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63/197页


侧身藏在国师府不远处的暗影之中,聂臻静静地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进了国师府,一个时辰之后,这个影子,又从里面出来了,上了一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藏在暗处的马车,马车随即启动,一切恢复了平静,诡异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聂臻定定地看着人去街空,心中敞亮如雪,身后忽然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聂臻悚然一惊,难道行踪被人发现了?
一片绿叶尚未出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磁性声音,“今夜怎么不进去?”
聂臻失笑,绿叶也松软了下来,并不回头,任他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肩头,在这寒凉的夜晚,便不那么冷了,“不需要进去,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指的是什么?”他的手有醉人的温暖,轻轻接过了聂臻手中的柔软叶刃!
聂臻略一沉吟,“我师姐的死因!”
他了然一笑,“你怀疑和范知天有关?所以来找他?”
聂臻也不隐瞒,“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因为纯粹的兴趣,而来找我要国师府的地图,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你,虽然我不喜欢你对我有秘密,可你不想说,我会尊重你,不会紧紧追问,除非你自己想告诉我!”
今夜没有月光,只有远处的风灯或明或暗地渗出一点幽冷的光芒,好在练武之人,大多目力过人,聂臻侧首看他,在昏暗的光线里,他英俊的轮廓有冷冽的味道,“你怎么来了?”
“胆识过人是长处,可也是短处,你最近夜里频频出宫,我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可曾查出了什么?”
聂臻看着紧闭的国师府黑金大门,唇角一弯,“刚才我看到有一辆马车过来,有一个人进了国师府,一个时辰之后又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他含笑问道。
聂臻道:“那个人全身黑衣,但从身形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女人,还有,那辆马车虽然被遮盖得严严实实,但那马蹄掌却是宫中御马特有的金印!”
臻儿的心细如发,他早就见识过,沉吟须臾,“你怀疑范知天和宫中妃嫔有关?”
聂臻道:“不是怀疑,是确定,自从日全食事件发生以后,,国师府已经门可罗雀,再不复往日的盛况,范知天被皇上降罪,平日和他有来往的官员们纷纷唯恐避之不及,脱离关系还来不及,怎么会来他府上?所以这个时候来国师府的,一定是关系非同寻常不得不来的人!”
“你认为是谁?”他轩眉一挑,眼眸如寒星!
聂臻丹唇一抿,很快就重新开启,微微一笑,“你知道的,除了她还有谁?不过我也仅仅只能是知道而已,我未必能替师姐报仇!”
“臻儿!”他俊美的脸容色一肃,有明显的不认同,有殷殷之期,“孝慈皇后虽是你师姐,可更是霍家的女儿!”
聂臻知道他要说什么,深夜越来越冷,连聂臻也感受到这彻骨的凉意,缓声道:“我知道!”
他言语舒朗,有暖暖春意缓缓沁入聂臻的心田,“你若是皇兄*妃,还可考虑利用皇兄的*爱,建立自己的势力,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可能扳倒温柔,但如今你是一个只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太傅,后宫有后宫的盛行规则,你既非后宫之人,就不要去螳臂当车!”
聂臻抬首对上他关切眼眸,唇角漫出一丝笑意,“我明白!”
他的声音骤然一沉,“就算想要为孝慈皇后报仇,那也是霍家的事,而不是你的事,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置身危险之中!”
聂臻微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这暗夜里,两人的心格外得近,近得几乎不分彼此,“臻儿,你要考虑值得不值得,若孝慈皇后是你亲姐姐,我自然无话可说,可你要明白,和你有师姐妹之情的只有孝慈皇后,而不是霍家,如今你照顾太子,已经仁至义尽,况且霍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说到此,他将下颌盯在聂臻的秀发上,她的秀发散发出好闻的馨香,如清晨林间芬芳的沁人心脾,低喃道:“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失去你!”

  ☆、第七十九章 归来

聂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然,那是和凤鸣一样的皇家男人特有的冷酷和漠然,心知他说的是事实。
皇家男人向来不多情,要不然当年母亲也不会誓死不愿嫁入皇家,宁愿舍弃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只愿与心爱男人在一起,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聂臻想到此,低头默默不语,有一种莫名的担忧在心中流淌!
他见聂臻不语,柔声道:“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如果你硬要插手此事,那将会让自己置身无穷无尽的危险之中,而我,不希望你冒险!”
聂臻看着夜色沉沉的墨色夜空,淡淡道:“她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心机之重,手段之狠,令人叹为观止,若我不懂医术,今天早就落入了她的圈套,变成疯魔了,就算不为师姐报仇,我也不是子麟,做不到以德报怨,用我的释怀去面对她的杀戮!”
他手心一紧,无声而笑,“我知道你的心情,可她是皇兄*妃,膝下又有甚得*爱的二皇子,地位正如日中天,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触其锋芒!”
聂臻脸上有沉静恬和微笑,“我知道,避其锋芒,击其惰归,我就不信她能防我一辈子!”
他眉眼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墨色夜空,愈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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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有一行人格外引人瞩目,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正中间有一辆奢华的马车,前后都有面容冷肃的侍卫和随从,还有衣着华丽的婢女,加起来有上百人之多。
围观百姓均纷纷猜测,排场如此浩大惊人,又是哪个达官贵人之家出巡?
虽然人多,却无人敢喧哗,马车一动,便发出如泉水般叮咚悦耳的声音,如妙龄女子曼妙的歌声,这辆造价不菲的马车,便是京中闺秀们热衷艳羡的“玉泉之音”,能拥有一辆,是身价的象征!
可惜四周围观百姓不识货,要是常在京中之人,便能判断出能坐“玉泉之音”的人,不是金枝玉叶,就是一品大员家的名门闺秀!
四匹训练有素的高头大马拉着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四角挂着精致的香囊和璎珞,随着风摇曳而动,香风四溢!
正在行进之中,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泉水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一只滑若凝脂雪白纤细的手掀开车帘,响起一个如夜莺般的女声,“采澄,怎么停了?”
贴身婢女采澄的声音透着高亢的惊喜,“小姐,前面好像是将军来接您了!”
里面的女子一喜,立即掀开车帘,就要出来,采澄急忙扶小姐下马车!
虽然只是初冬,可易清绾已经身着厚厚的雀金裘披风,头上套着毛茸茸的风帽,她是个极其出色的美人,姿容不在聂臻之下,凝露含香,五官玲珑精美,瑰姿艳逸,围观的百姓人头攒动,纷纷想看这位千金小姐的风范,可惜易清绾身边均有手持长鞭的侍卫,百姓根本不得靠近,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秀丽的影子!
看前方一骑疾驰而来,扬起漫天尘土,身后士兵远远抛在身后,易清绾渐渐看清,脸上绽放欣喜微笑,“是哥哥!”
易诺一身便装,在距离妹妹身前三丈远勒马止僵,翻身下马,高声道:“清绾!”
易清绾抬步上前,语含微咽之声,“哥哥!”
易诺见到阔别一年的妹妹,欣喜交加,“爹娘都翘首以盼许久了,你回来了就好了!”
易清绾朱唇一开,如婉转珠玉佳音,言有自责,“都是清绾不好,让爹娘和哥哥担忧了!”
易诺上下打量妹妹,远去泰昌一年,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底叹息,便知豫王爷说的对,果真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如果光只靠求神拜佛就可以强身健体,那世间医馆便都可关门大吉了!
可他历来疼爱妹妹,只要是妹妹想做的,他向来对她千依百顺,自然也舍不得苛责,如今妹妹终于回来,满心欢喜,兄妹两人一见面,都喜不自胜,有太多话要说!
嘘寒问暖间,看着妹妹娇美如花的容颜,易诺心头忽然掠过一阵阴云,妹妹离开一年,京中一切依旧,只是……豫王爷的心是否依旧?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晦暗!
以前他派人去刺杀聂臻,谁曾想到竟然未果,他虽然意外,可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有这一次,必定还有下一次,聂臻只有一个人,又经常外出,想要下手,机会多得是,所以他并不十分担心!
可有一次豫王爷忽然召他进府闲谈,无意间说曾经起有次在沧澜山遇到了一批强盗,个个武功高强,不像是寻常强盗,说起他们的武功路数,豫王爷含笑问他是否见过?
易诺听在心里,暗暗心惊,虽然不明白豫王爷此举何意,但想起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敢确定王爷是否怀疑到了自己,但从此不敢再轻举妄动!
于是他一心盼着清绾早点回来,以免聂臻趁虚而入,如今清绾回来了,是否要让她知道聂臻的存在?
易清绾见哥哥怔怔出神,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笑道:“哥哥怎么了?”
易诺含混道:“没事,哥哥就是太想你了,乍见到你,激动得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可易清绾哪里有那么好糊弄?不依不饶地拉着哥哥的胳膊,娇嗔道:“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快说!”
“真没有!”易诺不想妹妹一回来就惹得她不开心,坚持道。
可易诺常年带兵,大大咧咧,性情粗鲁,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而妹妹清绾,自幼由爱女如命的爹爹亲自教养,聪颖过人,哥哥的含混其词自然不容易在她面前糊弄过去,她面色一紧,追问道:“可是爹娘身体不适?”
“妹妹多心了,父母家人皆安好!”易诺忙安慰一笑,妄图转移话题,有些遗憾,“对了,温娘娘已经平安诞下二皇子,你要是早点回来,也许还赶得及二皇子满月宴,不过等我们回到京城,满月宴已经早过了!”
易清绾定定地看着哥哥敷衍的神色,她太了解哥哥了,每当哥哥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而是眼神闪烁飘忽,一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依然没变!
看着哥哥躲闪的眼神,易清绾的心突得一跳,蓦然想起曾经哥哥给她去信,委婉地劝她早日回来,说豫王爷那样惊才风逸的男子,是京中闺秀日夜思想的梦中*,她也能这样放心?不要相信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的鬼话?难道哥哥当时就意有所指?他喜欢上别人了?
易清绾满腹狐疑,一字一顿道:“难道玄影册妃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所以易清绾情急之下都会直呼他的名讳,何况他的名字,他的身影,他的笑容已经在她心底呼唤了千万遍,强忍着一年的相思之苦,如今很快就要见到心上人了,易清绾恨不得立即长翅膀飞到他身边!
可连日来的奔波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为了照顾她的身体,车队走得极慢,一天最多行十几里的路,听到采澄说有人来了,她心中一阵狂喜,以为是他来了,可想不到不是他,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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