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任性:妃娶二手妻》第36/63页


不过,当着舅母和表兄妹的面,与未来夫君约会,就算芳华再淡定,也还是难掩羞涩。

她脸微红了起来,低声的说:“舅母,那我先去了。表哥,表妹,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你们小心些。”

田氏颔首,“别回得太晚。”

阮诗琪羡慕的看着芳华,她出门的时候,娘就唠唠叨叨一大堆,可是对着芳华,只是让她回来的别太晚。

芳华跟着薛重光两人比肩去了最热闹的东市,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甫进入东市,迎面便见一棵高近百尺的灯树,以木扎成枝桠繁复的树状,而后在上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远远看去灯火辉煌,耀眼夺目,在那灯树下,各种杂技百戏班子竞相演出,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芳华随着薛重光进了一个关扑的彩棚,这个彩棚用镂空屏风隔开着,屏风前后,放着擦得发亮的长几,摆了许多盛开的水仙花,整个彩棚里,都弥散着水仙花的香味儿。

彩棚里只隔成了三处,围着三张长条形木桌的,各有二三十个衣饰讲究、年龄不一的男子,也零零星星坐着几个衣饰华美的女子。

有一个接引的中年男子引着两人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去,边走边解释玩法,“两位要玩一手吗?”

薛重光征询般的看着芳华,芳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跃跃欲试,这时彩棚帘子被掀起,一个锦衣少年在几个贵家子弟的簇拥下,昂然走了进来。

“是大皇子。”

薛重光贴近芳华的耳边,低低的说到,芳华往薛重光的身边靠了靠,细细的打量着这皇家唯一的一位血脉。

大周朝立朝以来,历代子嗣一直不丰,到了这一朝,也只有贤妃生了一子,皇上皇后一直恩爱有加,却多年无子,皇上始终不肯幸后宫别的女子,

之后太后不得已,趁着年节,给皇上下药,幸了贤妃一晚,竟然就有了,生下来一看,是皇子,皇上松了一口气,自此只守着皇后过日子。

为此,曾经一度皇上被笑放着好好的肥田不种,却只耕那一块瘦田。

只见大皇子一件极合身的大红缂丝面紫貂斗蓬,头上戴着攒八宝紫金冠,五官生得极好,就是那股子不可一世,让他有些破了相的感觉。

芳华皱了皱眉头,嫁给薛重光以后肯定会碰上,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抿唇笑了笑,她拉了拉薛重光,低声说:“咱们走吧,忽然不想玩了。”

薛重光是无所谓的,不过他只想好好的和芳华相处,自然是她要做什么都随他。

芳华怕扫了他的兴,低声的解释道,“我们俩身份这样大,他身边也没个大人,倒像我们欺负小孩子似的……”

薛重光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点点头,揽着芳华从另一处门退了出去。

大皇子身边的一位贵公子眨着眼上前奉承,“爷,就算他是您长辈,还敢惹您不痛快。

旁边围着的几个纨绔急忙或含糊或清楚的奉承着,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坐到最里面的桌子上,吆五喝六的扑起骰子来。

薛重光牵着芳华出了彩棚,继续逛了起来。

平日大唐的百姓们只有在寺庙里才能得见百戏班子,哪里能像今日这般看得如此齐全。杂技百戏耍得精彩,围观的群众更是几乎要将整条路都堵住了。连灯树附近的酒肆、食肆里都站满了人。

芳华环视着周边的人山人海,心里感慨着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一眼金陵城了。这样一看,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不如再去看灯?”薛重光在她耳边问道,拉着她走出东市。

刚出东市,迎面便又见皇城安上门前屹立着一个宛如摩天轮般的灯轮,悬挂着成千上万盏造型各异的花灯,又以绫罗绸缎缠绕装饰。端的是瑞气千条、霞光万丈、富贵逼人,就如金乌坠入了人间一般炫目之极。灯轮对面,仿佛比斗似的也扎了一座灯楼。

那灯楼就像缩小些的安上门,城门、城楼清晰可见。一排排的灯上绘着熊虎豹狼等猛兽,待灯随风转动起来的时候,竟似或扑或跃般栩栩如生。

这灯轮与灯楼将金陵城周边映得宛如白昼,数千名着绮罗华衣的宫女以及寻常衣饰的平民妇人正载歌载舞。有独舞,亦有群舞,更有上千人手挽着手踏歌。嘹亮的歌声响彻周围,不少男子或驻足观赏,或搬来羯鼓乐器演奏,或干脆也齐聚起来一同踏歌。你唱我和,此起彼伏,人人脸上皆是欢笑,喜意从每一个人的心底透了出来。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想到富贵贫贱之差,也没有人想到世族寒门之别,甚至没有人想到这几日过后将要面对的困苦潦倒,没有人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家远行。

今朝有酒今朝醉,盛世大唐之人那豁达放纵的风流性情,就在这些歌舞之中,尽情地展露绽放。

芳华也受到了感染,与薛重光加入了踏歌队伍里。她原本什么也不会,但拉着薛重光骨节分明的大手,学着他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舞步从滞涩到流畅,从小心翼翼到自然热情,很快便融入到了欢乐的人群中。

薛重光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跳得兴奋起来,目光越发柔和。

待到跳得累了,两人便又牵着手走出来,买了两盏花灯,缓缓地逛起了吃食摊子。

赏了灯、跳了舞,又尝了应节的吃食,时候也已经不早了。虽则周围的人群依旧喧闹,但他们一路慢慢的走着,人渐渐的稀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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