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44/197页


一只大手挡在了聂臻的眼前,遮住了眼前的光影,揶揄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第七十八章 舍车保帅

聂臻不悦地推开他的手,看着他一脸的轻松惬意,“你应该听说了吧?”
君轻扬愉悦地坐在聂臻身边,悠闲道:“你指的是易清绾的事?”
聂臻点点头,“当然,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君轻扬眉目一挑,带一点玩味的笑意,“这应该算是报应吧!”
聂臻十分奇怪,“何出此言?”
君轻扬似乎心情很好,“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反正易清绾自缢,事情越闹越大,有不少人转而支持易国公,这下有得六皇兄受了!”
“你们是亲兄弟,他烦恼,你又何必如此开心?”聂臻故作不解地看着他!
君轻扬冷哼一声,愤愤不平,“亲兄弟?若他真是顾忌到亲兄弟情谊,就不会宁愿杀了自己不要的女人,也不肯成全我了!”
不要的女人?这几个字,在聂臻心里掀起一阵尖锐的翻腾,知君玄影者,莫过于眼前这个他的亲弟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太过了解彼此,此刻喉头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几乎难受到窒息,有针刺般的耻辱。
君轻扬脱口而出的东西,往往是最真实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聂臻宁愿从来就没有过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她深深爱过的男人,从来没有用过半点真心,一直都在玩弄她,欺骗她,玷污了她洁白无瑕的感情,虽然早已过去,但每每提起,心中仍有刀割般的疼痛和悔恨!
聂臻面纱下的朱唇抿得看不出原来的痕迹,还有紧紧攒在一起的双手,生生作痛,连一旁的雪貂也感受到她的不安,吱吱叫了两声!
君轻扬正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有注意到聂臻的异样,还在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看他今天和易家翻了脸,易清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时想不开便上吊了,潇潇,你不知道看到这一切,我到底有多开心,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幸福,原本就应该是这样,我等这一天,真是等了很久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聂臻垂首不语,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恨意,心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无度,见了稍有姿色的女人就不肯放过,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结局!
良久,才故作不经意道:“听说你的王妃被关在大理寺?”
君轻扬瞥了瞥嘴,好看的桃花眼流露出不屑,“让那个女人多关一段时间,煞煞她的锐气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谁叫她对你这样不敬,活该!”
聂臻不再说话,她对那个张狂跋扈的安王妃也没有什么好感,但听说安王妃入狱,居然是因为多次在公众场合对她出言不逊,说她装神弄鬼,迷惑皇上,蛊惑亲王,惹恼了君玄影,所以才下令将其关押在大理寺。
君玄影对自己这般维护,不过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朝一日派得上用场,这男人做事,从来都不会没有自己的目的,聂臻甚至认为,他实际上是在借自己的手除掉易诺,让易家人的仇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而他可以成功地置身事外,好缜密的心思!
只是聂臻也不介意被他利用一次,反正到了最后,双方都要撕下这层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残酷的本来面目!
见聂臻对着面前一张阴阳太极图怔怔出神,君轻扬好奇地凑近,却什么也看不明白,只见到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诧异道:“潇潇,你的容貌真的只有神灵才能看见,别人偷窥了要遭天谴?”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暖热的呼吸几乎喷到聂臻的眼睛上,身上的清香扑鼻,不过聂臻对君家的人早已反感到极点,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淡淡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莫非也想像易诺一样死于非命?”
他朗朗一笑,手指附上聂臻的面纱,柔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要是能一睹佳人容貌,我也心甘情愿,再说我可是真的想知道,除了眼睛,你还有哪里像我的臻儿?”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聂臻目光一寒,似利箭射出,让他心头的晴欲立即消褪了大半,讪讪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现在六皇兄遇到了麻烦事,我一时开心,说起话来自然口无遮拦,你可不要介意!”
聂臻不再理他,只是低首在太极八卦图上绘制一些符号,整个人恬静如水,君轻扬忽然收了一片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起来,“我现在好歹也是你的保护神,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
聂臻连看也不看他,“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随时可以走!”
他闻言,明亮的眼神暗了一黯,“是因为你有原野吗?”
聂臻的手不自觉一顿,这个动作被君轻扬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一笑,“原野虽然威名远扬,但这是在宁国,原野再厉害,终归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双拳难敌四手,不可寄予厚望,不过只要有本王在一日,兵临城下的情形就不会再发生!”
聂臻抬眸看他,“你为什么对本祭司这么好?”
君轻扬双手一摊,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对你好!”
聂臻微怔,君家这两兄弟,一个*倜傥,一个优雅深沉,但不可否认,两个都是*的高手,情窦初开的少女很容易陷进去,无法自拔,不过自己早就过了春情懵懂的时候了,任他们怎么撩拨,自己心中,都波澜不惊,只余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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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影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渌水边上,潇潇红衫似火,艳丽妖娆,轻扬白衣胜雪,风姿俊秀,隐隐有笑声传来!
他到了眼前,两人似乎才发现他的存在,君轻扬抬眸看见六皇兄,故作关切道:“六皇兄怎么有空来大祭司府?易清绾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是否要紧?”
虽然易清绾的自缢,对于他争取到朝堂上更多的支持的确不利,尤其是那些自命德高望重的清流人士,对易清绾的自缢颇有微词,形势对君玄影不利,可此时的他依旧是气宇轩昂俊美无双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瞪了幸灾乐祸的轻扬一眼,言简意赅道:“我有事和大祭司商议,你先回去!”
君轻扬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就听到了六皇兄的逐客令,飞快地看了一眼潇潇,她依然还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阴阳八卦图,事不关己一样,他灵机一动,忽笑道:“可以,不过六皇兄的事情,最好能谈快一点,因为我命人在后花园种植了一些名贵的品种,晚点约了潇潇去赏花,希望不要耽搁了才好!”
君玄影岂会不知道轻扬在说什么?却只是莫测高深一笑,“好,不会很久!”
君轻扬微愣,虽然不知道六皇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目的总算达到了,他的话相当于向六皇兄昭示了潇潇是他看中的女人,六皇兄曾经对不起他,这一次最好不要再一次对不起他!
四月春风醉人,大祭司府的花,繁而不艳,妖而不野,完全不同于以前范知天在的时候,处处透着诡异和阴森,而是繁花似锦,有一种神圣的清韵,潇潇本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不需要靠烘托环境来她的神秘!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聂臻抬眸看他,“王爷今日到来莫非又有什么烦心事?”
君玄影唇角弯起,轻轻笑了,“没有,只是忽然想找人对弈,不知道你会不会下棋?”
聂臻轻轻摇头,“北齐子民并不精于此道,我也不例外,不过既然王爷有此雅兴,我乐意奉陪,只是希望王爷不要见笑!”
“好!”很快有人摆好棋盘,君玄影不着痕迹地观察潇潇的棋路和棋风,和臻儿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一时难以判断她的路数!
聂臻将他的视线尽收眼底,时局对他如此不利,还这么淡定,心理承受能力也果真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忽不经意道:“听说外面要求处死我这个祸国妖女和原将军的呼声越来越高,不知道王爷到底作何打算?”
他漂亮的大手执子的动作忽然一顿,身上依然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英武不凡,怒意却悄然爬上眉梢,定定地看着聂臻,优雅地落下一子,“你,本王当然舍不得,不过原野,就很难说了!”
聂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底一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耳边又传来他悠然淡漠的声音,“外面的声音你也听到了,你们两个人只能保住一个,原野毕竟是主谋,如果能处死他,堵住悠悠众口,这样一来,就无人再来聒噪了!”
聂臻冷冷道:“原野是冷啸天的爱将,王爷若是对原野动手,想好后果了吗?”
他淡淡一笑,“你以为本王真怕了冷啸天?本王只是在考虑值得不值得!”他的声音中流淌着阴狠的气息,有让人胆战心惊的凌厉!
聂臻再也没有心情下棋了,以对他的了解,他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朝堂上关系错综复杂,只要威胁到他的利益,他想要除去谁的时候,绝对会毫不手软,当初不也是这样除去她和子麟的吗?
真是心思好深沉的男人,诚然,如他所言,若是真的杀了原野,不但可以压制日渐喧嚣的风言风语,还可以安抚他的易清绾,一举两得。
原野,一想到那个沉默坚毅的年轻将军,他默默的温柔,默默的守候,尽管无法回应,可是她的心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见聂臻怔怔不语,他似笑非笑,“本王还以为大祭司真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想不到也会对男人动情!”
聂臻已经镇定下来,不置可否道:“王爷不要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一点都不意外聂臻的话,反倒十分坦然,“当然,我不会忘记,但这个人情只限于你本人,而不是别人!”

  ☆、第七十九章 你喝醉了

聂臻深恼的目光落在他眉目分明的俊脸上,心底一怒,面如寒霜,字字如冰,“请王爷给我记清楚,如果你敢动原野的话,我在此对天发誓,将视你为永远的仇人,倾尽我一生所能,也势必为原野报仇,王爷务必要考虑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狠绝的话语,君玄影心尖猛然一颤,几经翻腾周折才淡漠如常,她的明眸里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却饱含着恼怒,他心头不悦,冷声道:“倒是第一次见*辱不惊的潇潇如此激动,这么维护他,难道你喜欢他?”
他幽寒的眼眸倒影着聂臻的红裳丽影,明明是艳烈如火的颜色,可冷得一丝情绪也无。
气氛一时凝结,一时间,欺骗,背叛,愤怒,仇恨,鲜血,杀戮,那段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岁月肆无忌惮地向聂臻袭来,聂臻指尖微动,目光沉定,淡漠道:“我是北齐大祭司,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爱他们每一个人,视他们如我亲族之人!”
“可原野是个男人,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对聂臻的话不为所动,唇角弯出一抹冷厉的弧度,明明在笑,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聂臻早知道他会这样说,淡淡道:“何况不管本祭司喜欢谁,都与王爷无关,王爷都无权过问,再说若是易妃娘娘知道王爷才是易诺之死的幕后凶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他俊朗的眉眼忽然变得肃穆冷峻,“何出此言?”
聂臻慵懒的扬起手,赤金手链发出迷幻恍惚的铃铛声,轻轻笑道:“我并不是宁国人,没兴趣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想救霍家,但既然身在宁国久了,总能听到些皮毛,易妃娘娘是易家的人,易家霍家似乎不怎么和,王爷想救霍家,又不便亲自出面,所以借助我的手,让我在皇上面前为霍家开脱,易家的人就不会把矛头对向王爷,而专门对我一个外来者,这样一来,王爷既达到了救霍家的目的,自己又置身事外,易家也不敢怪罪王爷,这一招玩得真叫漂亮,本祭司真是自叹不如!”
他眸色骤深,心中忽然有些闷痛,“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不是吗?”聂臻失笑,“本祭司只是个过客,无意介入宁国各大世家之间的纷争,虽然做了一回王爷的铺路石,但也打算就此装聋作哑,毕竟吃亏是福,多争无益,本祭司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今日王爷想过河拆桥的话,这一番话,我也不打算说出来,毕竟易诺暗杀我和原野是不争的事实,而我们绝非任人宰割之人,一个是大祭司,一个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一朝还击,自然不是易诺可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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