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第88/123页


  “成,我收拾一下回家。”
  “你还知道回家,呵,南总司忙起来,老公是谁怕都忘了。”
  南絮抿唇窃笑,“陈先生,好大的醋劲。”
  “酸不死你。”
  “好了好了,一会就见面了,专心开车。”
  挂断电话,南絮交待一下后续的工作后,便带着时雨出来,在楼下看到大半年没见的裴征,裴征跟人打了招呼便跑过来,“师父。”
  “瘦了。”这是最直观的感受,她也知道他重伤一事,几乎丢掉性命,“恢复的怎么样?”
  “要不是小雨管着,我现在肯定在部队训练了。”做为军人习惯了训练,他们放假时间很少,假期也非常短,肌肉记忆令他们几天不运动就不习惯。他现在除了外伤,其它都好了。
  “那就是没问题,成,你跟你师父一样,那身子跟铁打的似的,但也别真把自己当铜墙铁壁,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另一半最大的爱。”
  这种感受她深有体会,她经历过,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陈湛北和南絮搬了家,为方便他们工作,换了一处离缉毒厅和研究所都近的家属大院,时雨和裴征说不急,就在楼下等着陈湛北。
  大概十几分钟后,远远驶来一辆吉普,车子停稳,裴征站在车旁边,看着男人从车上下来,“师父。”
  陈湛北握拳击上裴征侧肩,“能好好站我面前,就没给你师父丢脸。”
  裴征一乐,“那是,不看我师父是谁。”
  时雨站在南絮身边,看着远处的男人,陈湛北是她的榜样,也是她信仰的启蒙,亦是她坚定路上的引路人,他对于她,是不一样的存在。
  时雨开口,“师父。”
  陈湛北欣慰一笑,“你是我见过,唯一可以与南南比肩,最勇敢的女孩儿。”
  时雨紧抿着唇,末了,频频点头,她的眼眶已经泛起泪光,她以前不哭,但在南絮和陈湛北面前,她会掩饰自己,也最难掩饰,他们是她最亲的人。
  南絮揽着她,“回家再聊。”
  打开门,人还未进屋,里面传来叫声:“南南,南南,南南……”
  时雨知道是谁,是金刚,只有它整日不停的叫着南南,他们进门,就见金刚飞了过来,“南南,南南,”然后身子旋飞一圈,“老公,老公……”
  陈湛北嫌弃道,“谁他妈是你老公,闭嘴吧你。”
  “老公,南南。”金刚继续叫着。
  裴征觉得,应该给时雨养个小宠物陪着她,养个什么好呢?他得好好想想,鹦鹉不行,这东西忒他妈聒噪了。
  时雨倒是习惯了金刚的声音,她盯着金刚看,几年没见一点没见变化,还是那么肥,那么能说,还是那么欠收拾。
  陈湛北进了卧室脱下制服换上自己衣服,刚要出来,南絮推门进来,陈湛北呯的一声关上门,手拎着南絮的衣领提到跟前,俯首亲了上去,南絮挣扎着,“别闹了。”
  “多久没回家了,大半个月,要不是小雨和裴征回来,再有一个月你也不回家,啊,是不是。”他说着,勾着她的背贴进怀里,“南南,你忍心把老公扔家跟一只臭鸟为伴,见天儿听它的聒噪,老子烦死它了。”
  南絮咯咯笑着,双手捧起他的脸,“对不起啦,我知道最近没时间顾及到你,等我忙完,休个长假陪你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南絮不解。
  陈湛北眼底蕴笑,“等不及了。”
  南絮无奈,踮起脚尖红唇贴了上去,一个吻,几乎让他们窒息,陈湛北舔了舔唇瓣,坏心的挑着眉锋,“真等不及了。”
  南絮去厨房洗水果,时雨跟在她身后,裴征捻着谷子喂金刚,陈湛北点了根烟,裴征往厨房方向瞟去,然后跑到陈湛北身边,“师父,给我抽一口。”
  陈湛北把烟递给他,裴征抽了两口,急忙递回去,陈湛北噗哧一乐:“不是吧。”
  “盯得紧,我俩天天在一起,别说抽,拿烟叼着都不让。”
  时雨出来后,她靠近裴征,裴征就躲,她诧异,再靠近时,发现他身上有烟味,她小声说:“你胸口开了个洞,差点没命,你还抽烟。”
  “就一口。”
  “一口也不行。”
  裴征看向师父:“你瞧瞧,一口也不行。”
  时雨无奈:“如果你没有在ICU住一个半月昏迷不醒,我才不会管你。”
  陈湛北夹着烟,吞云吐雾,“小雨说的对,裴征你就彻底戒了吧,这东西有什么意思。”他说着,又吸了一口。
  南絮:“……北哥,在指教他人的时候,麻烦你把烟放下。”
  陈湛北:“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
  “你忘了你昏迷几个月的事。”南絮咬牙。
  陈湛北咂舌,“裴征,你以后别来了。”
  裴征:“又关我啥事。”
  时雨看着你来我往的几个人,突然就笑了,真好,跟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真好。
  他们发现个小的细节,南絮走到哪,时雨跟到哪,她的目光总追着南絮,而且,他们还发现,时雨爱笑了。
  他们的关系是师徒,是朋友,是多年的老友,是同一战线的战友,有些话无需多言,有些交待已经交待过,人回来,平安,便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至于荣耀,他们每个人都被荣耀光环围绕,这些对于征战沙场的军人,是嘉奖,也同虚设,他们用鲜血换来的,是和平,与安宁。
  他们在外面吃的午饭,从见面到分别四个小时,裴征看出时雨很开心,特别是在南絮身边的时候,她是放松的,她很依赖南絮,他希望她也能依赖他。
  与师父分开,裴征开车去军区,他们去找渔夫拿手续,给时雨恢复身份。
  渔夫已经办好一切手续,就等他们来。
  “拿着这个去拍身份证,”渔夫又递给她一个信封,“这里有一张卡,是我替你存着的这些年的慰问金以及奖金,你立下的功劳每一笔军区都替你记着。”
  “谢谢。”时雨接了过来。
  渔夫站了起来,“青鸟同志。”
  时雨立正站好:“到。”
  渔夫递给她一个红色的盒子,“这是军区对你的嘉奖,奖章是荣誉,也是前进的动力,你以后的工作想好了吗?”
  “我再想想。”时雨说。
  “不急,你想好了告诉我,我尽量替你安排。”
  渔夫严肃道,“你完成使命光荣归来,恢复时雨的身份。”
  时雨应声:“是。”
  渔夫打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我替你跟政治部要的房子,一居室,有一点小,但你一个女孩子住足够用。”
  裴征一听:“老杨,小雨住我那,这个我们不要。”
  渔夫咂舌,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要不要也不是给你的,这是该走的章程,我们要对每一个有贡献的战士给予我们最大的帮助,至于她住哪,那是她自己的事,”渔夫把钥匙递到她面前 ,“是吧,小雨。”
  时雨伸手去接,裴征扣住她手腕,“收可以,不能搬家。”
  渔夫低低地笑着,“你这小子,小雨回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对自己有点信心。”
  她还要还他钱呢,搬家的事她干得出来,裴征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他是拿不准时雨的性格,这小丫头人小但心思却格外缜密,情绪也不外露,想法转变又快,他可没办法确定,“小雨,这个咱就不要了,你有我就够了。”
  时雨越过他的手接过钥匙,这把钥匙,是她在宁海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这不同于她住在裴征家,住在师父家,这是她自己的,完完全全只属于她的。
  “谢谢首长。”时雨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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