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125/206页


  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什么身份说什么话,他不能过份卑躬,是以有着相当的架子。
  那“紫府神宫”的专使掠目四向,一闪而过,目光回到北剑程中和身上,含笑拱手道:
  “在下‘紫府’牛布衣,奉神君之命,特来向程大侠相求一事。”
  北剑程中和一摆手,便有人抬过一张交椅,放在北剑程中中和案前,北剑程中和请“紫府”牛布衣就了座,含笑道:“贵神君有何见教?”
  “紫府”牛布衣目光一闪,落在北剑程中和左手边第五位清矍老人身上道:“请问程大侠,这位可是号称东幡的陈堡主?”
  北剑程中和微怔,忖道:“此人怎能一眼就认出陈兄?”微一犹豫之下,未及作答,但见,东幡陈愕已发出一阵朗笑道:“老夫正是东幡陈愕!”
  “紫府”牛布衣没接东幡陈愕的话,扭头又回北剑程中和道:“敝神君此行北上,别无他图,但请程大侠将此人交给敝宫,敝宫立刻回师琼岛,绝不干扰你们中原武林的一草一木。”
  这样简单的要求,许多脑筋简单的人,直觉的吁了一口气,觉得大家对“紫府神宫”的来意,未免神经过敏,会错了意了。
  只要把东幡陈愕交给“紫府神宫”,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么。
  有这种想法的人,从那骤起成雷的吁声,可见占了一半以上的人数。
  北剑程中和剑眉一皱,道:“贵神君劳师动众而来,难道就只为了要和东幡陈愕兄一谈?”
  “紫府”牛布衣见大厅中数百以上的小原武林人物,差不多有一半以上的人,被他一句话,就动摇了看法,减低了斗意,暗暗得意,目透喜色,笑得更是一片祥和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本宫无意把小事化大。”
  东幡陈锷大步走了过来,道:“你说的话,可是句句实言?”
  那“紫府”牛布衣点头道:“在下句句实言,只怕对陈堡主有所不便,在下并此奉告。”
  东幡陈锷放声笑道:“不知你们神君是不是讲理的人?”
  那“紫府”牛布衣道:“敝神君最重是非,自然是非常讲理的人。”
  东幡陈锷道:“这就好,老夫随你去见见你们神君!”
  “紫府”牛布衣向北剑程中和一揖道:“陈堡主深明大义,真不知减少了多少武林纷扰,在下多谢程大侠,就此告辞!”
  北剑程中和突然摇手止住东幡陈锷道:“陈兄请慢,小弟请教一事,请坦诚见告。”
  东幡陈锷点头道:“小弟家中生变,导致中原武林祸乱,愧侮难宣,敢不剖心相告。”
  第七十九章 针锋相对
  北剑程中和道:“据闻陈兄与‘紫府神君’乃是儿女亲家,不知确否?”
  东幡陈锷坦然道:“小弟愚昧,事前失察,事后得知,已是追悔无及。”
  北剑程中和道:“听说尊府少夫人死于非命,不知是否陈尼派人所为?”
  东幡陈锷摇头道:“小弟有治家不严之责,但绝无害人之心。”
  北剑程中和转向“紫府”牛布衣道:“陈大侠之言,谅牛大侠也听清楚了。”
  “紫府”牛布衣笑道:“在下当然听清楚了!只是事实真象如何谁知道。”
  北剑程中和道:“此事在下已然调查清楚,陈大侠之言,句句属实,并可为此作保。”
  语声一顿,一拖道:“不过……在下再请问牛大侠一句,贵神君既是讲理之人,当然也不会强加陈大侠以杀人之罪,而倘若陈堡主认罪,贵宫当真甘心就此返回琼州岛么?”
  紫府牛布衣道:“这个在下无权作答。”
  北剑程中和哈哈大笑道:“牛大侠既不能全权作答,对于刚才的诺言岂不也有随时推翻的可能。”
  “紫府”牛布衣脸色微变道:“敝神君如查明陈大侠不是暗害本宫宫主真凶,难道不该查出真凶为本宫宫主报仇?”
  北剑程中和朗目神光四射,正声道:“各位听清了牛大侠的话了,在真凶未查出之前,凡我中原武林朋友,谁也脱不了干系,谁也有被指为真凶的可能,就此一点,已足以证明‘紫府神宫’言不由心,妥协的美梦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北剑程中和委实高明,借话发话,便点出了“紫府神宫”的分化用心,而群雄也恍然大悟,几乎上了“紫府神宫”的大当。
  “紫府”牛布衣冷笑道:“程大侠你如此蛊惑群雄,与本宫作对,到底用心何在?”
  北剑程中和哈哈大笑道:“在下正要请教牛大侠,贵宫借口进入中源的真正目的何在?”
  紫府牛布衣道:“敝宫别无他图,只是为我们宫主报仇。”
  北剑程中和沉声道:“如贵宫确实别无它图,这就好办了,在不辱承中原武林抬爱,选为代表之人,敢请回复贵神君,请贵神君尊重武林规矩,关于贵宫宫主不幸事件之发生,听由在下查明处理,如在下处理不当,贵神君再兴问罪之师不迟。”
  紫府牛布衣嘿!嘿!二声,道:“程大侠要能查得出,也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北剑程中和道:“贵宫要不是别有所图,尽可四年之前派人自来相商,又何必等待百年期满的今天。”
  提起百年期满之事,正刺中了“紫府神宫”的隐痛,只见那紫府牛布衣面色一寒道:
  “本宫言而有信,难道有何不是之处!”
  北剑程中和冷笑道:“近百年来贵宫真无潜入中原之人?!”
  “紫府”牛布衣一怔,他不敢想像北剑程中和能知道多少‘紫府神宫“的秘密,以致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宫主,不就是私自潜入中原才识得东幡陈愕之子,互生情缘,成了陈堡的少夫人的么!何况,事实上确也不只陈少夫人一人,是以一时之间,真还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
  正当他自觉措词为难之际,北剑程中和又向东幡陈锷道:“陈兄,小弟以中原武林代表人身份,请你回座,听候处理,不得自作主张,坏了我们中原武林的尊严。”
  东幡陈锷张口欲言……
  北剑程中和挥手道:“陈兄当不致看不出隐患无穷,只求个人心安,便能避免干戈,息事宁人的吧!”
  东幡陈锷改容向“紫府”牛布衣抱拳当胸道:“老夫一错不能再错,方命之处,请牛大侠见谅。”话声一落,便不再理那牛布衣,转身走回自己座位。
  “紫府”牛布衣一手向东幡陈锷肩头抓去,道:“陈大侠岂可言而无信?…
  …”
  “牛大侠不得目中无人,在此撤野!”
  一股强厉绝伦的暗劲,随着话声,直向牛布衣抓向东幡陈锷的手臂撞去。
  “紫府”牛布衣冷哼一声,右手去势不变,左手向后挥出一掌,迎上来袭暗劲。
  同时,东幡陈锷也是一声哈哈大笑,道:“牛大侠,你也未免太狂了!”
  霍地身形一矮,斜肩抬肘,手中射出一片金光,向牛布衣右腕卷到。
  “紫府”牛布衣身后有人发出一声问哼,一条三十多岁的汉子,被他反臂一掌震飞了起来,摔出去七八尺远,跌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受了重伤。
  “紫府”牛布衣震伤一人之后,微一冷笑,右手双指一提,捉住了东幡陈锷手中那片金光,一抖一拧,东幡陈锷也被他震得立脚不住,“噎!噎!噎!”退了五步!
  而那‘紫府“牛布衣手中却多了一面金丝制成的三角小幡。
  东幡陈锷仗以成名的兵刃――七星幡,一招不到,就脱了手。
  那被“紫府”牛布衣震伤的汉子不说,东幡陈锷可是成了名的一流高手,难道也如此不济?全堂无不惊然一惊,大家的脸色齐变,反而静默无声,愣住了。
  就这空气一凝之际,那“紫府”牛布衣已是一声清啸,双肩略一点晃,人已拔空而起,同时,抛下一句话道:“本神宫礼数已尽,今后一切责任,均应由你们中原武林自负。”反手将夺来的小幡向东幡陈锷打去,身形闪得二闪,倏忽不见。
  座上黄山四皓八目投向北剑程中和,满脸尽是迷惑之色。
  三九散人文尚义却是面色一板道:“程老弟,你…”
  北剑程中和暗中传音截口道:“晚辈传音阻止老前辈等出手,另有奇谋,日后自知,请老前辈万莫声张。”
  敢情,无人继续向那紫府牛布衣出手,并非每一个人都被他吓呆了,而是北剑程中和暗中及时阻止大家出手之故。所以那“紫府”牛布衣得以安然扬长而去。
  且说那“紫府”牛布衣飞身出得“梵净山庄”,忽听两声长啸,接连响起,从一片丛林之中,流星般地奔来二人。
  “紫府”牛布衣冷笑一声,驻足以待,在梵净山庄那多人他都不怕,岂在乎这区区两个人。
  来人身法奇快,片刻工夫,已到“紫府”牛布衣身前。
  “紫府”牛布衣微一皱眉道:“两位可是有为而来?”
  两位来人中,当先一人年约二十多岁,劲装疾服,极是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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