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包子》第2/362页


  孟茯知道这货郎是什么货色,早就不动声色躲了过去,叫他摸了个空。
  “干什么?”货郎有些不悦。
  可话才问完,迎面被孟茯手里的包袱砸上脸。
  包袱里鼓鼓的,孟茯路上捡了些碎石头装在里面。
  货郎当场就晕了过去。
  三个小孩被吓坏了,可想到这货郎总去家门口赖着,今儿还差点把孟茯骗走,便狠心下来,上前踹了他几脚。
  孟茯这是第一次打人,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到这货郎平日里打着卖货的幌子,专门去乡下骗女人们的勾当,也没什么罪恶感了。
  见三个穿着草鞋的小可爱一起踹他,连忙止住,见四处无人,蹲下身掏光对方身上的银钱,发现竟然有七两银子之多。
  乡下人家,一人一年的开销零零总总算起来,也不过十两银子罢了。
  看来这货郎还真打算将自己带到州府里去卖掉,所以才准备了这么多银子。
  她拿了钱,忽然想起三个孩子的往后,自己得树立个好形象,连忙解释道:“这是他从我手里骗去的,我今儿拿回来,不是偷。”
  原主是被骗了些,但其实没这么多。
  不过孟茯现在将精神损失费一起算上。
  三个小的齐齐点头,对她的话丝毫不疑。
  孟茯看着就觉得可爱。
  因为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了,所以对集市上的一切也很熟悉。
  看到三个孩子不合脚的草鞋,二强小半个脚都在外面,所以狠心给他们三人一人买了一双布鞋。
  现在是初夏,衣裳是小了些破了些,但还冻不着,可以秋天再做准备。
  但孟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以什么赚取银钱,待到秋天可还买得起?又趁着现在棉花生意是淡季,价格便宜,也就称了三斤棉花。
  家里被子破的不成样,里面还都是香蒲,所以三个小的以为她是想买回去填被子。
  孟茯又买了二两肉,还破天荒给三个孩子买了糖,一大三小高高兴兴地回去。
  姜家村离集市不算远,走路也就个把时辰左右。
  这村子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姓姜,所以便以姓氏来名门,已存在了两百来年。
  村子里曾经出过举人,回乡立祠,建了两丈多高的牌坊,经这百年来的风吹雨打,有些陈旧暗哑。
  她刚领着三个小的来,牌坊下几个嘴碎闲聊的妇人见了她,便打着招呼:“阿茯啊,今年麦子好,村里要请唱大戏的来搭台子,听说还要打算请落榜先生回来给娃儿们启蒙,你家的大壮二强都到年纪了,可得赶紧去报个名字。”


第2章
  要说这原主不聪明吧?可是她在村里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好。
  又可怜她被姜三爷家骗进门,做了寡妇,嫁妆还给了小叔子夫妻俩。
  人嘛,对比自己还要过得凄惨的人,总是抱着几分同情心的。
  原主就很会运用这份同情心。
  加上她说话温温柔柔,有时候还能嚼几句读书人才会说的话。
  以至于孩子们满身的伤,大家也只会认为是这三个娃儿调皮,活该被原主打。
  小说孟茯是看过,可那是以女主为主线,而且还是十年后的事,至于几个炮灰娃的悲惨童年跟孟茯,着墨也就是寥寥几笔。
  反正几个反派炮灰变成原文中那副模样,都是因为孟茯的原因。
  所以孟茯并不知道姜家村还有私塾,连忙迎过去打听:“当真如此?”
  村里有宗田,请先生的银钱正是这宗田赚的银钱支付,所以姜氏子弟上学是免费的。
  “自是真的,我家就没这么好运,想要送娃去,只怕还要递几个鸡蛋呢。”搭话的是村里石匠家的女人秋翠,二十出头,最大的孩子跟大壮一个年纪。
  她说罢,眼睛瞄到孟茯手里提着的棉花和肉,“大热天的,你买棉花作甚?”
  “反季节价格少些。”孟茯答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小只,“我寻思着等入了秋,再裁几尺布回来,几个孩子这么大了,还没穿过棉衣呢。”
  众人一听她这话,连夸赞她一回,又看着大壮头上的伤,“你们好命,摊上阿茯这个好娘亲,自己都没像样衣裳,这才初夏就给你们做了冬天的打算,还这么调皮。”
  有人接话,“可不是,瞧隔壁村子吴家那后娘,进门不到一个月,就将两个女娃儿卖了去。”
  言下之意,无不在夸赞孟茯这后娘做得贤惠。
  三个小的也有些惊讶,本以为那棉花是买回来给填被子的,没想到竟然是给他们做棉衣的,当下感动不已。
  而且她还没把三妹卖了。
  可孟茯就有些尴尬了,大壮那额头上的伤,还是她推的。
  与她们告了别,回家去,放好棉花出来,见着三个孩子竟然已经在开始干活了。
  大壮叫大壮,可是他一点都不壮,常年缺吃少穿,严重的营养不良,使得他的身体瘦弱不已,跟个五岁的孩童一样,此刻正举着那又锈又钝的缺口斧头劈柴。
  孟茯看得心疼,自己那个年代,这样的孩子正在爸妈怀里撒娇呢,可这几个孩子……
  连忙走过去夺下斧头,“我来,这些活儿你哪里干得了?”
  “我当然干得了,以前都是我做的,您忘记了么?”大壮不肯松手。
  这话也提醒了孟茯,她这变化要是太快,只怕三个孩子会察觉,就收了手。
  三个孩子是小,力气不大干活也慢,但好在认真熟练,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的。
  公婆骗了她的嫁妆去,给老二家在县里买铺子,银钱不够,就匆匆分了家,她拖着三个孩子就分了这两间土墙草屋。
  得了五亩贫瘠的田地,就在山林边上,跟荒土无异。
  剩下的水田都在村外的田坝里,公婆还使唤她去做。
  她去做了,在那头受了多少气,回来就加倍发泄在三个孩子的身上。
  但现在孟茯想了想,既然已经分家了,那就不插手。
  当初原主得了这五亩荒地,公婆忙变卖家里的好田地筹钱给小叔子,可给了话,以后不用大房管,大房这头的三个娃儿他们也不管,等着他们百年作古后,孟茯若还在他们姜家的话,来跪经披麻戴孝就是。
  所以孟茯心里打定主意,想要好名声用其他的法子就是,何必去给他们做牛使?
  拿这时间出来,就算是教几个孩子认字也好啊。
  她揭开家里的米缸,发现不过够吃两顿罢了,那肉也不多,索性就煮了肉沫粥,添了些菜叶子在里面。
  左右今天再去集市也来不及了。
  以往三个孩子也是喝粥她自己吃干饭,今瞧见她一起同大家喝粥,三个孩子心里不免是纳闷,但肉粥太香,也就没去多想。
  翌日一早,她起来仍旧煮了粥,将剩下的那点肉沫添在里面,瞧着不多自己便没吃,给孩子们留了,就往族长家里去。
  打听那读书的事儿。
  她到底是被公婆和媒人合伙骗来的,偏那姜猎户又不争气,成婚那天死在了李寡妇家里,所以对于她族里一直觉得是亏欠的。
  当初分家的时候想要帮她一把,可她自己不争气,最近又听说那货郎总给她送东西来,孟茯还这么年轻,想着是留不住人,早晚跟人跑。
  族长还在跟他老婆子说着:“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她若走了,这三个娃儿是没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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