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情思》第19/27页


  他把她冰冷的小手揣进怀里,想要把自己的温暖过渡给她,他抓着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挑开他的襟口,探进他赤裸火热的胸膛。
  “从今以後,这儿就是你的纸,把你想要说的话都写下来,我要知道。”
  他的黑眸深邃得几乎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锁烟仰着小脑袋看他,漆黑的眸里涌出泪水。
  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芳心再次被震得发痛,她知道自己正在深陷,可是她却软弱得无力阻止。
  她……也不想去阻止。
  在他黑眸迫切的盯视下,她颤抖看小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写下“孩子”两个宇。
  煊赫凝眉,低问:“她是问你有没有怀孕?”
  锁烟瓷白的小脸飞上两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点头。
  “你怎麽回答?”煊赫把药膏收起,拉起一旁的锦被,把两个人包在一起。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锁烟轻轻在他胸膛上写道。
  “所以她骂你,进而打你?”煊赫轻抚着锁烟背後的伤口,眼里全是冰冷。
  锁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当时一进屋,老福晋就一个劲儿地问她,近日是不是只想吃酸的东西?有没有嗜睡的毛病?想不想吐?
  她一一摇头,不明白老福晋为其麽要问她这麽奇怪的问题。
  不想,老福晋一见她直摇头,当时就勃然大怒,指着她大骂,言语难听至极,最後越骂越起劲,竟然站起身来用长长的指甲掐她,她痛得流泪,却不敢闪躲,老福晋力气用尽了,便命身边的老嬷嬷继续折磨她。
  她痛得几乎昏死过去,最後老福晋更是对着她叫嚣,说如果她不给她生个金孙,她就别想好好在这个王府里过下去。
  仿佛感受到了锁烟的颤抖和惊惧,煊赫更抱紧了她。
  他抚摸着她长长的发,温柔得几乎让她心碎,她靠着他强有力的心脏,那麽温暖结实,让她不自觉地想依赖。
  她控制不了心底积雪的继续融化,气势汹汹地想要把她兀自飘零的芳心淹没……
  怎麽办?  
  她要怎样做才能柢挡住他不经意的温柔?锁烟咬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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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陈语苓《炀情思》 第九章  十月後。
  半个月的时间,大清帝国初入关的第一位皇帝嘉源驾崩後发国丧,葬於东陵皇冢,第二位皇帝也在强权在握的恭亲王煊赫的力保下登上皇帝的宝座。
  他便是淑妃的儿子,皇三子懿德,改年号靖康,由於新帝年龄尚幼。皇太后诃额伦便代颁懿旨。拜和硕恭亲王煊赫为“摄政王”,赐免死金牌,在小皇帝亲政前,代为料理朝政。
  至此,煊赫的权利达到了顶峰。
  千万别以为煊赫突然变了性子,他便接受了曾经和他有过私情的淑妃诃额伦的请求,力拱自己的儿子坐上皇帝的宝座。
  实在是因为他很不爽!
  皇权的更替,往往会伴随着一场剧烈的血雨腥风。
  以皇贵妃的父兄为代表的正红旗,因为他们拥有绝对的优势便自以为他们的二阿哥是新帝的不二人选,渐渐地妄自尊大起来,竟然有意无意地向以煊赫为代表的两上黄旗挑战,示意嘉源一亡,煊赫的时代也即将过去。
  他们末免得意得太早,竟然忘记了煊赫才是那个宣布嘉源皇帝遗话的关键人物,诃额伦猜对了一件事情,和硕恭亲王说谁是皇帝谁就是皇帝!
  天下有哪个敢反抗?纵使有疑问,谁敢与手握重兵的煊赫斗狠?  
  他从来都不是善人,更不懂其麽所谓的君臣之礼,他从十四岁便开始了戎马生捱,领着八旗铁蹄,从关外打进关内,战功赫赫,权倾一时。
  谁也不会否认,他,恭亲王煊赫才是大清帝国的真正缔造者。
  正红旗的人错估了他,以为皇帝的遗诏他便不敢改,光不管嘉源立的皇储究竟是谁,即使真的是二阿哥懿赦,他也可以照样因为看正红旗的人不顺眼,改立皇储。
  只能说,煊赫的城府太深,即使本性是如此地桀骛不逊,外人却像是雾里看花,从他严谨刚硬的作风,自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守旧的人,会谨遵先皇的遗命。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在嘉源皇帝举行国丧的同时,煊赫强悍地利用权势打压正红旗,给皇贵妃的父兄加了个“图谋造反”的大帽子,终生幽禁。
  煊赫没有杀他们,是给自己留後路。
  当然,他不可能在帮助诃额伦的同时不要回报,“摄政王”便是他的奖赏,他要巩固自己的势力,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他最珍爱的。
  半个月了,她没有再见过他。
  心里不时会想起他,想起他那一夜的温柔。
  那一夜,他没有强迫她,只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天明,後来她迷迷糊糊地在他怀中睡熟了,再睁开眼时已是四更天。
  在晕黄的灯花下,他的黑眸熠熠生辉,清朗的双眸丝毫没有熟睡的迹象。
  锁烟呆住了,难道他就这样睁着眼睛看她睡了一夜?
  他的手甚至因为要抱住她不使她的身体下滑而放在厚被外一整夜,早己被夜晚极低的气温冻得冰冷。
  她不明白碰触着他冰如寒雪的手臂时,心底滑过的尖锐的痛是什麽,她只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流泪了。
  她匆忙地握起他冰冷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他想抽开,她却强硬地制止了,那冷,锥心刺骨,可是温暖却不可思议地从她的心底泛开。
  她相信那一刻,他也动容了。
  那是第一次她在他的眼里没有看见侵略和占有,满满的是几近温柔的深邃。  
  他抱紧了她,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直到黎明来临。
  锁烟的视线从窗外的雪梅移向诗卷,斗大的字,彷佛是她此时的心声。
  “平生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她是在想念他吗。如果不是,她半个多月来的魂不守舍算是什麽?
  她怎麽能想念他呢。他是她过世丈夫的哥哥,她是他的弟媳,这是礼教所不能容许的,是众人所不齿的偷情通奸。
  她怎能因为他一时的温柔便迷失了自己的心?她怎麽会忘记当初正是他威逼她委身於他,让她成为一个失节的女人?
  不,不,她不能心软,她要守护好自己的心,他那样一个鹰般的男子,有那麽多的如花美眷,他岂会把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她放在心上?
  只怕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吧,他想亲近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忘了她。
  心因为这个想法而猛然抽搐了一下,竟是那样的痛!
  书卷从手中滑下,锁烟紧紧揪住发痛的胸口,蹙起了双眉。
  “格格,格格,不好了,老福晋又派人往新院过来了。”
  阿丝匆匆忙忙地奔进房,不能怪她如此大惊小怪,实在是老福晋上次虐待格格的事让她很感冒。
  锁烟放下手中的书卷,静静地回视阿丝的急躁。
  “不知道又要发生其麽倒楣事了,我,我去叫大总管来。”阿丝说着就要走,却被锁烟拉住手。
  锁烟冷着小脸严肃地对阿丝摇头。
  阿丝垂下头,讷讷说道:“上次王爷走时,特别交代奴婢,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尽管直接去找大总管,他还警告过奴婢,如果格格身上再出现伤痕,他就要奴婢的脑袋。”
  本来,她是很怕很恨王爷的,他欺负格格不说,还经常让格格哭,上次王爷在格格这边一夜没走,她可是时刻警戒着,一夜都没闭眼,好不容易熬到五更天,她借着给格格送洗脸水为由打算进屋去瞧瞧情况。
  进屋後,她偷偷向屏风後张望了一眼。
  两个人似乎都没宽衣,王爷倚在软枕上,格格则趴睡在他的怀里。
  格格当时睡得很熟,脸枕在王爷的怀里。王爷似乎是一整夜都没合眼,眼睛里满是血丝,他正痴痴地盯着格格熟睡的脸看。格格动了动身体,王爷怕她滑下去,小心翼翼地揽起格格的腰,扶正她的身体,像是要安抚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那一刻,任谁都不会错看王爷眼中赤裸裸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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