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战国之我爱钟无艳》第40/67页
这时，那家丁却忽的抬起了头，看到我，眼里射出狂热的喜悦，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双唇剧烈颤抖着，他大声喊道，“艳小姐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您不知道这些时候少爷过着怎样的生活，求您帮我劝劝少爷吧，纵然老庄主千般不对，万种不是，现在他……他……”说着再也说不下去了，索性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着这些反映，我稍稍有点了解落星山庄和钟无艳究竟发生了怎样不愉快的事情，而且，好像，郭染白的父亲他……，可是他居然还因为我的缘故，倔强着不肯进去。
“白。”我深吸一口气，摇摇他的手臂，“我们，一起进去吧。”
郭染白猛的转过来，他深深的盯住我，紧张的问“你确定，你不用为了我……”
“白”我打断他，对他微微笑，“我很确定，我们进去吧。”
“谢谢你，艳。”郭染白低低细语，眼中滑过不易察觉的泪光。
那些家丁见郭染白态度终于变软，赶紧站起来擦干眼泪引路。
郭染白终于微微颔首，拉着我走进落星山庄。
落星山庄。
我跟着郭染白穿过一条条长廊，心里莫名其妙的隐隐泛痛。郭染白比我还紧张，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走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楼前，家丁在院前止步，弯身九十度，“少爷，无艳小姐，你们请。”
郭染白沉默不语，牵着我走进小楼。
虽然是夏天，但我刚一走进院子，就感觉一凉气森人，不由的打个冷颤。
郭染白低头看我，然后更紧的拉住我。“有我，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包括我父亲在内。”
我亲眼看见郭染白为钟无艳如此用心良苦，心中一动，不禁为他展开一个安慰的笑靥。
郭染白见我冲他笑，猛的把我抱入怀中，瞬间，就有热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落下，冰冰凉凉。
“艳，你，我……”说着话就哽在喉间再也说不话来。
你，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前世、生死，来世，的相忘、约定、苦守、望眼欲穿。
这两字，又包含着多少苦楚思念多少痛不欲生多少爱欲纠缠多少身不由己。
在郭染白的怀抱里，我又想到了如谦，手臂上一阵酸痛，眼泪也忍不住怔怔落了下来。
忽然，房内发出一陈剧烈的咳嗽，郭染白猛的松开我，见我脸上有泪痕，忙不矢的掏出手帕为我拭泪，手帕很旧，但是洁净异常，我看见帕角绣着一个“艳”字，郭染白见我凝视着手帕，温柔一笑，拉我走进楼中。……
一进屋我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压力预示着主人是怎样一个威严权重的人。
只是这压力，虽然很大，但给人一种强弩之末，英雄末路的的感觉，让人不仅神伤。
郭染白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
“还没有到吃药的时间。”里屋传来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
郭染白轻轻的拉我进入内室。
床上正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虽然年事以大，还闭着双目，但我仍能感觉如果下一秒他睁开双眼，会射出怎样凌厉的光芒，唇角紧闭，脸上满是冷峻的线条，让人望而生畏。
“我说过，除了梓墨回来，都不要来……”老者不耐烦的前开眼皮，看见正站在床前的郭染白，眼神流露出欣慰高兴的神情，视线转到我这里，不由漏出惊讶的神色，但只是短短一秒，又恢复到以往的威严。
“你终于肯回来了。”他半带讽刺的说。
“我不愿回来。”郭染白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地板，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是无艳陪我回来看看。”
“你！”老者目光如电，射出愤怒的火光，但很快的，着火光慢慢熄灭，仿佛主人的生命也如这火光般越来越微弱。“长大了……”他微微轻叹一声，虚弱的靠在床边，我想给他整理下枕头，让他靠的舒服点，无奈郭染白死死的握住我的手，我只得乖乖的站在当地。
“梓墨。”老者沉默好一会，“你还恨我么？”
“父亲！”郭染白梦的抬起头，严重泪光盎然。“我很想不恨你，但我做不到。”
“白。”我惊呼一声，只见泪水已经顺着郭染白的脸庞流下，在下午的日光下闪着盈盈光彩，心中顿时惨痛无比，喉种隐隐泛甜。
“父亲，两年前，无艳走出落星山庄那一天起，梓墨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落星山庄的傀儡少主！”
老者没想到一向温温如玉的郭染白会这么激烈，一时无言。
房中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老者默然许久，仰头靠在枕上，终于叹道，“梓墨，为父今生最后悔的两件事，一个是你娘亲，一个是你和无艳，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帮打鸳鸯，断了你们的情感，但是……作为落星山庄的庄主，有许多事情……”他闭上眼睛，似乎下了恨大决心的说，“我的身体我知道，梓墨，你能原谅为父吗？代替你娘一起原谅为父么？”
我和郭染白脸上同时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尤其是郭染白，他先是压抑万分，然后脸上马上恢复平静，眼中闪着矛盾的焦灼，最后变回冷冷的倔强。
“我……”
看他要开口，我心中闪过不安，马上凑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我不恨他。”
郭染白瞪视我许久，眼眶一红，不等他开口，我又加上一句，“真的。”
听到郭染白要开口，老者马上睁开眼睛满是期望的看着他。
“我们。”郭染白咬着牙一字一顿艰难口，“原谅你。”
老者听到郭染白的回答，欣然一笑，然后爆发出剧烈的咳嗽，严重的光芒迅速消失，冲着我们摆手，示意我们出去。
郭染白毫不眷恋的拉着我就走出小楼，漫无目的的在庄中乱走，最后停在一个荒废了的小筑前。
“这是你原来住的院子，我一直留着。”郭染白来着我走进园中，来到郁郁葱葱的榕树前，上面赫然有个秋千。
他拉着我一起坐在秋千下，盯着前面生满杂草的空地和破旧的门板，默默无言。
我知道郭染白心中此时一定难过无比，也不说话，陪他一起静坐。
其实，对父亲的那句原谅说的如此为难，在他心中，肯定还是耿耿于怀的，我对钟无艳和郭染白的事情知道极少，更何况还涉及他的母亲。
但是，郭染白和他父亲的心结看来是结了许久，要想打开，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除的。
我也静静的看着园中风景，园中风景潦倒，心中也是戚戚然，说不出的难过。
直到黄昏逼近，血红的日光投射在我们的脸上，郭染白还是一动不动。
忽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奔过来，郭染白的眉毛才微微皱了一下。
“少爷！”还是刚才的家丁，他一看见郭染白就跪下，悲痛无比的道。“老爷他，他去了……”
郭染白浑身一震，抬起手僵硬的对家丁挥挥手，家丁不敢逗留，返身跑开。
我没想到过的这么快，才短短的几个小时，那个倔强的、威严的、骄傲的老人就这么去了，而郭染白也没有在身边陪伴……
我连忙去看郭染白，只见他面如死灰，僵硬的坐在当地。
“白。”我忍不住唤他，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仿佛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也是那么多余，那么苍白无力。我只得紧紧的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掌。
“怎么可以这样。”郭染白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重重的砸在他雪白的前襟上，他喃喃的道，“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心中痛成一片，无力安慰他，只得默默陪他掉眼泪。
忽地，郭染白把头高昂，嘶喊大声，“你怎么可以走了！我还没有恨够！还没有恨够！”
第四十四章 难解，同病相怜
“你怎么可以走了！我还没有恨够！还没有恨够！”
“白。”看着他悲痛欲狂，我连忙上前紧紧的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体颤抖的厉害。
“艳！”郭染白把头埋入我的脖颈，终于像个小孩子般大声哭出来。“七岁那年，母亲得了怪病，只有燕国的名医能治好，可是父亲就是不允许，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痛苦而死，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后来你来了，我以为我可以幸福了，可是，我又眼睁睁的把你送到齐王手上，我跪着求他发誓诅咒自杀自残，他都不肯留下你，我恨他，我怎能不恨他，可是他就这样走了，我连继续恨他都不能够了……”
“梓墨！”我没能想到郭染白和钟无艳有这么一段苦恋，想着他承受的巨大悲痛，无尽折磨，至亲至爱的人都没有了，心中不禁跟着他酸楚万分，只能叫着他的字，给他一点点力所能及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