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00/197页


聂臻见他兀自站在那里不动,挺拔身影有着淡淡孤寂,转目而笑,“王爷可曾见过的河里的流沙?逝者如斯夫,生命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永不断绝,其实不是因为你忘不掉,而是因为你一直在尝试着忏悔,痛苦,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心中的愧疚,其实又是何苦呢?生命短暂,你再难过,她也不会知道了,你的难过,不仅对她,对你自己都没有任何意义!”
君玄影,这世上会演戏的,不止你一人,没有万全的把握下,我绝不会轻举妄动,不然既然你来了,我的计划也该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闻言,脸色一僵,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自嘲一笑,“是啊!”
窗外的雨大了起来,把聂臻从彻骨的寒意中拉了回来,“神灵的存在无非是让世人获得一份心安理得而已,若是王爷寄于厚望,怕是要失望了!”
他眸光一深,“你为何不问我缘由?”
聂臻很是意外,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不过顷刻之间就恢复了平静,难道是让他起了疑心?她的回答无懈可击,“大祭司不是判官,在我面前,无需判定对错,我也不关注任何人的对错,神灵博爱慈悲,我从来不窥探人的隐秘心事,王爷深夜前来,若是想说,我自会静静聆听,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任何人!”
君玄影眼中警意渐渐融化,深深瞩目眼前的女子,和冷啸天关系*,却只是一个注定要终身陪伴神佛的女子,有一种清辉遍洒的冷寒自心底漫出,难道真如她所说,生命本就是残缺而遗憾的,哪有那么多花好月圆?
风声愈急,吹得窗纸呼呼作响,风灯摇曳挣扎了几下,“忽” 地的一声熄灭了,顿时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世事繁华,红尘若梦,聂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夜色已深,我也要歇息了!”
黑夜中,只有点点星光照耀着无边无际的黑暗,聂臻手中的碧海月明簪发出幽幽暗光,只能通过呼吸判断对方的所在!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带着淡淡疏离,“多谢大祭司指点!”
气息还在,人已远去,聂臻松了一口气,这样凄清的夜晚,格外想念子麟,想念无忧,可是陪伴自己的只有小雪貂,思念如水般潺潺流过,转眼已是三生三世!

  ☆、第二十三章 圣物被盗

第二天,冷啸天再次设宴款待各位贵宾,每一位客人都可以感受到北齐可汗的豪爽好客,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正在众人开怀畅饮之时,红衣大祭司抱着雪貂缓缓进来,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她是那样耀眼的女子,无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聂臻目不斜视,直接走向冷啸天,单手附于胸前,微微低首,声音虽轻,却不轻不重刚好沁入每个人的耳朵,“启奏可汗,昨夜神安院权杖被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愕然一怔,“啪”有人的酒樽砸落在地,竟浑然不觉!
北齐由众多部落组成,部落之间多年纷争不断,犬牙交错。
三百多年前,北齐一位勇士以铁血手腕征服各个部落,成为北齐第一位可汗,称天可汗,尊为神的化身。
权杖即是天可汗持有之物,象征皇权,地位等同于他国的玉玺,装饰十分华丽,金银铸造,镶嵌有宝石,光灿夺目!
可惜,天可汗逝世之后,北齐又陷入一片混乱,多番争夺之中,权杖也不知所终。
权杖是神圣之物,可汗拥有权杖,就相当于帝王拥有玉玺,有了名正言顺的君权神授的象征,拥有它,就意味着是天可汗的授予,也为各部落子民的臣服增添了极为有力的保障!
冷啸天铁腕统治下的北齐,并非完全平安无事,时而也会有一些小部落以可汗并无权杖为借口闹事,制造一些纷争!
这一次的祭天大会尤为隆重,最大的喜事是因为苍茫部落意外地发现了权杖的下落,此次进京都,就是为了进献给可汗,为可汗不可动摇的神圣地位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权杖是圣物,授予仪式自然格外隆重,首先需安置在北齐圣地神安院,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再由大祭司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献与可汗,才算礼成!
谁知道,谁知道在这个重要的关头,权杖竟然不翼而飞,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之前的欢腾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凝重,冷啸天勃然大怒,阴鸷眼眸殷红如血,“竟有此事?”
原野大将军手持酒樽,紧紧盯着这位在河边偶遇的女子,不似那天夜里的一身白衣,而是一身玛瑙红裙,金光闪耀,依然面拂红纱,一双眼眸令人望之生畏!
连可宜郡主也被这凝重的气氛镇住,偷偷看了一眼六皇叔,见他岿然不动,微微蹙眉,心底在嘀咕,好好的宴饮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权杖是什么东西?她难耐好奇,偷偷地问师傅星魂,星魂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之后,可宜郡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相当于玉玺被盗?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闷中,聂臻的声音淡如水波,“可汗息怒!”
冷啸天原本就是狂傲不羁的人物,此刻怒不可遏,更是杀意凛然,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立即缩到地底下去,害怕成为可汗的刀下亡魂!
看向波澜不惊的大祭司,冷啸天收敛了一丝怒气,道:“大祭司可有高见?”
聂臻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我有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冷啸天面色一松,追问道:“什么办法?”
聂臻道:“神安院一向戒备森严,没有可汗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而安置权杖的神佑殿更有重重保护,想要盗走权杖比登天还难!”
这时,始终没有出声的原野忽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能盗走权杖的必定是武艺卓绝之人?”
聂臻抬眸看了一眼这位名扬四海的年轻将军,淡淡道:“是的!”
听到这个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原野心下一动,红衣似血的大祭司,艳烈如火,可分明让他看出了一丝冷意!
聂臻带着金丝手套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小雪貂光滑的皮毛,“纵然是武功卓绝之人,也需借助殿前的十二棵大树,才能避过重重守卫到达安置权杖的神佑殿!”
原野俊目盯着那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想起那晚神安河边她的冷绝和威严,微微蹙眉,“那十二棵树上可有什么机关?”
说心里话,聂臻很欣赏这位年纪轻轻就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心思敏锐,有勇有谋,难怪如此得冷啸天赏识,她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道:“不错,为了防止心怀不轨之人盗取权杖,十二棵树上皆喷洒有追魂香,这种香无色无味,但只要沾染上了,在一个月之内,无论用什么办法沐浴更衣,都无法驱除!”
原野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只要找到身上沾染有追魂香味道的人,就是盗取权杖的嫌疑人!”
聂臻微微抬眸,“不错!”
星魂的心猛地一沉,完了,昨夜王爷分明去过神安院,要是被当场揭发出来,不管你有没有盗权杖,这个罪名是背定了!
那一瞬间,星魂一向冷静的心差点跳出了胸膛,难道王爷昨晚会去神安院,本就有一个陷阱挖好了等着他去跳?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王爷去神安院是临时决定,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王爷一出现在神安院,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星魂的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现在北齐可汗雷霆震怒,现在瓜田李下,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该怎么办?他虽然表面上一派平静,可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不觉看向那位红衣祭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深不见底!
这时,有一名异国使臣满腹疑惑道:“追魂香既是无色无味,可是人又怎么能分辨谁身上有追魂香呢?”
冷啸天已经从刚才的震怒中走出来,此刻似笑非笑地看着聂臻手中的雪貂!
聂臻淡淡道:“人不能分辨出来的气味,雪貂却可以,它能在众多人之中找出谁身上有追魂香的气味!”
那位使臣满脸震惊,“有这回事?”很快就满腹狐疑道:“事关重大,雪貂终究是畜牲,若是野性难除,一时胡乱挑选一番,找错了人也情有可原,大祭司所言,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聂臻并不意外,微微一笑,“贵使如果不信,可以当场试验一番!”
那使臣立即来了兴趣,“好,如何试呢?”
聂臻漫不经心道:“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那使臣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眼睛一亮,“有了,我派十名侍卫蒙住面,其中一个去神佑殿前的大树,回来之后,混在其他九名侍卫之中,若是大祭司的雪貂能找出来到底是谁去过神佑殿,我就心服口服!”
聂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可宜郡主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雪貂,自言自语道:“哇,真有这么神奇?”
星魂哭笑不得,这小郡主真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哪里知道此刻他心头的极度紧张?那大祭司如此笃定,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他不觉看向王爷,王爷的脸色始终很深沉,看不出任何喜怒,但跟随王爷多年的他知道,极难从王爷的表情上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很快,十名侍卫选好了,连身材胖瘦都差不多,都蒙着面,一眼看去,几乎是一模一样,根本难以分辨!
那使臣走到十名侍卫面前,随意挑选了一名,由原野亲自带入神安院的神佑殿!
而整个过程,聂臻都是背对着他们,淡定地摩挲着怀里的安静的小雪貂,一言不发!
很快,原野就带着人出来了,将人混入了剩下的九名侍卫之中,重新排列位置之后,对聂臻恭敬道:“大祭司,可以开始了!”
聂臻徐徐转过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雪貂放到地上,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去吧!”
小雪貂小小的身子极为灵活,窜到第一个人脚下,嗅了嗅鼻子,很快又窜到了第二个人脚下,小鼻翼动了动,继续往下,一直到第六个人脚下,动了动鼻翼,忽然,小嘴一张,就咬住了他的裤子!
众人脸色大变,使臣匆忙上前,一把掀开那侍卫的蒙面汗巾,惊异道:“是你吗?”
那侍卫低下头,小声道:“回大人,是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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