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诱君心》第58/69页


  石轶见石菁菁被古月贞带走,却也并不阻拦,只是蓦地像发狂般的大笑起来,半响过后,他才止住了笑声,冷笑道:“楚夜离,你当真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对你么,当年楚随心对你如何,你心中明镜,但你可知,这世上最对不起你的人,便是她!”
  楚夜离闻言,蓦地睁开眸子,淡道:“心姨从未对不起我,石轶,你为了得知无神谷的所在,不择手段,居然连你自己的妻子都诋毁。”
  石轶闻言,大笑道:“你说我诋毁她?你可知道,若不是她,当年离凡与浔儿早已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神仙侠侣,浔儿又怎会最终在石家堡抑郁而终,你将仇人当做恩人,当真是可笑之极。”
  君莫寒闻言,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低头柔声对楚夜离道:“离儿,其他事情不要想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楚夜离轻摇了摇头,有些挣扎着坐起身来,君莫寒见状,连忙搀扶起她,只是眸中的担忧之情更甚,楚夜离眸子定在石轶身上一瞬不瞬,,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喘息道:“她如何是我的仇人,你说清楚。”
  石轶闻言,捂着胸口缓了些许时候内腹阵阵的疼痛,冷笑道:“可笑你十几年来,一直念着楚随心的好,她在你幼时那般对你,也只是想弥补她自己心里的愧疚罢了,”说着,他望着楚夜离愈渐苍白的脸颊,眸子又阴了一阴,接着道:“浔儿就是因为她,才下嫁于我,否则以浔儿那般的女子,若非为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可能贪图我的地位。”
  楚夜离声音中有些许的颤抖,她怒道,只是虚弱的话语却显得气势略有不足:“心姨怎样也是你的妻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难道你还想说我娘亲被她害了不成!”
  石轶闻言,冷笑着,脸上的神色有些狰狞:“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说着,他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脸上的冷笑隐隐藏着些许的讽刺:“当年本来楚老爷是要将楚随心许配与我,哪知楚随心却是心中深爱离凡,去找浔儿哭诉,还告诉浔儿她此生非离凡不嫁。楚随心她明知浔儿与离凡情投意合,却还是这般说,浔儿爱妹心切,才不得已拒绝了离凡,与我回堡,”说着,他似想起了当年之事,从石轶脸上露出的少有的柔和之色,不难看出,他心中对于楚亦浔,却是刻骨铭心的爱:“浔儿与我已经上了路,离凡才从楚老爷口中得知,他一方面恨楚随心隐瞒于他,一方面又发疯似的追来,与我打了一个赌。”
  石轶此时略显沧桑的声音在屋中回荡,使得室内一片沉寂,只楚夜离的身子,却随着他略显沧桑的话语,微微颤抖了起来:“离凡直到那时,还相信楚亦浔绝不会背叛于他,只可惜,他赌输了,呵呵,”眼光渐愈深远,石轶低沉的声音响起:“离凡输了赌约,又空手而归,只是他倒也算是一个英雄,他虽输了,却仍是遵守了赌注,终生不与我石家堡为敌,只是……”
  楚夜离闻言,渐渐落下泪来,一直以来,她均是有些怨恨无神道人当年抛下楚亦浔,只是现今才知,竟是她娘亲对不住他――
  君莫寒微拧着眉头,有些心疼的拭去楚夜离脸上的泪水,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禁将她抱得更紧,只闻石轶接着道,只是言语中的色彩却冷漠了许多:“就在你被君莫寒带走的那一晚,楚随心喝醉了,她和我说,她当年以死相逼,浔儿才答应与我走的,呵呵,浔儿真傻,”他望着楚夜离闻他此言微微出神的眸子,冷笑道:“楚夜离,你可知道,离凡的性情,也是楚随心当年告之我的,不然我又怎么会以一个赌约便将他遣走,你真正要恨的人,是楚随心,你一直视为亲人的女人,哈哈哈!”
  楚夜离胸口的起伏加重,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蓦地喊道:“你骗我,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一言未罢,脸上却已是泪水纵横,君莫寒有些心疼的为她拭去不住的泪水,心中重重一沉。
  石轶是有意在刺激她!
  “不信,是么?”石轶蓦地冷笑,他望向门外,道:“你若是不信,怎么不让她亲自告诉你,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闻言,皆是有些诧异的望向屋门外,却见楚随心此时正微垂着眸子,缓缓走将进来,脸上的歉意与悔恨不禁令楚夜离心下微微发凉,她挣扎着,言语中似有着些许的哀求:“心姨,你告诉我,石轶他刚刚全是骗我的,你没有,你原来对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发自真心的。”
  楚随心闻言,低头半响默不做声,待得她再次抬起头来,声音已是哽咽,脸上更是落满泪水:“离儿,心姨对不起你,若不是心姨当年年幼无知,也不会令姐姐在这石家堡中抑郁而终,连离凡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更不会让你的命运如此。”

  第二十章 石家堡血雨(四)
  楚夜离闻言,身子颤抖更甚,君莫寒有些担忧的揽住她的身子,朝石轶怒道:“够了!”
  楚夜离不顾君莫寒的怒意,朝楚随心轻语,言语中溢满着心灰意冷:“心姨,你为什么骗我,我本以为在这世上,总有一人对离儿是真心的好。”
  楚随心闻言,急急的似欲解释着什么,道:“离儿,心姨知错了,心姨悔过了这样些年,日日都生活在对姐姐与离凡的愧疚之中,你……离儿,你能不能原谅于我。”
  楚夜离闻言,只是低头不再言语,眸子之中溢满了哀伤,她并不理睬楚随心,只是半响之后,口中喃喃着,幽怨低沉的声音似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原来,这世上竟是没有一人待我真心,君莫寒如此,你也是如此――”
  君莫寒只觉得自己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他紧紧揽着楚夜离的身体不肯放开,声音中掺杂着太多的疼惜与悔过:“离儿,你还有我,你体内中了剧毒,听话,我们先离开石家堡,好么,此刻不可劳神,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楚夜离闻言,忽的挣扎了起来,只是君莫寒死死的抱住她,再加之她此时身体本就虚弱异常,更是挣脱不开,她最后似放弃般的瘫软下了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君莫寒,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你们都骗我,无论我多爱你们都是我自找苦吃,你们都不爱我,我也不会再爱任何人,都走,君莫寒,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谁让你来可怜我的,我楚夜离是生是死,都与你没有半点联系,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相信你!”
  君莫寒见状,顾不上她言语之中带给他痛彻心扉般的疼痛,他急急的抱紧楚夜离的身体,任由她发泄着,担忧道:“离儿,你现在的身子不能这么激动!”
  楚随心见楚夜离如此,却是蓦地淡笑开来,她走上前一步,淡淡道,言语中的柔和,似又恢复到了楚夜离小时那个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如娘亲一般的女子:“离儿,以后心姨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心姨走了,你便不要再恨我了,心姨虽说是偿还当年所欠的债,但却一直都是……都是真心对你好的,”说着,她将眸光望向君莫寒,柔声道:“君少侠,请你帮我照顾好她,别再让她痛苦了。”
  言罢,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入心口,不过片刻,生气尽失!
  “不要!”楚夜离急急呼道,却是蓦地胸口一滞,喉咙之中涌上一股腥甜之味,随即,周身一片黑暗,唯有在她意识失去之前的那一刻,仿佛听到了那个总是一身白衣,温文儒雅的男子,恐慌的唤着她的名字。
  随即,人事不省。
  一旁面带冷色的男子见状,突然收紧修长的手指,心中似在挣扎着些什么,半响过后,洛憬殇缓缓放开紧握的双拳,嘴角勾勒起一抹令人心痛的颓然笑意,只是这笑容之中的情愫,很难令人看清。
  也许离儿从始至终,心中都只有君莫寒一个人――
  剩下的时间,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了,而是应该留给他们,无神道人医术天下无双,想必她不会有事。
  洛憬殇略显深意的望了一眼君莫寒二人,似有些留恋般的转身而去,一身红衣的女子见状,紧紧皱着眉头,月牙状的美眸之中满是担忧之色,望了一眼昏迷在君莫寒怀中的楚夜离,上官暮雨略一犹豫,追随着洛憬殇那略显孤单的身影,疾驰而去。
  石轶受了重伤,已不是君莫寒的对手,二人走的,倒也放心。
  君莫寒眸中略显寒意的望了一眼一旁紧捂着胸口的石轶,略一沉思,仍是没有出手,抱着怀中已是人事不省的楚夜离缓缓走出,周身的柔和已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肃然的杀意,石轶已伤,石家堡的弟子碍于君莫寒的名声,又哪里敢出手阻拦于他,望着君莫寒近似血红的眸子,石家堡众弟子均是节节后退,不敢上前,君莫寒倒是出乎意料的未受到任何阻拦便是出了这困难重重的石家堡。
  马车从车道之上疾驰而过,君莫寒脸色有些阴沉的坐在车中,怀中抱着仍是昏迷不醒的楚夜离,石轶虽然受伤,但却也是不断派出石家堡的弟子拦路阻截,似螳臂当车般,君莫寒心中已是了然,怕是石轶并未想让楚夜离活着回去,而因此有意的拖延时间。
  眸子紧紧一凝,怀中略显寒冷的娇躯使他清醒,此时,绝不可心慈手软!
  望着怀中人儿苍白的脸庞,君莫寒紧紧皱起眉头,又将楚夜离抱得紧了紧,这一路之上,怀中的人儿便是再也没有醒来过,甚至连一丝生气也是感觉不到,若不是君莫寒医术精通,能从她杂乱虚弱的脉搏之中探得一点生机,怕是连他也不确定怀中的人儿是否还有着生气。
  心不禁向下沉了沉,按说以楚夜离目前的状况,她体内的毒已被石轶压抑住,但她这般一直昏迷下去,连君莫寒也不知是何原因,修长的手指留恋般的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此时只觉那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一股恐慌之意从心中升起,他朝车外急喝道:“车夫,再快一点!”
  马车飞驰而过,只留下淡淡的车痕,以及那扬起的尘土。
  随着日夜赶路,时间也是飞逝而过,楚夜离虽是再未醒来,但体内的毒也是未有再次加重的迹象,这也使君莫寒略略心安,待得马车临近无神谷的入谷之处,君莫寒才用银子打发了车夫,车夫虽一路上也跟着受了许多的劳累,但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银子,倒也是千恩万谢的离去,君莫寒怀中横抱着楚夜离,施展轻功急急的向谷内掠去。
  虽然怀中的人儿表面看起来只是昏迷不醒,但他却能感觉到,似那一丝仅有的气息,已是愈来愈弱。
  (洛洛的话:对不住亲们,今天更新晚了,加了一天班,现在正在赶第二更,十二点之前一定发上来,拼了T^T)

  第二十一章 病重(一)
  “师父!”还未到得陌园,君莫寒急促略显慌张的话语已是传入无神道人耳中,无神道人疾掠而出,望着楚夜离此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心中也是重重一沉,凝重道:“快,将她放在床上,我要替她诊脉。”
  入得屋内,君莫寒小心的将怀中仍是昏迷不醒的人儿放在床上,有些担忧的望着无神道人替楚夜离细细的诊着那若有若无的脉搏,眼见无神道人脸上的神色愈来愈是阴沉,他心中的恐慌也是更甚。
  “她体内的毒,即使现下无药可解,却也可以用内力竭力压制而住,”无神道人略显低沉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却在君莫寒还未来及松出一口气之时,接着道:“但此毒长此以往下去,怕是更为危险,我们还需尽快想办法。”
  君莫寒闻言,紧紧皱着眉头,急问道:“师父,那离儿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可是那毒素一直留在体内的原因?”
  无神道人闻言,脸色有些黯然,他缓缓摇了摇头,言语中掺杂着些许的复杂,深叹出一口气,他沉声道,只是话语中略显担忧:“她先是身受重伤,后中剧毒,再加上失血过多,毒早已渗入五脏六腑,昏迷也属正常,只是为师刚刚为她把脉,却是未从她脉搏之中探得一丝求生之意,她这番昏迷不醒,哎……”,无神道人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似遗憾般,言语之中深深透着无力:“怕是她自己心中不愿再活,才导致她现下一直昏迷不醒。”
  闻言,君莫寒眸子重重一凝,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痛意倾袭而至,他紧紧抿着薄唇,说不出一句言语,只是眸中的痛意却是彰显了他此时的心情,无神道人略显低沉的声音飘入耳中:“这些日子,你好好陪着她吧,若是能激起她求生的意志,还是有希望的,只是,拖得越久,希望越小。”
  君莫寒垂下眼眸,默不做声,无神道人见状,略一沉思,淡道:“等我片刻,我去拿那一袋特制的针灸来,”言罢,他便急急掠出房中,君莫寒见无神道人离开,才缓缓走至床边,望着静静的躺在床上,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生气的楚夜离,心中重重的撞击。君莫寒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划过楚夜离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绝色脸颊,似留恋般,君莫寒柔声道:“离儿,君莫寒做错了一次,你便再也不肯原谅我了么?”
  望着床上仍是没有一丝反应的人儿,君莫寒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紧握起楚夜离已是冰凉的玉手,轻轻的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离儿,求你别睡,也别再恨我了,好么,我们重新开始。”
  床上的人儿呼吸仍是没有一丝涟漪,君莫寒垂下眸子,眼眸之中满是沉痛,但嘴角却是勾勒起一抹让人心痛不已的弧度:“我答应要陪着你,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不会再让离儿受到一丝委屈,也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门外脚步声响起,无神道人入内,望着君莫寒微红的眼眶,也只得暗自摇了摇头,他坐至床边,展开放置着一根根针灸的布袋,君莫寒见状,惊呼出声,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急促与不安:“师父,这针灸……”
  无神道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淡道:“我知道,但是这针灸若是如平常一般粗细,对她无用。”
  君莫寒死死盯着那比平日里常用的针灸粗上一倍的根根银针,心中剧痛,平常的银针,对她无用!
  “将她的衣衫褪去,”无神道人言罢,便拿起银针,在火上细细的烘烤,君莫寒闻言,略显犹豫,无神道人见状,沉声道:“现在顾不得那样许多了。”
  君莫寒微一点头,便不再犹豫,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挑开楚夜离的衣衫,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没有碰触到楚夜离的身子,只是在他掀开楚夜离紧贴玉体的内衫之时,眸子骤地一缩,心中似翻江倒海般,连气息也不再平静。
  只见楚夜离此时略显苍白的身体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些伤痕,大多均是鞭伤,有一些还微微发红,怕便是那石菁菁前些时候留下来的,而一些伤痕,已是极淡,却仍是能看出那挥鞭之人的心狠手辣。
  双拳紧紧握上,气息似暴怒般,君莫寒再也压抑不住眸中的杀意,从那身上淡淡的伤痕可以看出,楚夜离幼时在石家堡之中,受的那些苦难,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石轶!”
  无神道人眸子一凝,虽也为楚夜离的遭遇心痛不已,但他却终是比君莫寒沉稳许多,他伸手压制住君莫寒愤怒的有些颤抖的身体,道:“这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为今之重,是先将她救醒。”
  君莫寒闻言,也逐渐冷静下来,他也是知轻知重之人,半响他缓缓点了点头,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缕真气缓缓从楚夜离脉搏之处而入,情绪似平稳了许多,他望着无神道人凝重道:“师父,动手吧!”
  无神道人闻言,缓缓点头,银针随即刺下。
  如此渡过五日,而楚夜离脸上的气色,除了愈渐苍白以外,竟是没有一丝起色,无神道人与君莫寒的心也随之沉了下来,二人均知,楚夜离昏迷越久,情况便是越糟糕,而醒来的希望,便是越小――
  君莫寒日夜守在她身边,与她说话,却换不回床上人儿的一丝回应,连她那长长的眼睫毛,都是未颤动一下,他紧紧将楚夜离抱至怀中,君莫寒眼中满是无力,无神道人在一旁沉思半响,眸中似有些许的挣扎,半响才道:“现下只有一法,用药浴!”
  君莫寒闻言,眸子重重一沉,他深知医术,自也是了然,这药浴之法,对于楚夜离此时如此虚弱的身子来说,是怎样的危险。紧紧皱着眉头半响,随后似想通般,他望着怀中楚夜离苍白的脸颊,低声道:“最坏的结果,也便是现在,若是她在那药浴之中支撑不住,我把体内的真气尽数传给她便是。”
  (洛洛的话:呼~~终于赶上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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