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阿飘爱爬床》第3/65页


  阿挽蹲下身子看着孤零零落在地上的苹果块儿。
  从她醒来就是在项将军府静姝苑的大槐树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都无视她的存在,她小心翼翼的迈出第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就像踩在棉花上面。她的脚下明明是地不是吗?
  她又探手去碰老槐树,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粗壮的树干。她着急了,想抓住路过的一个侍女姐姐,又眼睁睁的看着侍女姐姐穿过自己的手。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她一直在静姝苑里游荡,她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生前是哪儿来的,但是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鬼了,所有的行为习惯似乎也是本能的。今日是例外,项姝带着侍女们在院子里放纸鸢,她一眼就喜欢了那个纸鸢,她觉得她生前一定也有一只一样的。她一开心就跟着纸鸢一块儿飞,然后她就遇上了第一个可以和她说话的人――丰元溪。
  她很开心,她叫他元溪,她还告诉他自己叫阿挽。阿挽是她脑海里曾经一闪而过的名字,她认定这就是自己生前的名字。
  但是现在,她做错事了。元溪给她好吃的苹果,可她没有接住,她让苹果掉在了地上。
  “起来,把书看完。晚上给你吃苹果。”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不过就是个苹果而已,她想吃,他自然能让她吃到。
  丰元溪可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看不惯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阿挽潜意识的执行丰元溪的命令,揉揉眼睛,飘荡着轻盈的身子回到榻上,安稳端庄的坐到他身侧。
  阿挽的眼神聚焦在丰元溪右手指甲底部的月半弯上,嘴角缓缓拉开。元溪是原谅她了吗?元溪没有因为她笨笨的就不再和她说话呢。
  “看完了?”丰元溪面色不快,这女鬼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啊,没有没有。等等……”阿挽忙回神,带着傻兮兮的笑容快速的一目十行扫过。
  裴安小跑步回来,身后跟了一个端着水盆的侍女,自己手上捧着碟子,放了好些个红苹果,“王爷……”
  丰元溪满意的点点头。
  裴安把碟子放下,赶紧去卧房门口接过盆子。
  丰元溪将书本翻过一页,拿镇纸压在桌子上。不需要他叫唤,阿挽盯着书自然的跟着过去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丰元溪净手后挑了一个长得最匀称,红的最漂亮的咬了一口。
  裴安胆战心惊的盯着丰元溪微微阖动的嘴唇。
  好像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味道,但清脆香甜也不是很难吃,重点是这个色泽和某鬼的很像。丰元溪交待裴安去将书房里所有从尧山带回来的书都搬过来。
  裴安应下,不到片刻,两个壮硕的侍卫将一个红木大箱放置到院落长廊下。
  裴安主动地将长廊擦拭干净后也一道退下。
  随之,丰元溪单手毫不吃力地打开沉沉的箱盖。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摞摞书籍,丰元溪将最右一摞上头的几本拿开,抽出放在下侧的一本由细麻绳装订的册子。
  而后,他屈起一条长腿坐上长廊,另一条平平放着,背靠在身后的圆木柱子上。
  阿挽亦步亦趋的跟着丰元溪转悠,就像把他当作纸鸢一样看护着。阿挽好奇的从丰元溪身后探出脑袋,跟着他一块儿看书。若文朝帝这会儿能看见两人相处的情形一定会喜极而泣的,这还是那个不谙女色的皇弟吗!
  阿挽就像是把下巴搁在丰元溪肩头似得,两人“亲密”的看着书。
  “元溪好慢,快点。”
  丰元溪本是努力无视肩头的女鬼,反正鬼也没个温度没个气息,纯粹当空气了。可是你不能违反游戏规则呀,怎的还可以说话呢,而且一开口就是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语。丰元溪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好不镇定的说道,“别捣乱,自己去玩会儿。”
  这就跟养了一只小狗,然后主人要干正事儿了,你就乖乖的去追尾巴玩吧。
  阿挽点点头,乖乖地绕到丰元溪跟前,学着他的动作面对面靠在另一边的长廊上,她的绣鞋正好抵上丰元溪的鞋子。
  只是这动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甚为不雅。
  丰元溪突然觉得自己一时的好奇心好像惹了一个大麻烦,只能双腿交叉换了个姿势。果然,阿挽也立马跟着换了动作。
  丰元溪不再管她,反正动作再不雅也就他看的到。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个下午,期间丰元溪也就简单的用了几口午膳便继续看书。春日的夕阳映衬着丰元溪俊朗的脸孔,清冷的五官不禁染上一圈柔和的黄晕。
  阿挽屈起身子双手抱腿,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歪着脑袋眯起眼睛望着对面认真翻书的男子。箱子里的书早就一本本抽出,被随意摆放着。
  周遭的气温随着夕阳落下迅速下降,裴安拿着一件披风走近,“王爷,天凉了。要不去屋里再看,奴才们把书搬进去?”
  “不用了,本王整好后,再搬回去。你去拿根红烛来,再切一盘之前那样的苹果送来卧房。”
  裴安完全不在状况,看着丰元溪往书房方向走去。既然主子交待,那他就照做吧。
  阿挽看着丰元溪在黄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然后折成方方的形状,又折回卧房。裴安也将东西备好送来了。
  丰元溪让他退下,关上房门。
  拿着火折子将红烛点上,再拿红烛将符纸点燃,燃烧的符纸慢慢变成灰烬落入底下装着苹果的银盘子中。
  阿挽急了,赶忙拿手去挡,弄脏了元溪还怎么吃呢。
  她,她……她碰到了什么?
  黄纸燃尽。盘子里却像从没出现过灰烬似的。阿挽诧异的再伸出手去碰,硬硬的。阿挽将食指纳入口中,丝丝苹果的味道。
  “吃吧。”丰元溪满意的看着银盘子四周包裹着一层薄膜,将红烛吹灭。尧山上带回来的书应对鬼魂真是最靠谱的。
  阿挽错愕地捧起银盘子,捏起竹签把苹果送入口中,咀嚼几下,紧接着传出轻轻的啜泣着。虽然她只认识他一个人,但是元溪一定是最好的。
  丰元溪蹙起眉头,他就知道,不管是人还是鬼,只要是女的都是麻烦精!
  丰元溪轻掸过身上因焚符而沾上的点点灰烬,走向卧房屏风旁的小门。
  阿挽赶紧咽下嘴里的苹果,飘了几步,“元溪,你去哪里?”
  “沐浴。”
  身后紧盯不放的视线让他不由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来吗?”
  阿挽眨巴眨巴几下,看看碟子里美味的苹果,又抬眼瞧瞧隐藏在通道中被丝丝光亮拉的硕长的身影,认真的询问道,“可以吗?”
  第4章 登徒子阿飘
  坐姿端正、识字懂礼,生前也必是一个堂堂的大家闺秀,居然会问他――
  “可――以――吗”?可不可以跟着他去沐浴?!
  镇定淡漠如睦宣王也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呛到,若不是阿挽语气里的正色严肃,他不得不产生一种被调戏的错觉。
  丰元溪头也未回,却也不恼,温和地反问道,“你说呢?”
  话毕,他便消失在通道后。
  通道另一端是文朝帝为其建府时特地打造的浴池,池里的水也是临近的温泉引入,因的太医言说天然的温泉水对睦宣王身体有益处,文朝帝就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此处毗邻温泉的地界为皇弟建府。
  丰元溪解下玉带,随着一件件衣物被抛落在红木架上,露出较一般男子更为白皙的皮肤。可让人意外的是,本以为久病缠身、羸弱不堪的睦宣王爷,倒是有一副好体格。肤色偏白,却并非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的白斩鸡。肩膀宽阔,胸膛结实,虽不如军营里那些汉子彪悍,行走时也隐隐的显现着身体优美的肌肉线条。
  温泉水漫过他的胸膛,丰元溪闲适的阖起双眸靠在池子光滑的石壁上。
  他今日居然捡了一只鬼,还是一只女鬼,一只叫阿挽喜欢纸鸢心思单纯的女鬼。相处算得融洽,至少给她投食很有满足感,真切是不可思议。他从小便和鬼打交道,说起来,他的病也有大半原因是因鬼而起。
  原本他母后便是早产诞下他,在母体中就造成了先天不足。后宫之中阴气深重,冤魂更是不少。许是体弱容易欺负,便都缠着他上身,或是日日纠缠。唯有其父皇在身边时他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未识人之前,他也不懂何为鬼,只是觉得那些厉鬼都是一副披头散发、獠牙利齿、不修边幅的模样和身边漂亮的母后、宫女姐姐们也不同。喜爱干净这事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丰元溪对身边团团转的脏东西简直无法忍受,只能嫌弃地痛哭出声。能微微记事后,母后的过世,他才明白人死后会有魂体,那时候母后的灵魂一直不愿离去,晚上哄他入睡,为他赶走脏乱的冤魂。
  因而母后过世后那一百天里他反而是过的最幸福的,再后来自然是母后不得不离开人世去投胎。此后,他每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脏”、“脏死了”,侍奉他的宫女们一日三餐带夜宵的为其梳洗沐浴也不见得好。亏得后来他被师傅带去了尧山,但这沐浴的习惯也早已养成了……
  丰元溪思绪跑得很远,总之捡就捡了吧,也不过三个月,他只当养只宠物也是好的。
  丰元溪伸手挑下池边左侧架子上的干净帕子,浸透温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温润着胳膊。突而手下一顿,有人?!
  细细感知,但……毫无危险性。
  “出来吧。”丰元溪淡然出声,整个院落也仅有两人一鬼,裴安未进屋子,他也不信谁的功底能高深到不出一丝气息、一分声响便近到他身,唯一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就只有新“宠物”――阿挽。
  阿挽扭扭捏捏的从红木架子后头直接穿过,倒不是因为羞愧,只是觉得捉迷藏输了而沮丧。小脑袋从他换下的衣服上冒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赤//裸的脊背。
  丰元溪转过脑袋,就瞧见这么一个大家闺秀躲在他衣衫后窥视他沐浴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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