里,苏妙刚一愣神,忽然就想起司辰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眯起眸子一笑,瞧着近在咫尺的白净脖子咬了一口,感觉他身子一僵,又报复似的坏心舔了一下,吹口气。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来对她小心且温润的司辰忽然就将她扔在了床上,又凑近她,近得连几根眼睫毛都数的清楚,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管用了。”
  ……
  事实证明,司辰果然还是……老而弥坚。
  苏妙深刻为自己之前说的话忏悔,没羞没臊的在公寓里呆了几天后,她看着天花板想:真没想到司辰是个这样的东西,平时看着圣洁干净无欲无求的,连衬衫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没想到一到床上……就变成了禽兽!可禽兽也是好看的禽兽,苏妙瞧见那张脸,就忍不住跟他同流合污,那……当然也不能怪她了。
  在又一次点燃□□后,苏妙终于没再主动过。
  两人的幸福生活维持到了周二,苏妙七荤八素地接起电话,就听见对面袁宁儿劈头盖脸的声音:“苏妙,你是不是忘了这周校领导巡视啊!燕大的课你都敢旷,是瞧不上这里的学位证书吗?这次旷课后果有多严重你是不是忘了辅导员的话?!”
  苏妙脑子已经跑到八环开外,声音沙哑:“啊?”
  袁宁儿的声音霎时寂静下来。
  作为一个老司机,她很快捕捉到了苏妙这声简短的‘啊’里饱含的各种信息。
  然后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被震惊驱散头脑里的怒火之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打的是司辰的电话。
  为了避免偶尔有急事联系不上,苏妙曾经把司辰的号码交给她们,刚才苏妙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情急之下就拨了这个号码,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
  袁宁儿忍不住破天荒的骂了一声:艹!
  苏妙也渐渐回过神儿来,倏地骂了一声:滚!
  立马把手机给挂了。
  隐隐还听见那边说什么见色忘友,随即就是一声长长的嘟。
  挂了好友的电话,苏妙才想起家里那一串子亲人。她深谙亲人们的脾性,别的人不用说了,现在把司辰领回家,她爸肯定是绝对不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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