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情思》第18/27页


  诃额伦立刻转过头来,眼里闪烁着泪珠。迫切地看着煊赫。
  煊赫挑起眉。冷漠地回望她。
  “你们都下去吧。”诃额伦对着帘外的奴才们命令道。
  待太监宫女郎退下,诃额伦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煊赫的面前。
  煊赫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他的唇角旋起冷笑。
  “求求王爷救救我们母子。”诃额伦的泪水立时流了下来。
  煊赫没有上前,他站着,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
  “娘娘此话怎讲?臣有何能力来救娘娘的性命?再说,娘娘和三阿哥如此尊贵之身,天下有哪个人敢妄动?”
  “王爷,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您是最重要的人,您一句话,皇帝的宝座便有可能换人坐!懿德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果他坐不上皇帝的宝座,懿德和我会被二阿哥和皇贵妃整死的,您不在乎我就罢了,难道连懿德您都!”诃额伦深知煊赫讨厌拐弯抹角,索性把一切都挑明。
  煊赫平生最痛恨被人利用,偏偏仅有的一次便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嘉源算是比较专情的皇帝,皇后早逝後,他便主悬中宫之位,未曾再立过新后。他平生最宠爱的便是皇贵妃和淑妃二人,这两个女人表面平静:私下里却斗得最凶,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年,淑妃得知皇贵妃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後,心里担心她一日诞下龙子,自己的地位就会不保,皇上又因为皇贵妃怀孕而更加宠幸她,来成福宫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她便千方自计地用邪药设计了当时可随意出入宫廷的煊赫,如愿怀上了煊赫的孩子。
  对此,煊赫一直耿耿於怀,虽然明知三阿哥懿德是他亲生,他也不与他亲近,更是对淑妃诃额伦深恶痛绝。
  “淑妃娘娘,皇上病危时可是给臣留下口谕的,您想陷臣於不义吗?“煊赫面无表情。
  她是该担忧的,如果二阿哥懿当上了皇帝,皇贵妃是不会放过淑妃这个死敌的,说不定会效法汉帝刘邦那个狠毒的老婆,把她做成四肢皆无的人棍,装在大罐子里虐待到死。
  她担忧的理由很充足,除去前面三位阿哥,嘉源现在共有五位皇子,皇后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大阿哥的生母身分太低,仅是个宫女,自然不会列入皇储的考虑范围,六阿哥和八阿哥年龄又太小,只有年龄相近的二阿哥和三阿哥才是最适当的人选。
  二阿哥的母亲皇贵妃在身分上自然比仅是妃子的淑妃高一些,皇贵妃的父亲和哥哥又手掌正红旗,淑妃的父亲却是个蒙古族的文官,她自然要为自己找好靠山,当初打算设计煊赫时,她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没有看走眼,当年仅有十九岁的煊赫如今已是强权在握,权倾朝野的恭亲王,嘉源只把皇储的口谕传给了他一人,他说谁是皇帝谁就是,她会用尽一切力量,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皇帝的宝座。
  煊赫看着诃额伦那张野心勃勃的脸,冷笑。
  她很聪明,现在就开始为自己打算,甚至不惜抛下自尊。跪在他的面前,为了权利和欲望,她会抛弃一切来俯就他。
  根本不像那个小女人,他的锁烟,连勉强和矛盾都那麽真实地表现在一张小脸上。突然的,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想见她,想要拥抱她并不情愿的小身子,想要吻上她红润的唇,她那麽畏冷,有那麽一股冲动,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她,为她趋散寒冷。
  他现在就要回王府!
  煌赫转身,唤外面的太监去拿大麾和蟒鞭。
  诃额伦惴惴不安地起身,“王爷?您……”
  煌赫没有回身,他微侧过冰雕般俊美的侧脸,挑唇邪笑,缓缓说道:“等大丧一过,娘娘自然会知道结果。”
  一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独留诃额伦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一匹汗血宝马,飞驰如烟,煊赫骑着它奔出神武门,向恭亲王府直奔而去。
  “锁烟那边怎麽样?”
  煊赫一边在前面匆匆地走,一边解下黑狐护领,费扬古也匆 匆地跟在他後面。
  “格格今日去给老福晋请安,被老福晋无缘无故地打骂了一顿。”
  煊赫蓦然停住脚步,脸色阴冷,他把手中的蟒鞭和护领扔到费扬古的手中,加快速度向新院而去。
  煊赫来到新院的西暖合,站在外面的阿古正要通报,煊赫扬手制止了他。
  他掀起暖帘,跨进房中。
  屏风後,锁烟罗裳半褪,雪嫩的背上满是青紫的掐痕,阿丝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阿丝一转身见是煊赫,立时吓白了脸。煊赫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扬手让她出去。
  阿丝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心里一片慌乱,王爷怎麽能出现在这里,尤其格格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锁烟疑惑阿丝怎麽半晌没有动作,轻轻地转首,视线一接触到煊赫的黑眸,她便反射性地抓过身边的棉被,掩住雪白的肌肤,小脸上全是窘迫。
  “出去!”煊赫对若忠心的阿丝冷喝。
  阿丝看看锁烟,锁烟轻轻地点头,虽然她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霸道的他。
  阿丝依依不舍地出去,走出房门前还频频地回首。
  锁烟的视线还未从阿丝的身上收回,便被煊赫吻个正着。
  她摸紧拳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
  他的吻激烈而狂野,带着一丝丝怒气,吮着她的小嘴,要求她回报同样的热烈。
  她竟敢在他的面前表演十八相送的烂剧吗?为什麽她对一个小丫头都可以这麽难舍,独独对他…
  煊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阿丝走出房门,一看见阿古便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小奴才,你是怎麽看门的?王爷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哇,好痛,好痛,是王爷不让我通报的嘛,王爷的话你敢反抗吗?啊……好痛!”阿古抱着脚预谋跑远些,阿丝眼疾手快地揪过他的耳朵。
  “听好了,王爷过来找格格的事,你可别到处乱吠,若让我知道了,小心我在你的被窝里放小蛇!”阿丝威胁道。
  “哎哟,还要阿丝姑娘你说呀?凡是新院里的奴才全都被大总管叮咛过,奴才们不可嘴碎,若是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就等着提头见王爷吧。好痛好痛,阿丝姑娘,你快放手呀!”
  阿丝怔怔地放开手,任阿古抱着耳朵狂揉。
  她心里突然悟出了一件事情……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的……
  王爷必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觊觎上他们家的小格格了……
  房内,激吻方罢,煊赫便开始夺锁烟手中的厚被。
  锁烟搂紧手中的被,泪眼莹莹地看着煊赫,他怎麽能这麽做?
  现在大白天的,丫头奴才还都在外面,他只想着要欺负她,却全然不顾外人会怎麽看她。
  煊赫叹口气,知道这小女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他踢掉马靴上床,轻易便将她娇小的身体锁进自己怀里,强硬地剥下她身上的厚被,拿过矮几上的膏药。
  锁烟苍白着小脸,闭紧双眼,逼自己去承受即将而来的狂情风暴,直到背上青瘀处的热辣被一股凉意包围,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地来回揉看伤口,那是老福晋刚刚打骂她时留下的掐伤和扭伤。
  锁烟有些错愕,缓缓睁开漆黑的眸,愣愣的小脸面对的是他宽厚的胸膛。
  心底似乎有其麽东西碎掉了,被温暖融化,渐渐地融成一股春水,汨汨地涌出温暖和感动,包围着她小小的心。
  煊赫把锁烟的小脑袋压入自己的怀里,他冷凝着长眉,阴聱地盯着锁烟雪背上青青紫紫的瘀伤,手上抹药的动作却很轻柔。
  “为什麽不反抗?”煊赫几近温柔地揉着她的伤处,贴着她的耳朵轻问。
  锁烟抿唇,淡淡地摇头。
  要怎麽反抗?老福晋终究是她的婆婆。
  “她为什麽要这样对你?”
  煊赫把锦被又往下拉了一点,果不出他所料,腰上的瘀青更重。
  怕她畏冷,他把她娇小的身子更往怀里拥紧了几分,指尖沾满药膏,再次开始甜蜜的折磨,这样抱着她却不能肆意亲她,这对於一向霸道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
  锁烟为难地抬起小脸看他,暗暗怪他明明知道她是哑子。还要不停地问她。
  阿丝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早已默契十足,往往她一个眼神,阿丝就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再不就会加一些手势。
  煊赫挑眉,看出了她的为难和自卑,他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再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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