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的当红人生[重生]》第2/92页


  “真真你醒了?”耳边是妈妈喜悦的声音,“老童,快去叫医生。”
  妈妈声音中的喜悦,让我心里一动。我的受伤,应该给爸妈的心灵造成很大的伤害吧?我又喜忧掺半,眼泪却使我的眼睛疼得针刺一样,疼出了更多的眼泪。
  妈妈却说:“真真别哭,你的眼睛不能流泪,这会加重……”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停顿了好久,又小心翼翼地说,“真真,咱不哭,你的眼睛没事。”
  从妈妈的声音里听出刻意的压抑,心里一紧,眼睛?想睁开眼睛,却疼得流出了更多的眼泪,难道是眼睛被熏伤了?
  那场大火,烧得多激烈可想而知,所造成的后果有多惨烈也能想到,所以被人救下来后,眼睛却坏了?
  无法想象,如果眼睛要真毁了,后半生该怎么办?
  妈妈絮絮叨叨地还在说:“我怎么能够让你早起帮我们做饭?你还那么小,才刚刚过了八岁的生日,哪怕你再能干,你也不知道水和油是不能同时入锅的,爆炸……”
  八岁?做饭?爆炸?那一个一个词,单个分开能够听懂,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突然就听不明白了?热油和水的相融,产生的大爆炸,在我一生中确实发生过,但是那个时候是在我八岁……
  八岁?对,八岁!我突然弹跳了起来,冲向妈妈,抓住她的手:“妈,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
  “真真你在说什么?妈怎么听不懂?”妈妈的手摸上我的额头,“是有点烧,怕是被烧糊涂了……医生!……”
  我已经听不见什么了,脑海里只有那句:“你才八岁……”手上的触感,声音的稚嫩,我都能替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但是“你才八岁?”这个怎么解释?还有那场热油的爆炸?我一定是还在做梦,一定是的。
  病房里喧闹起来,有医生的声音,也有爸妈焦急而关怀的声音,诡异而让人无法理解。脑子里一直被那句“你才八岁”所充斥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竟然退化了,难道真的提前步入衰老了?
  外面风很大,江南小镇特有的台风天,这是在南方打工的地方所遇不到的。南方那个地方,虽然也临近海边,但毕竟不是靠海,每次台风来,到了那边风力就已经小到七八级。台风,曾经让人深感厌恶的天气,如今竟然也觉得亲切起来。
  心,被风吹乱了。
  “这孩子眼睛被热油溅伤,伤了眼膜后引发的高烧,可能有些高烧综合症,你们不用担心,会好的。”病床外,医生的声音压制得很低,但还是断断续续传进了我的耳朵,在我混浊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响雷。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有医生的,也有父母的,还有两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珍宝儿,我的宝贝外孙女,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烫了?”
  “老婆子,你先别哭,我会想办法治好珍宝……”
  是外婆!还有外公!外公是中医,但医者不自医,在十二岁那年被病魔吞噬,去了。外婆也因此受不了打击病倒,几年后也去了。那年我正在南方打工,没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
  这一切,就如一记重锤,砸在心肺间,砸醒了我。
  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流出,那火辣的刺痛感还在继续,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这不是一场梦,也构起了我对童年那场火灾的回忆,那挥之不去的深沉的痛。
  ……
  那天早上,我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重生的现实。
  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来的冷静,我深吸一口气,回来的感觉真好。
  病房里静悄悄的,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在医生的阻止下,安静了下来。病人需要休息,这是病愈的前提。沉静下来的心,慢慢开始回忆自己从前世那场救人的火灾到重生的过程,一丝丝地开始抽丝剥茧,思维停留在那个陷入黑洞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上。
  “回去吧,别再犹豫了……”想起那人的话,眉头轻轻一皱,心想:是他送我回来的?那这个人是谁?这个人送我回来,还把我送回了二十年前――那场热油爆炸后眼睛尽毁的那一年,又是为什么?
  太多疑问无法得到解释,却又想弄明白,以至于脑子有点儿发疼,也有点儿发蒙。
  还记得八岁那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父母起早贪黑的辛苦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无法做到视若无睹,每日早起做饭,成了一年来每日必做的事情。每一次,都是很自然,熟能生巧,因为做了太多次,已经熟悉到骨子里的事,竟然在那天,被一场爆炸般的大火所打破。
  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家里的房子烧了,右边的脸被烧毁,眼睛更是被毁得只剩下丁点芝麻般大小的光明。医生说,眼膜已经烧熟,复明的机率万分之一都没有。这个诊断,当时几乎压倒了所有人的希望。哭得撕心裂肺,但医生的诊断书已下,复明的希望几乎等于零,除非出现奇迹。
  当时,外公一声又一声地跟我说:“宝啊,相信外公,外公一定会治好你,哪怕用外公的生命……”
  外公的医术,在我们那片地方,是有目共睹的。但我知道那只是安慰,外公医术再好,也无法把烧熟的眼膜恢复如新,还记得当时我的主治医生杨医生说:“除非……奇迹出现。”
  是啊,只有奇迹出现,那年的自己不相信,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记得小叔甚至还说:“煮熟的眼膜再生?真天方夜谭。”可是,最后真的迎来了奇迹,奇迹是外婆带来的,那是一碗黑乎乎的药。只有外婆,外公却足足有一个月没有来看我。但等眼睛好的那刻,见到的却是白发如雪的外公,一个月不见,外公原先那满头黑发竟然白了,皮肤干裂得跟老树皮似的,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外婆却一声又一声地说:“珍宝,别怪你外公,你外公不是不来看你,而是……”后面的声音却在外公的咳嗽中嘎然而止。
  ……
  正想着,眼睛突然一疼,眼前亮光一闪,一个场景出现在脑海里,那是一个房间,一个年长些的白衣护士对另一个年轻的护士说:“315病房的小患者该换药了。”那小护士应了声,往房间外走。
  场景消失,四周又恢复黑暗。正奇怪间,听到病房的门开了,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小姑娘,该换药了。”
  几秒钟的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然后一双手在眼睛处轻柔地动作着,取下眼眶上蒙着的纱布。
  突然而来的轻松让我想要睁眼,却听到那声音又说:“不要睁眼,你现在的眼睛不能见光。”
  清凉的感觉,有液体滴进眼睛里,又感觉有个棉球在眼眶外面轻轻擦拭,没多久纱布又缠了上来。
  包扎好,那声音又说:“药换了,该吃药了。”话落,便感到有一个小药片塞进了嘴里,还有一碗水。木然地吞了药,想了想,还是问道:“护士姐姐,我爸爸妈妈呢?”
  护士小姐说:“你爸妈在杨医师那。”
  杨医师!真的是她吗?


第3章 血脉
  杨医师!真的是她吗?
  杨医生是当时负责我的主治医生,听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没多久,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县城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她没有呆多久就回去了,之后再没见过她。杨医生虽然年轻,但是医术极好,当年如果没有她,也许还没等到后来的奇迹出现,就已经疼死在医院里了。
  爸妈在杨医生那边,是为了医药费吧?当时杨医生坚持要我住院,她说眼睛上的伤不能耽搁,但是谈何容易,住院费的两千元,还无从着落呢。
  或许有人会问,不就两千元吗?这都是小钱。但是在那个年代,1990年,一百元能让乡下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半年。爸爸有手艺,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师傅,一个月也才36元。那个时候,一分钱能买好几粒糖果,肉价才1.8元,可想而知,整整两千元住院费,可谓巨款。要知道,那时候可是提倡万元户。
  爸妈东拼西凑,所有的亲戚处都借遍了,却还是凑不足这两千元。
  大姨、小叔,可都是工作体面的城里人。大姨当年嫁给了国企的大工程师,她自己也在镇政府上班。小叔是恢复高考那年考上的第一批大学生,Z大的高材生,要不是奶奶以死相逼让他回到海县上班,他可能就留在省城的省政府了。但即便回来,他也是县人民医院的高级电力工程师。
  两个舅舅,家庭倒是一般,能借出多少钱不清楚,但两个舅妈比较吝啬,钱财上比较看重。但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外公,外公做了那么久的中医,应该存下了不少积蓄。
  只是爸妈的性子,外公那边只怕会是他们最后一个开口的对象。
  算算时间,爸妈应该要去小叔家借钱了。
  像是印证了这个猜测,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趁着珍宝还没有醒,我们先去问问你弟弟,当年要不是我们……他应该能借。”
  门外再没有声音,我却将拳头紧紧握住抵在嘴边,爸妈这一去只怕什么也借不来。虽然不清楚借钱的经过,但是自那次回来,爸妈却闭口不谈借钱的经过,也是从那天后,我就从住院部出院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想着这事,有些累,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后却已经在爸爸的背上了,前世的一切还在延续,自己果然还是被强制出院了。
  趴在爸爸宽阔的背上,闻着爸爸微带有点烟草味的味道,我又有了哭的冲动。
  那年,真的苦了爸爸,每天都背着我早晚去医院报到,有时候半夜疼得撕心裂肺,爸爸都毫无怨言地背起敲开医院的大门。
  一直以来,都觉着爸爸并不爱我,重男轻女,眼里只有儿子。为了给弟弟上学,我从15岁开始就去南方糊纸片,一天只能挣十元,却能高兴好久。早忘了曾经爸爸为了我,也是这般咬紧牙关,每天背着抱着,只为了能够挽回女儿的一双眼睛,不要失明。
  人就是这样容易遗忘,当事情重新来过,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太多。
  “爸爸……”我浅浅地喊着,心里一阵阵荡过丝丝温馨,趴在爸爸的肩膀上,贪婪地呼吸着爸爸的味道。
  爸爸停了下来,问:“怎么了,珍宝?是不是眼睛又疼了?”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
  真想说,回来真好,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没什么,就是想问妈妈去哪了?”
  爸爸笑说:“你妈去打听哪有母乳了,听说母乳对眼睛有好处,你妈去问人讨点,听说外婆也一起过去了。”
  一听这事,我才想起来,前世也有这个事。那是外婆家的邻居媳妇生了女儿,正好有母乳,外婆和妈妈就过去讨了,给人家钱那家媳妇硬是不要,说能帮到一些尽量帮些。那家媳妇我知道,很好的一个阿姨,听说她家女儿后来还考上大学了,只是我人在外面,很少见到。这母乳滴眼睛,有润眼的功效,效果如何我也不清楚,这也算是一种偏方,也许我能在一周后眼睛完全好转,也跟这个有关吧?
  “珍宝不怕,爸爸会想办法治好珍宝的眼睛,你一定要相信爸爸。还有你外公,他是神医,一定会有办法的。”说这话的时候,爸爸全身的肌肉紧绷,咬牙忍受着心里的痛楚。
  我很想安慰爸爸,但话到嘴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我能说,自己眼睛不会有事,奇迹会发生,一周后会完好无损?这话我说不出来,说出来会让人怀疑一切。
  沉沉地,一阵困意袭来,一丝丝精气神好像要从身体里被抽出来一样。自从重生回来,人就特别容易困,好像睡不饱似的,难道这是后遗症?还是……
  神魂并没有真正跟现在的身体贴合?
  梦里,好像又见到了那个似梦非梦的黑暗,黑暗依然像一口黑洞。我害怕那个黑洞又会将我吞噬,而吞噬的结果是直接抹杀还是再重生穿越到哪个时代或犄角旮旯?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的反应首先到来,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怎么也动弹不了。瞠目结舌中,眼见着那黑洞要将我吞噬之际,却突然又亮起一片光明,那光明将整个额头照亮。眼睛好像突然好了,能看到那片光明将我围绕。光明过后,出现了一个人影,极淡的人影,好像随时要随风而去。那人影慢慢呈现成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是梦境中看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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