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种了一盆花》第61/170页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半睡半醒之间,那股幽香还弥漫在鼻息间,挥不去也散不开。
  仍旧是一天。
  赵煊结束了与西北大小官员的会晤,该视察的地方也都视察了一遍。
  以前赵煊从来不爱与这些官员打交道,比起权谋,他更喜欢驰骋疆场。虽说开始的时候并非他所愿,不过真正到了疆场,赵煊才知道这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西北的封地,原是他看不上的,可是从战场上过了两趟,几经生死之后,他反而觉得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封地。
  边疆之地,远离京城,他那位小侄子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几年下来,这西北之地更是完全在赵煊的掌控之下。
  西北的官员多是赵煊所属,可这么些年下来,总还是有些蛀虫,此次他回封地,想将这些尸位素餐之辈处理掉也是原因之一。
  外头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赵煊立马骑着马赶回了府上。
  为何这样着急?赵煊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里总还是有个念头牵引着他,仿佛再耽搁便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赵煊的预感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强烈到让他信以为真。
  六月之后,西北之地渐渐热了起来。正如眼下,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灼得人口干舌燥。街道两侧没有多少人,赵煊驾着马,一路飞驰,马蹄声过后,搅起了一地灰尘。
  到了西北府后,赵煊将马递给一边的小厮,独自一人去了正院。
  他身边没有人,往日的侍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赵煊正觉得奇怪,忽然间,正院已经到了。回了主屋,里头守着几个丫鬟,见到赵煊后立即行了礼。
  正院里到底有哪些丫鬟,赵煊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没回伺候的时候也是阿黎伺候,边上的人最多递递东西而已,以至于赵煊对这几个丫鬟还眼生得很。
  赵煊抬了抬手,下意识地看了看窗边。原本放着花盆的地方如今已是空荡荡的。
  他皱着眉,问道:“那盆花呢,谁搬走了?”
  “回王爷,方才阿黎姑娘给花浇了水,之后就将花搬回自个儿房里了。”
  阿黎?赵煊不大相信,阿黎一向乖巧,从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今儿怎么会这样。想了想,赵煊还是问道:“她可说了原因?”
  “阿黎姑娘没说。只是那时浇完水后,阿黎姑娘仿佛十分难受,捂着胸口差点要晕过去了。奴婢们过去扶的时候,她又忽然好了,不要奴婢等人靠近。”
  那丫鬟说完后,赵煊立即出了门。
  这样的情况在京城里也发生过一次,那时候阿黎可是晕倒了一天一夜。因忧心阿黎,赵煊走得也急,没多久就到了正院后头的厢房处。
  阿黎的屋子关地紧紧的,他走进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闷响,之后便再无动静。
  “阿黎,阿黎?”情急之下,赵煊直接叫起了阿黎的名字。
  周围也没有下人,赵煊心中更觉古怪,今儿府里头的人怎得这般少,都做什么去了?
  几声过后,里头还是没有声音,但是赵煊敢断定,她就在里头。慌忙间,赵煊之间撞开了门。屋子不大,赵煊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窝着一个人,裹着被子,仿佛还在发抖着。
  “阿黎?”
  赵煊试探着走进了几步,便看到她抖得更厉害了。床头搁着一个柜子,柜子上头放着一个花盆,赫然是他屋子里放的花盆。
  盆子里的东西还在,黑乎乎的一团,瞧着怪让人嫌弃的,只是那上头的花却不见了。
  莫不是阿黎将花苞给摘了,心虚之下不敢见他?
  赵煊本该很生气的,然而到这时候,他却一点儿也气不起来了。
  摇了摇头,走到了床边,赵煊一把就将被子掀起来。床上的阿黎瑟缩了两下,缓缓抬起头。
  还是熟悉的眉眼,只不过,因为在被子里捂久了的关系,脸上红彤彤的,眼睛也泛着红,好似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赵煊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阿黎乖乖的躺着,在他手心蹭了一下,头发有些乱,小猫儿似的。
  赵煊不太想松手,可手底下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抬起手,盯着阿黎的头顶,阿黎瞧着他,笑得很灿烂。
  视线所及处,她的头顶慢慢冒出一朵白色的花,渐渐变大,渐渐变大,直到长到半个脑袋大小后,忽然从中心裂开……
  阿黎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赵煊的僵硬而逐渐收起。她似有所感,伸手碰了碰头顶。那朵白色的花诡异地跳动了一下,像是为了附和阿黎的触碰。
  赵煊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人还是妖?
  阿黎也被吓了一跳,她摸着花,惊恐万分地望着赵煊,随即不断往床里退:“不要看,不要看,走开,啊!!!”
  周围的一切还是坍塌。
  ……
  深夜,赵煊眉头紧蹙,睡得不是很安稳。
  翌日一早,阿黎守在赵煊门外。往日这个时候,赵煊早就叫人了,今儿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迟迟听不到吩咐。
  阿黎百无聊赖地候着,三炷香后,里头渐渐有了动静。阿黎抖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精神起来。没多久,里头传来了一声话。
  阿黎缓缓推开门,绕到床边的时候,发现赵煊还坐在床上没起身,一手按这脖子,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王爷,可是要起身了?”
  话音刚落,阿黎就发现赵煊抬头看了她许久,不是看脸,是看她头顶。阿黎被盯地浑身不自在,还以为是自己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呢,许久才小声问道:“王爷,是奴婢今儿梳头没梳好么?”
  赵煊诡异地勾了勾嘴角,道:“没什么,梳得很好。”
  “那,那就好。” 阿黎暗暗咽了咽口水,突然之间有了些不安。
  好在赵煊之后也没有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掀开被子起身后,还是如往常一样,让阿黎服侍着穿好衣裳,洗漱好。
  赵煊坐在椅子上,阿黎拿着梳子给他束发。
  她头一次给赵煊束发的时候手忙脚乱没能束好,赵煊看到自个儿模样后也是黑了脸。阿黎后怕地跪了下来,以为赵煊会让人将自个儿也拖出去,没成想他也没说什么,还是叫阿黎解了重新束。
  那日之后,阿黎就认真练了练,往后也能束得像模像样了。
  赵煊一动不动地由着阿黎动作,似乎是觉得无趣了,口中问道:“对了,你是哪里的人?”
  “奴婢原是安州安陆县人。”
  “安州啊,离京城挺远的。”
  阿黎一心扑在赵煊的头发上,也没弄明白赵煊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道:“是挺远的,奴婢辗转了好几次才被卖到王府里呢。”
  “那你可到过兖州?”
  “并未去过。”
  赵煊不再说话了。他记得,当初那个京官献花的时候,应该提了一嘴,那盆花,是从兖州弄过来的。
  “王爷,这样还可以么?” 阿黎放下梳子问道。
  “还行吧。”
  早上忙活了一番之后,终于将赵煊给送走了,阿黎捶了捶手臂,带着几个小丫鬟又将屋子拾掇了一遍。
  待闲下来之后,阿黎终于有空再去窗台上看花了。
  那花苞瞧着似乎比昨儿还大了些,鼓鼓的,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要开花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模样,还有,它若是开了花,会对自个儿有影响么?
  阿黎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胸口,今儿早上起来后,胸口处就一直不舒服,涨涨的酸酸的,碰着还有点儿疼。虽然疼,可也让阿黎开始有了希望。
  这难不成也是因为这盆花?
  它前一天抽风长了不少,第二日她也开始不对劲了。
  阿黎甩掉了脑子里那些不正经的猜测,让几个丫鬟守在里头之后,便打主屋里头出来。
  与其在屋子里瞎想,还不如到外头散散心。西北府比不京城里的王府小,阿黎转了一圈之后,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她正愁着呢,忽然听到拐角处传来一阵响声,好像是有人撞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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