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情思》第17/27页


  锁烟抖嗦着,唇角被咬出了血丝。
  第一次,他知道了什麽叫做无奈!
  这个小女人柔弱的身体里藏着最最固执的灵魂,倔强地抵抗着他的侵略。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三十一年的生命里,竟然会出现这麽一个奇特的小女人,美到极至,也倔强到极至。
  他从来没有想要哪个女人像想要她那样,迫切而饥渴,那是三十一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
  女人之于他,可有可无,就像是权势、金钱,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过。
  他喜欢游戏的过程,但从来没想过要沈溺。
  锁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同样迷惑。
  “王爷……高公公还等在大厅……”费扬古又催了一声。
  煊赫不理,他挑起她的脸,她漆黑的眸带着泪意和莫名的恐惧回视着他。
  “你逃不掉的,永远。”他深黑的眸写满狂野和邪肆,以吻封缄。
  他轻舔她唇角的伤口,拦截住她惊惶逃窜的丁香,霸道地纠缠吸吮。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他贴着她的唇低喃。
  锁烟在他索讨的吻中惊惶,他是什麽意思?这一辈子,她就要在他的压榨下生活吗?
  他竟然不肯放过她,若他们的事情败露,她将如何面对外人的眼光?婆婆是决计不会放她生路的,还有大福晋……
  锁烟拍打他的胸口,他吻得她喘不过气。
  煊赫终於起身,满意地看着她泛上红星的小脸,他赤裸着身子,走出屏风。
  “进来吧。”煊赫低唤门外的费扬古。
  费扬古躬着身子进来,眼睛不敢乱瞄,只拿过衣服匆匆替煊赫穿上。
  “皇上怎麽了?”煊赫慵懒地问。
  “高公公说,皇上昨晚咯了一夜的血。御医们用尽了药也无济於事,三更天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怕是……”
  费扬古跪下身,替煊赫穿上马靴。
  “嗯。”煊赫点点头,最後瞥了画屏後一眼,“走吧。”
  行到门外,煊赫看向下人房,“没有惊动别人吧?”
  “王爷放心。”费扬古立刻接道。
  他自然知道这是王爷有心保护小福晋,否则依王爷桀骛不逊的性格,根本不会顾忌这些。
  煊赫没再多说什麽,费扬古跟在他身後,在晨曦中匆匆走出新院。
  策马狂奔,煊赫只身直奔神武门。
  守门的禁卫军丝毫不敢怠慢,远远看见恭亲王奔来,早早开放神武门,在两侧跪迎,比皇帝亲临还恭敬。
  煊赫的势力早已遍布朝廷,宫廷内更不用说,紫禁城的四门守将全出自正黄、镶黄两旗,宫内的九门提督更是直接隶属恭亲王。
  煊赫未曾停下脚步,直接挥鞭奔进神武门。
  撩起蟒袍,一步一步,煊赫踏着一阶,走入乾清宫。
  朝中请亲王重臣全都聚在乾清宫外窃窃私语,众人一见到煊赫的身影,都立刻闭上嘴巴,垂首静默。
  一个年老的太监正在张望,一见到煊赫的身影,立刻小跑过来:“恭亲王您来了,万岁爷正念着您,您快请进吧,娘娘和阿哥们也都在里面呢!”
  煊赫不动声色地跟着老太监进了乾清宫。
  朝中重臣大都听说过和硕恭亲王煊赫的身世,并非臆测,而是事实。
  煊赫的生身父亲正是过世多年的先皇帝,也就是说当今皇上实际上是煊赫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先皇生前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人,无不找尽机会去宠幸,即使是自己亲兄弟的老婆也毫不忌讳。
  煊赫的生母富查氏正是先皇九弟恭部王的大福晋,异常芙丽动人,先皇非常喜欢富查氏,屡次找机会临幸她,富查氏不久便珠胎暗结,十个月後生下了煊赫。
  後来富查氏得了产褥热,两个月便撒手人寰,煊赫尚在襁褓便没了母亲,先皇依然念着富查氏的好,又可怜自己的亲生儿子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他便重新给恭郡王指了一门亲,加位福晋便是现在恭亲王府里的老福晋。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怜爱,总之先皇很疼爱自己的这个私生子。以致恭郡王过世後,他不但让煊赫承袭了爵位更是追加他为亲王,这是只有皇子才能享受的待遇。这无异于向众人证实了煊赫的身分。
  先皇过世後,嘉源皇帝继位。  
  煊赫的这位哥哥舞文弄墨可以,若让他治理国家,就太牵强了。
  嘉源从小算是和煊赫一起长大的,相较於煊赫的强悍坚毅,嘉源则太过优柔寡断,因此他非常依赖煊赫,朝中大事都交给煊赫处理,这也是导致煊赫如今权倾朝野的直接原因。
  “王爷,您请。”老太监替煊赫掀起珠帘,煊赫走进内室。
  嘉源奄奄一息地躺在龙床上,地下跪着他的五个皇子,跪在龙床边伺候他的是他平生最宠爱的两位妃子。
  几位御医聚在一处,忙得焦头烂额,一见煊赫到场,连忙躬身行礼。
  煊赫单膝着地,不卑不亢道:“臣煊赫见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嘉源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眼色示意煊赫近前说话。
  煊赫起身来到嘉源的床边,只听见嘉源微弱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朕……朕……所剩之时……不……不多,身……身……身後事……劳……劳皇……皇弟……费心,朕……所……所立皇……皇储是……是……”
  嘉源突然呛气,猛咳了几声,血丝涌了出来,煊赫蹙紧深眉,把耳朵靠到嘉源的唇边。
  嘉源蠕动着唇。不知说了些什麽,没片刻工夫,他便咽了气。
  煊赫站起身,脸色肃然,他伸出手抹上皇帝大睁的双眼,一时间哭声大作,房内房外跪满了人。
  煊赫漠然地独立在众人中央,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张张虚伪假哭的脸,让他厌恶。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梨花带泪的瓷白小脸,倔强得让他心痛,她不懂得婉转承欢,不会因为他的强势和地位便欣然迎合他。
  相反的,那小女人把抗拒坚持到底,谨守着自己的尊和礼教。即使被迫承欢於他,她也绝不懂得掩饰她的痛苦和挣扎。
  他半辈子都过来了,虽自幼熟读汉人的诗经词赋。每每都会疑惑其中对於爱情的描写。那样炽烈的感情是真的会发生吗?
  从朦胧少年到三十而立,他沈迷於权利的游戏,心无旁骛,女人来来去人,他从末曾在意。他以为古人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幻想出来的极至。直到第一眼看见锁烟。
  她的美丽是他平生仅见,几乎不像是真的,心虽有片刻的震撼却不足以让他不择手段地想得到她。
  是她的那双眼睛,牵动了他的灵魂。
  娇小而柔弱的身体明明表现出顺从和畏惧,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却无时不散发出聪慧和自尊。
  是她眼中的贞静和宽容羁绊了他狂野桀惊的灵魂!
  是那麽近切地想要得到她,从身体到心,他无一不想独自占有。
  爱吗?是尽上所谓的“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吗?是吗?
  煊赫敛眉。
  嘉源皇帝的遗体安置好後,煊赫被一位太监请入成福宫,这是淑妃诃额伦的寝宫,她正是嘉源的宠妃之一。
  皇三子懿德为她所生养,今年十二岁。是竞争皇储的有力人选。  
  太监为煊赫掀起珠帘,内室里淑妃独自一个人正立在窗前发呆。
  “娘娘,恭亲王到。”太监细着嗓子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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