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89/197页


“师哥是谁啊?”无忧不明所以,好奇道。
聂臻失笑,“就是你的太子舅舅,他很快就要来了!”比起血缘上的亲情,她更加偏向于师哥这个身份,她最初和师哥的相识,就是源于师兄妹的情谊!
半晌之后,一艘巨大的船在远方出现,无忧眼睛尖,大叫道:“娘,父王,船来了,船来了!”
君玄影俊目扫过那艘缓缓而近的大船,虽然遥远,可是依然看得清,船头站着一个人,身姿如碧树,凛然生威,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晋国太子,凤鸣!
他的心遽然一痛,痛得呼吸都不顺畅,唇色越来越苍白,那艘船越来越近,臻儿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时间安静得静止一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艘渐渐逼近的大船!
凤鸣站在船上,一袭金锻锦袍,寒意逼人,尊贵,淡漠,目光锁定对岸的臻儿的时候,心尖一颤,那个纯真如雪的小师妹,依然美丽如初,惊若天人!
她身边还有个孩子,三四岁左右的年龄,生得极是俊美,看到无忧的时候,凤鸣黑眸中掠过一丝犀利,那个孩子虽然容貌上并不十分肖似君玄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确定他是君玄影的儿子,是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神似!
她居然已经有孩子了?如今的臻儿少了一分当初的锐利,多了一分岁月磨砺之后的从容和淡定,真是想不到臻儿不仅还活着,居然还有了君玄影的孩子!
多年不见,臻儿依旧姿容绝世,连体态都不见丰腴,这期间种种,他已经有所耳闻,对君玄影,一开始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是没有任何好感,船靠岸之后,向她轻然微笑,一如往昔般亲切*溺,“臻儿!”
聂臻见到阔别多年的师哥,毫无陌生的距离感,心头一时哽咽难言,师哥对她的好,早已让曾经的欺骗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无忧和爹娘在一起时间久了,身上那种活波的天性已经全然恢复,面对这个深沉冷肃的太子舅舅,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清澈的童音道:“无忧见过太子舅舅!”
凤鸣近距离见到臻儿的孩子,唇角不自觉弯了一弯,亲切道:“多大了?”
无忧脆生生道:“已经三岁两个月了,马上就三岁三个月了!”
三岁三个月?这个年龄让凤鸣心思微暗,照这个时间推算,当初在清平镇那场追杀的时候,臻儿就已经怀上孩子了。
凤鸣黑眸瞬时一冷,充满寒意的目光扫过一直视若无睹的君玄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是否知情,不管是否是他自己干的,臻儿有孕之躯,亡命天涯,君玄影都是罪魁祸首,是不可原谅的!
两人视线相触间,有敌意冷幽的光芒,只是旋即一碰,就各自移开了视线,凤鸣不欲多做停留,对聂臻道:“我们走吧!”
聂臻点点头,抱着无忧准备上船,君玄影无视凤鸣不善的目光,大手一扬,拉住聂臻的衣袖,柔声道:“我会尽快来接你,别让我等太久!”
聂臻不置可否,“你在这里可不是受欢迎的人,所以也不要来自讨没趣了!”
这段时间,无忧已经和父王处得极好,聪明的小家伙已经知道娘和父王即将分开,依依不舍,拉着父王宽大的衣袖,撒娇道:“父王也一起去嘛!”
君玄影摸着无忧的小脑袋,含笑凝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凤鸣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沉的复杂,那个轻灵若仙的小师妹,一直是他心中的守护,只因为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竟然遭受了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无忧是个难缠的小家伙,聂臻哄了半天,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父王,“父王,你一定要早点要接我!”
君玄影含笑道:“一定,记得不能惹你娘生气!”
无忧伸出小手,煞有介事道:“拉钩,说定了!”
看着妻儿坐上了船,君玄影原本充实的心仿佛瞬间空了一般,怔怔地看着离岸远去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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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儿,你想清楚了,他能伤你一次,便能伤你许多次!”凤鸣微叹,对君玄影这个男人根本不抱乐观希望!
聂臻不语,只是和无忧玩着师哥带来的各种孩童玩具,却忽然听到外面箫声袅袅,掀起船帘,看向那个岸上的孤绝身影,静静伫立,手持长箫,飘渺箫声从风中传来!

  ☆、第三十九章 关关雎鸠

想不到他居然用长箫将一首《关雎》完整地奏了出来,和着箫声,聂臻不由自主地吟了出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箫声如隔空黄鹂,飘飘袅袅,绕梁不绝,隔着水流远远传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在四年前,他能这样诚挚,这样坚定,这样热忱地告诉自己,臻儿,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一生的守候,每次离开你,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那个时候的自己,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有些东西,来得太晚,或者来得不是时候,总不复最初的模样,也很难在自己心底掀起那样滔天的巨浪!
明明是欢快期盼的《关雎》,可是听起来却大有《燕燕》的惆怅和感伤,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小无忧却听得如痴如醉,钦佩地看着手持长箫的父王,好奇地问聂臻,“娘,父王在吹什么,这么好听?”
聂臻淡淡道:“长箫!”却不再多说,大船顺流而下,离岸越来越远,看向远方俊逸男子,忽然觉得心下纷乱,立即放下了布帘,阻隔了她和他之间的视线,可那*若诗的箫声还是源源不断沁入她的耳朵,如泣如诉,闻之令人心痛!
小无忧却不干了,偷偷地拉开布帘,大喊道:“父王,父王,快点来接我和娘啊!”
聂臻正欲把他拉下来,最终还是默默地放下了手,也许父子情缘是天生的,就算用尽手段去阻隔,恐怕也是徒劳,还不如随他去,很多东西都是阻止不了的!
凤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清冷的嗓音淡然而威严,“船开快一点!”
“是!”立即响起一个恭肃无比的声音,足以可见太子的威慑力!
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是师哥最懂她的心思,聂臻唇角微弯,对师哥淡淡一笑!
凤鸣深幽如水的目光般从无忧小小的身体上掠过,最后落到聂臻身上,平静的声音不失欣喜,“回来也好,师哥一直很想你!”
聂臻微笑,拿过茶几上的早已经准备好的她最爱喝的茶,浅啜了一口,还是最初的味道,恰到好处的火候,恰到好处的成色,心中微暖!
凤鸣将身子靠在后面的软榻上,暗含责备,“想要报仇的话,完全可以来找师哥,可你没有,除了你太过骄傲之外,你心里还在怪师哥欺骗了你那么多年,所以,要独自承受这一切,不管有多难?”
聂臻微怔,随即面色自嘲,“当初你提醒过我,皇家人做事首先考虑的是是否有利可图,你说的那样明白,我却抛诸脑后,仍一意孤行,最后付出了惨重代价,连累得子麟生死未卜,这都是我年少轻狂的代价,理应自己承担,怎么可能会来找你?”
他目光怜惜,“这个傻丫头,不管你做过什么,师哥永远是你师哥,这份情谊永远都不会改变,你这么说,是因为在心里,并非把师哥当成自己的亲人!”
舱内阳光遍地,师哥的声音永远都是那般温暖,一如儿时,让聂臻徐徐微笑,许久不曾有过这样舒心的时刻了!
“如今你的身份是他的王妃,无论你想要与不想要这个身份,师哥都会帮你!”他从来不逼她去选择什么,曾经为她争取名分,是以为她已经葬身火海,如今臻儿归来,就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他永远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聂臻看着师哥关切的眼神,答非所问,却言语欣然,“如今我现在总算明白,突如其来的感情总是比不上一起长大的情谊,人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长大,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知世事的迦南医仙了,我会先安静一段时间,然后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凤鸣嘴角荡涤一抹舒心笑意,“看你长大了,师哥真的很欣慰,表姨和表姨夫若是还活着,看到无忧这么可爱,也一定很高兴!”
聂臻想不到他会叫自己的母亲“表姨”,父亲“表姨夫”,这个讳莫如深的身份,是晋国皇室的禁忌!
当年出身显赫的母亲下嫁游历江湖的父亲,在皇室和家族看来,是不可饶恕的背叛和罪过,这段往事,晋国皇室没有人会主动提起。
虽然聂臻是晋国皇室名正言顺的皇亲,可她有和母亲骨子里一样的骄傲,从未主动提及这一身份,却想不到,师哥这样坦然地称母亲为“表姨”,师哥是晋国未来的君王,他的一句话就毋庸置疑地确立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聂臻并不稀罕这样的显贵,但他的话语还是让聂臻心生暖意!
“师哥,谢谢你!”良久,聂臻才徐徐吐出这句话!
凤鸣轻笑,沉吟片刻,“世事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跳出其中,才能看得明白,师哥相信你的选择永远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渴望,也永远不会是错的!”
聂臻端详着师哥的脸,曾经长剑当风的少年,如今即将是执掌乾坤的天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已有帝王之风,曾经在云中城的那段岁月,蓦然变得简单而可贵起来。
凤鸣知晓聂臻心中所想,声音有暖暖的关怀,“师哥虽出身皇家,可也不是冷血机器,也会有发自内心想对她好的人,不管你是谁,在师哥心中,永远都是最喜欢的小师妹,师哥一路搏杀下来,登顶至尊,有师哥在,任是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帝王霸气和慑人威严,可在聂臻的心中,却没有任何距离感,只觉亲切如初!
无忧倒是自来熟地爬到了太子舅舅的身上,近距离地看着凤鸣,“太子舅舅,为什么你也长得这么好看?”
凤鸣冷肃的脸渗出了一抹笑意,微有惊讶,“也长得这么好看?”
无忧匆忙点头,“是啊,我父汗,父王,都好看,连太子舅舅也长得这么好看!”
凤鸣哑然失笑,捏了捏他漂亮的小脸蛋,爱怜道:“这些都不是最好看的!”
“那是谁?”无忧刚刚茫然了一刻,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子麟舅舅,对不对?”
凤鸣唇角微微勾起,“是啊,若论长得好看,你的子麟舅舅居第二,就没人敢居第一了!”
聂臻忍俊不禁,真是想不到,身为晋国太子不苟言笑的师哥,和无忧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孩童玩心!
小家伙又开始自恋了,“子麟舅舅到底有多好看,比无忧还好看吗?”
凤鸣顿时啼笑皆非,“一样好看!”
无忧似懂非懂,听说有人和他一样好看,十分好奇,“无忧想念子麟舅舅,他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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