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4/197页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玩“欲擒故纵”这招,要是纵过了头,不但达不到预期的目的,还会走向反面,男女之间制造情调的时候,同样要掌控一个度,如今看来聂臻还是蛮上道的,并没有过分考验一个王爷的耐心。
既然时机已经成熟,就不用再浪费心机了,君轻扬唇角微勾,妖冶妩媚的眼眸掠过一丝玩味,眉目如画,笑容优雅而真诚,单刀直入,“聂太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王很喜欢你!”
聂臻闻言,嘴角原本不多的笑意渐渐褪去,化为一片冷冽,“很可惜,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坏消息!”
“是不是坏消息那要试过之后才知道!”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春花的芬芳,君轻扬闭目深吸了一口,爽气凝神,轻挑的摄魂桃花眼波光荡漾,更显妖冶不羁!
见聂臻目光不游移地看着他,他嘴角浮现一个满意的笑容,“被本王的风采迷住了眼睛?”
聂臻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言语清冷而寡淡,“小王爷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难道不应该吗?”他浅笑吟吟,轻浮中透着皇室子弟得天独厚的高贵与傲慢!
聂臻淡淡道:“那是王爷做井底之蛙太久了,所以见识浅薄,自以为是,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此直白的话自然让君轻扬不高兴,不过好在此时并没有外人在,不会觉得面子挂不住,再说他一向怜香惜玉,府中越有姿色的女人,越容易引起他的爱怜,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容忍女人为所欲为,口无遮拦,并没有太多的忌讳,女人嘛,有的时候,不那么听话,才显得更加可爱!
君轻扬“哦”了一声,俊目一扬,做恍然大悟状,说出的话却语带讥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非就是你那体弱多病的弟弟?”
聂臻脸色微变,深深蹙眉,子麟,淡雅如雾的子麟,超然如谪仙般的子麟,风姿隽爽,有着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青涩而稚嫩,善良而柔弱。
这个看似风.流无害的小王爷竟然对东宫之事颇为关注,他关注的到底真是太子,还是她?聂臻垂下目光,一字一顿道:“小王爷虽然人不在东宫,可似乎对东宫之事了如指掌,果然令人佩服!”
君轻扬得意一笑,自信满满道:“那是自然,承志怎么说也是本王的侄儿,本王如何能不上心?听说先皇后虽然是太傅的姐姐,可毕竟多年未见,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王多留一份心也是好的,小心无大错嘛!”
见聂臻缄默不语,君轻扬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飘逸,似乎没有看到聂臻的愠怒,反而笑逐颜开地提议道:“宫里虽然华美精致,可说到底不过是个高贵的囚笼而已,终日关在里面总是无趣,趁现在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不如跟本王出去踏青看尽春.色如何?”
聂臻想不到这人变脸就和翻书一样快,前一刻说的话还意味深长,后一刻就原形毕露,索性不再理他,脸上维持着淡然而疏离的微笑!
不过君轻扬也不觉得无趣,反正春意大好,美人如画,此时此景赏心悦目,他的目光落在聂臻握着剪刀上的手上,素指纤纤,细长葱白,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一句诗,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竟然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紧紧握住了聂臻漂亮的手!
聂臻原本在低首沉默,忽觉自己的手一暖,发觉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在手心,心头一惊,极快地反手一捏一拽,一切动作完成只在须臾间,一声惨痛惊呼瞬间响彻庭院,几乎震得四周落叶簌簌。
君轻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俊朗眼眸染上极度痛楚之色,握着聂臻的那只大手已经晃晃悠悠,口齿不清,舌头打结,“你…你…我的手…手…脱臼了…”
聂臻一脸漠然,事不关己,“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不用特地提醒我!”
君轻扬立时气结,东宫重地,小王爷尊贵的叫声引来了侍卫,顿时铁靴霍霍,“末将来迟,请小王爷恕罪,不知何人惊扰了小王爷?”
让聂臻想不到的是,君轻扬这种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此时居然还认为面子比彻骨疼痛更重要,极力保持风仪,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你们退下!”
侍卫疑惑地看着小王爷和一脸若无其事的聂太傅,虽有犹疑,可又不敢多问,终于一点头,“是!”
侍卫一走,君轻扬极力忍住的优雅彻底遁形,面容差点扭曲变形,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好大胆子…”
“要不要帮你传太医?我很乐意为小王爷效劳!”聂臻展颜而笑,浅浅淡淡,全然不似刚才漠然的模样!
君轻扬的妩媚桃花眼此刻盛怒与痛楚交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蓦然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又是一声惨叫惊起,锥心的疼痛从手腕席卷全身,疼得他连眼前都模糊起来。
片刻之后,痛感缓缓褪去,神智渐渐清晰起来,君轻扬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是聂臻绮丽曼妙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嘴角含着讥讽的弧度,“滋味如何?”
事实证明,聂臻低估了君轻扬愈挫越勇的猎.艳精神,他狐疑地摆了摆手,确认自己的手已经恢复如常,很快缓过神舒过气,似乎刚才经历的那一场入骨的疼痛瞬间烟消云散,只是昙花一现,无影无踪了,反而神采焕发笑道:“真有意思,本王原本还一直担心你四书五经读多了,变成了木头美人,那就太可惜这副容貌了,如今看来倒是个有个性的,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八章 带刺的花

聂臻本以为下狠手教训教训这位尊贵的登徒子,让他知道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就好了,哪知竟引起了他更为强烈的兴趣,可现在懊悔之前的举动已经无济于事,聂臻抬头看他,冷冷道:“伤疤好了忘了疼,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便宜了小王爷,不过你不要忘了,我能给你接上去就能再给你卸下来,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须臾之间而已!”
面对聂臻的威胁,君轻扬却不以为然,轻松随意地引开了话题,“皇嫂善舞剑,能歌赋,通才艺,只可惜红颜薄命,你是她妹妹,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真正令本王好奇的是你这接骨的手法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都不关你的事!”聂臻眉眼淡淡,语气中透出一分不耐!
君轻扬却像根本没有听出聂臻逐客之意,反而大笑道:“本王成年已久,若是想有所建树,向皇上进言请求执掌吏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吧,太傅既是朝廷命官,刚好就在本王管辖之下,怎么会不关本王的事?”
聂臻的手握成了一个僵硬的姿势,“那等你成了吏部侍郎再说吧,现在若是王爷希望再体验手腕脱臼的美妙感觉,我乐意奉陪!”
“体验就不必了!”他的身子靠了过来,身上有特别的男子馨香,笑容温柔,声音低魅,“告诉你一个秘密,本王一向喜欢带刺的花!”
聂臻明艳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雾,这个小王爷,一向游戏人间,风花雪月,不按常理出牌,却有可以肆意妄为的皇家厚泽,被他盯上绝不是一件好事,承志尚且年幼,子麟身体柔弱,以后长路漫漫,又岂能多花心思与这样的人周转?恼怒道:“如果你再出言不逊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知,君轻扬依然笑逐颜开,懒洋洋道:“女人偶尔的凶悍蛮横可视作别具一格的可爱,可要是时时刻刻都冷面示人,那就是不解风情了,其实你要是如了本王的意,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聂臻扬起黛眉,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愿闻其详!”
“你可还记得那日与我同来的公子?”
见聂臻点点头,君轻扬兴致勃勃口若悬河,“飞鸿的父亲是我宁国最有名的大儒,荆老夫子,连皇兄见了他都礼敬三分,是众望所归的太傅人选,可如今名不见经传的你突然成了太傅,让荆老夫子颜面何存?本王向来有怜香惜玉之心,舍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受什么委屈,污蔑,陷害,诋毁,可保不准人人都有本王这份怜爱之心,纵然荆老夫子高风亮节,淡然超脱,可不代表他的门生也个个都是心胸豁达一笑而过之人!”
聂臻哑然失笑,看来这个混蛋小王爷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懂得寻欢作乐之人,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说出一番这么有说服力的话,果真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他虽然言之有理,但聂臻岂肯用这种不齿的方式去争取人人都为之心驰神往的庇佑和靠山?
面对君轻扬志在必得的俊目,聂臻笑意坦然,“要让小王爷失望了,聂臻纵然不才,但得姐姐相托,就算只有绵薄之力,也会竭尽所能,不必假手与人,小王爷好意在此心领了,不送!”
君轻扬闻言,忽然收了玩味的笑意,正色打量聂臻,脸部紧绷,足足一刻钟之后,唇角才松弛下来,似笑非笑,声音极低,甚至带了一点魅惑的味道,“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本王,对于你这样的美人,本王向来有耐心!”
说完,不等聂臻说什么,他潇洒转身,爽朗高亢的笑声差点惊扰了一双飞鸟!
君轻扬不可能入聂臻的心,可是他的话却在聂臻心中激起了涟漪,正在思量间,一个清清朗朗的温润声音响起,“姐姐!”
聂臻侧目看去,子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花鬘之下,花团锦簇,映得他身影更加单薄!
眼前的少年,身量未足,青涩未褪,纯真犹在,容貌俊秀,肌肤细致如美瓷,青丝如墨,有淡淡的光泽,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清新纯净,不染尘埃,初见之时,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讶然和错愕,真真一位得天独厚的美少年,可是细细看去,俊美的脸上竟然带点病态的苍白!
聂臻眉眼冷冽尽去,笑意舒展,声音温柔,“子麟,你怎么出来了?”
“姐姐务须担忧,我卧榻多日,已经好多了,也该出来走一走,姐姐也是一样,小王爷说得对,宫城虽好,不过是一座高贵的囚笼而已!”
小小年纪,稚嫩的声音居然有这样深沉的悲伤,让聂臻的心蓦然一痛,佯斥道:“胡说什么?这里是天家之地,寻常百姓仰望一生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再说,借了皇城祥瑞,上天福泽,相信你的身体也可以更快好起来!”
子麟却并没有因这番话而开心起来,反而淡淡道:“我虽不知事,却也知道宫中历来都乃是非之地,大姐姐已香消玉殒,姐姐原本不想来,可最后还是来了,我知道这其中有我的缘故,一踏入这个地方,以后便难得清静了,其实姐姐虽不喜欢那小王爷,我倒觉得他是个真性情的人呢!”
聂臻微笑摇头,“他真不真性情的我不关心,反正我对他没兴趣,早打发早好!”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聂臻唇角微扬,打断了,“好了,不提这个人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子麟虽然身体单薄,可在春风摇曳中已经有了玉树临风的影子,笑容纯净,眼眸明澈,言语轻柔,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聂臻说的,“好多了,姐姐,我的身体真的会好起来吗?”
聂臻心下一柔,双眸微睐,笑意莹然,“当然,你难道不相信姐姐的修为?”
子麟苍白的脸上有了轻微的红,重重点头,“我自然相信,若我能好起来,以后姐姐也不用再为我r夜担忧了!”
聂臻的手指缓缓滑过子麟墨黑的发,细致而溺爱,“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培育的玉叶海棠就会成熟,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和所有人一样生龙活虎,神采焕然!”

  ☆、第九章 新的一页

自从孝慈皇后病逝之后,宫里已经许久没有操办过宴席喜事,尽管后来接连有好几位获得圣眷的嫔妃过生辰,但都不敢大肆操办,无一例外全是低调,能省则省,在花香袭人姹紫嫣红的春日,金碧辉煌的红墙宫禁却一直沉浸在凝重的气氛之中!
别人尚且可以将就着过,但接下来的温贵妃生辰,却断然不能再马虎,一则先皇后丧期已过,逝者已矣,生活总会揭开新的一页。
二则如今的后宫,温贵妃深得圣爱,风头正盛,不是可有可无的女人,三则宫里压抑太久了,从上到下都指望着这样一件大喜事,能冲淡孝慈皇后病逝之后长久笼罩在宫闱上空的浓浓阴郁,人都渴望能呼吸到新鲜畅快的空气,如同春雨过后,小小新蕊从花苞里偷偷探出头,带来浓烈的勃勃生机!
和熙的春风里,不时飘来绵绵不绝喧哗热闹的气息,孝慈皇后病逝的黯淡哀伤攸地逝去,淅沥春雨洗涤之后,晴空万里无云,整座禁宫似乎一下子被点亮,露出了原本繁丽的色彩,笑语莺歌,令人眼花缭乱,进进出出的宫人脸上也有了多日不见的喜悦鲜亮之色!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大概只有东宫,思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聂太傅和太子拢坐在梨花树下,和熙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在他们身上,宛如寻常人家的母子般温馨,思桐只觉心底一酸,要是先皇后还在该有多好!
太子稚气的声音正跟着太傅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一看到思桐进来,立即走神,神色欢欣,“思桐姑姑!”
思桐一面示意太子不要站起来,一面忙朝聂臻道:“奴婢打扰太傅授课,实是罪过,还请太傅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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