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第2/164页


  顾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说:“算了,砸个玉佩有什么意思。”
  顾萝不死心,这可是钟砚的祖母留给他的玉佩,若是顾盼这个蠢货给砸了,钟砚一定会气的想要杀了她。
  “六姐姐,那你能忍下这口气吗?”
  顾盼皮笑肉不笑的回:“我能啊。”
  顾萝怔了一瞬,眼睛里立马挤出了泪水花,“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委屈,钟砚脾气又不好,腿部有疾身体虚弱,除了家世,他哪里配的上你?”
  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泪花,继续说:“方才你们因为我又起了争执,他还用力推了你一把,我真的是良心难安。”
  顾盼冷眼看着她演戏,说:“既然知道我们因你起了争执,那你就快点回顾府。”
  不要在侯府里蹭吃蹭住,想着钓金龟婿了。
  顾盼在顾家是个不太受宠的庶女,平时没少几个姐姐欺负,但是她天生貌美,乃是京城里出名的大美人,仗着美貌横行,说话尖酸刻薄。
  顾盼能对妹妹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
  顾萝胸口里堵着一口气,硬是不能发作,还得对她赔笑脸,“六姐姐,妹妹不能放任你一人待在半死不活侯府这火坑里。”她倒是很会察言观色,随即又道:“我知姐姐此刻心情不佳,便先回去,不多打扰了。”
  顾盼冷淡道:“随你。”
  她一走,顾盼便去照了铜镜。
  《暴君》诚不欺我,镜子里的女人相貌十分出挑,小小的脸蛋,皮肤细腻如玉,不施粉黛颜色依旧亮眼,水眸颤颤,红唇潋滟。
  红罗裙,金钗头,明艳动人,国色天香,金耳坠上点缀着绿色宝石,华贵刺眼。
  突然间,她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身着紫色绸缎的女人冷着一张脸出现在她的屋内,说话也冷冰冰的,“听说你又同砚儿吵架,还将他气的吐血了?”
  顾盼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啊!
  博平郡主美目一瞥,姿态高贵,一脸倒胃口的表情,甚至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像要命似的。
  “如今砚儿高烧不醒,你给我滚过去好好照顾他。”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活不成。”
  顾盼对书里情节记的还算清楚,原主当初使计谋嫁给钟砚只是在利用他,全无真心,等着男主赶紧死她好改嫁。
  钟砚名声不太好,冷艳高贵,折磨人的手段却非常残忍。
  博平郡主乃是钟砚的母亲,二儿子因钟砚而死,故而一直迁怒于他,从小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动辄阴阳怪气的讽骂,这也是男主长成变态的原因之一。
  可是儿子生病,她不想管却不能不管,只好丢给钟砚名正言顺娶来的妻子。
  顾盼被博平郡主的贴身丫鬟一路推到钟砚的院子,丫鬟打开门,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了进去。
  顾盼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屋子里光线昏暗,墨香和药味混合在空气中,味道闻着有些奇怪,清香却不刺鼻。
  窗边摆着一张案桌,纸笔墨砚俱全,窗格支起,微风争先恐后从院子里透进屋内。
  临窗摆着白玉花瓶,却并未插花。
  屋内陈设干净利落,案桌边设了一面书墙,看着便很清爽。
  顾盼慢吞吞的挪到床边,屏住呼吸生怕打搅到他,她的视线突然间被床边的轮椅所吸引--
  其实男主的腿疾并不严重,正常行走不是问题,也不知为何这些年在外人面前装的残疾快要死了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望过去,躺在床上的男人唇色煞白,脸却红的不正常,显然是在发高烧。
  他一直冒着汗,紧紧拧着眉头,额头上似乎有伤,纱布渗着鲜红的血迹,应该是被砸出了不小的口子,他的口中发出几声细碎的痛苦的低吟,看上去很难受很痛苦。
  此时的男主看上去又脆弱又可怜,但一想到他将来提着刀面不改色杀了自己的画面,顾盼就只觉得他可怕。
  顾盼跪坐在床侧,探着半边身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狗胆,指尖微动,将他额头上胡乱包扎的纱布给摘了下来。
  青年肤白貌美,所以这个狰狞可怖的口子尤其惹眼。
  顾盼想起来,这口子好像还是原主下午和他吵架时,狗胆包天拿花瓶砸出来的。
  突然,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皮似乎动了动,顾盼捏着纱布的手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第二章
  《暴君》男主钟砚有仇必报,书里后期他的仇人全都被他杀光了。
  得罪他的下场只有两个,早死和晚死。
  偏偏他残忍暴戾的名声是在他逼宫杀太子后才被众人看穿,在此之前京城里的人见了他都要感叹一句,钟砚是个温和纯良的可怜人。
  顾盼指尖微颤,悄悄打量着钟砚的长相,青年皮肤细腻,眼睫毛乌黑浓密,额上伤口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血污粘在小口子上,上面还有残留的乌黑药渣,看上去还怪恶心的,这伤口应该是他自己包扎的。
  真正论起来,钟砚前半本书里的确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徒有虚名,侯府山河日下,博平郡主又是出了名的对他不上心,府里内外都不太看得起他。
  钟砚身体虚弱,出门在外又着实太好欺负,软弱不敢反抗,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久而久之,那些讨人厌的纨绔子弟私下叫他窝囊废,没少干侮辱人的事。
  顾盼叹了口气,正准备打水给他梳洗上药时,脑子突然尖锐的疼了一下。
  系统无情道:【宿主ooc警告。】
  她这才想起来,她必须在保持原主恶毒女配的人设前提之下,攻略感化钟砚,将他从黑化大变态的道路给拽回来。
  钟砚看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柔世家子弟,可他杀起人来毫不含糊,佛挡杀佛神挡杀佛,没有任何的同情愧疚,心冷的可怕。
  顾盼看书时,很萌钟砚这个人物,小心肝小宝贝的疼着,宝宝长崽崽短,觉得他也是小时候经历太凄惨,以至于长大变态的彻底。
  此时她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只想默默感动男主,然后跑路。
  深吸一口气,顾盼缓缓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将房门打开,抬了抬下巴,神态表情和原主如出一辙,佯装不耐的看着屋外的丫鬟,“凭什么要我伺候他?我又不是大夫!”
  她随手指了个丫鬟,“你进来,给少爷换药。”
  她指着的人恰好是博平郡主的贴身丫鬟,半点都不怕她,“这是您的分内事,您若是不想惹郡主生气,还是乖乖伺候少爷比较好。”
  丫鬟说完便将手里的药瓶塞给她。
  顾盼思量一番,接下药瓶,转身又回了里屋。
  现在她给钟砚换药应该就不算崩人设了,因为她也是被迫的呀。
  顾盼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将药粉倒在男人的伤口上,仔细包扎,她伸出手在钟砚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好像往下降了点。
  顾盼心里头松了口气,浑身疲惫,四下张望,屋里只摆了这张床,沉默半晌,她随后脱了外衫也躺在钟砚身侧。
  他们毕竟是夫妻,睡一张床并不奇怪。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顾盼还在回忆《暴君》的情节,接下来钟砚的父亲在朝堂上犯了大错,他们家在京城里的日子越发不好过,钟砚在这段日子也被折辱的很凄惨。
  原主身为钟砚的妻子,回娘家后还被几个姐姐嘲讽一通,甚至被嫡姐看出她和钟砚不曾圆房,羞辱了一顿。
  原主气不过,脑子一抽给钟砚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顾盼边想边睡着了。
  屋内的油灯晃着昏黄的光,摇摇晃晃将屋子里照的微亮。
  月光皎洁,均匀洒在青年精致的脸庞。
  过了没多久,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皮微动,缓缓地睁开眼,深色瞳孔幽沉如海,视线逐渐清明,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脸上,这张明艳的脸漂亮的有些碍眼,他的胳膊被她轻轻挽着,浓烈的杀意逐渐从钟砚的眼底燃起,奈何高烧无力,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手来。
  钟砚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顾盼看了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也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今晚搞的是哪一出,新婚之夜拿着匕首威胁他,不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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