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棺夜行》第2/545页


  废话,不怕才怪!
  不过,我脸都吓的煞白了,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怕!”
  我年纪虽然不大,但我却知道,一旦我说怕,师傅就会觉的我吃不了这碗饭,明天就会换人。
  师傅浅浅的一笑:“不错,开车。”
  我重新启动了面包车开出树坳。
  虽然师傅说我们已经把她甩掉了,可我的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她会突然再出现,整个人还是很紧张。
  师傅看了看我说道:“这碗饭不容易吃,有些忌讳的东西一定要知道,一旦犯错,追悔莫及。记住师傅跟你说的,初一十五不要走夜路,清明,中元,寒衣更加不能走夜路,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半夜拦车绝对不能停,哦,对了,记住走夜车的时候切记不要叫对方的名字,如果被听见……”
  我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被听见会怎么样……”
  师傅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说呢?”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我记得刚才师傅被我吓醒的时候叫过我名字,我苦着一张脸:“师傅,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师傅不置可否的一笑:“怎么可能。”
  师傅刚才确实叫我名字了,师傅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可能慢慢想起来了吧:“如果,我真的叫了你的名字……”
  就在师傅说话的当口,红衣女人又出现在前方路口!
  她还在痴痴的等待着。
  吓得我嘴巴都张成了哦字形,额头上也不住地渗出汗珠。
  师傅叫道:“别看她,别看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开过去,开过去……”
  我咬了咬牙,用力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一口气开出好几里地,我都快哭出来了:“师傅,怎么办?”
  师傅没有回答我,他的脸色也很差。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包烟。
  师傅不抽烟,但开夜车的司机都会备一点,熬不住就吸两口,师傅点了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熬,熬到天亮。”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来开!”
  师傅连续挂档直接就奔一百码去了。
  我想说,师傅你开错路了,但我没说。
  师傅是个老司机,这条夜路他开了数百次了,不可能错,师傅开着车子一直在附近的几个村子绕。
  这绝对比刚才躲在树坳里还要煎熬,我望了望漆黑的天空。
  天,早点亮啊。
  只要公鸡打鸣,我们就有救了!
  可现在才12点多,就算夏天天亮的比较早,可也要到4,5点吧。
  距离现在还有4个多小时呢。
  车子在村里绕了二个多小时后,油表的红色警示灯亮了,要没油了。
  我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
  师傅的脸上也露出了绝望之色,没辙了,现在才刚3点,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第2章凶厄
  “师傅你看……”
  前方的上坡口,一个老头正吃力的踩着三轮往上走。
  三轮车上放了两个大木桶,看起来挺沉的,桶口用白布盖着,还有热气从白布下冒出来,似有豆香飘来。
  原来,是个早起赶去上头镇菜市场卖豆腐脑的。
  师傅看到老头大喜过望,对我说:“把外套脱下来。”
  身上的外套是我第一天上工的时候我妈给我买的,算是祝贺我找到了工作,这么一件衣服得一百多块呢,对我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我问道:“为什么?”
  师傅眉头一皱,怒道:“叫你脱,你就脱,废什么话。”
  虽然万般不舍,但师傅的话我怎么敢不听,老老实实的脱了下来,递给了他。
  师傅嘱咐我在车里别动,他自己下了车,去到老头的三轮车后帮他推上坡,老头慌忙答谢。
  我听到师傅客气地问道:“大爷,我跟你打听一下路,吴家村怎么走啊。”
  我很疑惑:师傅是老司机,这一带的路他闭着眼都能开,怎么会不知道吴家村在哪里?
  真不知道问我啊,我都知道。
  老头笑了起来:“你一个开车的竟然不认识路,你开错方向了,吴家村在西边,是你的反方向。”
  师傅拿捏出很羞愧的表情:“大爷太谢谢了,我在这里绕了大半宿了,得亏您给我指点迷津,大爷您贵姓啊。”
  老头道:“免贵,姓张,大家都叫我张老汉。”
  师傅道:“张大爷,早上湿气重,你怎么就穿这么点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老人家可不能感冒,你卖豆腐脑挣的几个钱还不够看病的。”
  说着,师傅把我的衣服递了过去。
  张老汉看着全新的衣服,手伸出来一半,嘿嘿笑着:“这,这怎么好意思。”
  师傅把我的衣服硬塞进他手里:“你给我指点迷津,我送你一件衣服,这不是挺公平的吗。”
  张老汉也是个贪心的人,看到师傅给他衣服,只是推脱了一下,心安理得的收了,还迫不及待的穿上身,憨厚的笑道:“真合身。”
  我心里这个郁闷啊。
  哪里合身,我快一米八的个头,这老汉都不知道够不够一米七,这,这能合身?
  师傅回到了车上,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车子,他没有再绕路,径直的往家开。
  师傅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的抖。
  我以为他是害怕,但师傅却说他冷,很冷。
  初夏的夜晚就算有点凉,但也绝不会感到冷。我脱去外衣后就剩一条背心都不觉的冷,更何况师傅还穿着外套。
  师傅的脸色变的很苍白,白的就像墙壁上的白灰。
  说来也奇怪,那个红衣女子好像突然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回村不久,村里就传出了公鸡打鸣声,师傅长松了口气,而我瘫在了副驾驶上。
  天,终于亮了!
  我拉开车门跳下车,我忍不住问我师傅:“为什么把我的衣服送给一个陌生的老头。”
  师傅叹了口气:“这是伤天害理的事,不说这个,今晚的事情跟谁都不要提,特别是我把衣服送给张老汉的事更加不准说,你妈要是问起衣服的事,你就说丢了。”
  虽然我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不让我说,但我知道要想继续跟着师傅开车,就得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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