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恋》第37/161页


  时晚寻扯着唇角:“佧爷抬举我了。”
  “时小姐不是西城人吧?”
  西佧流露出邪典的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之前西城长得漂亮的女人里面,我还没见过时小姐。”
  在西城盘踞已久的都知道。
  西佧的爱好之一就是折磨女人,传言他有一栋专门的公寓,养的便是各色各样漂亮的女人。
  可以说,被他物色上的女人下场没有不惨的,公寓里隔几周就会抬出来一个,接着顶替一个新的进去。
  时晚寻心里打着鼓,话语间却是不紧不慢地镇定应对。
  “佧爷说得很准,我确实不是西城人。我在临城长大,父母都不在了,听表姐说西城这边有工作就赶过来,想找个能谋生的活儿。一开始去的是裴总的酒吧,后来裴总发善心,就让我跟在他身边。”
  一套谎言编织得天眼无缝。
  西佧盯着他,戏谑道:“裴总,弟妹说话可真是有意思,说你是大善人不是假话吧?”
  裴骁南将话题推过去:“佧爷不也挺乐意救风尘的么?这么说,您才是大善人。”
  一番话又将西佧逗乐,他不再专注于牌局,反倒是逗弄起裴骁南送的一只新鹦鹉。
  那只鹦鹉缩在金色的笼子中,羽毛柔顺,色泽漂亮,一看便知价格不便宜。
  “叫一声,佧爷――”
  鹦鹉可能是已经被教导过的,立刻扑棱着翅膀,提着嗓子开口喊:“佧爷,佧爷――”
  “比我买的那只笨鹦鹉好多了,起码不用费心费力教了三个月说话都学不会。”
  西佧用手触碰着它的羽毛,不禁笑着感叹,“裴总送的鹦鹉我很喜欢。”
  那只鹦鹉不知道从哪儿捕捉来的关键词,模仿道:“裴总大善人,裴总大善人――”
  裴骁南哼笑一声:“倒不是个忘本的。”
  牌局结束,西佧见他没再提新型A1的事儿,心中也是有几分拿不定主意。
  如果说裴骁南对这批货不感兴趣,那肯定不可能。
  他上回专程去齐弘生的游艇派对,目的就是想借机拉拢裴骁南跟自己合作。
  这回过来地下拳击场,也等到了裴骁南的主动询问。
  但他表现得实现像只是看看货,对于交易与否并不关心。
  果然,片刻后,裴骁南等到了西佧先没沉住气的开口。
  “这批货是我一个国外亲戚调过来的,货源肯定充足,如果能找到卖家,想必能卖个不菲的数,就是不知道裴总有没有兴趣?”
  “我手边确实有个大生意,齐爷现在不走货,就是不知道佧爷看不看得上。”
  西佧眉头紧锁,已经被勾来了兴趣:“裴总不如说来听听。”
  “算了,虽然利润大,但同样有风险,想必佧爷看不上。”
  裴骁南抬起黢黑的眸,沉吟片刻:“再说了,我跟佧爷做买卖,齐爷知道了可不好想。”
  西佧的贪欲已经被成功调起,能让裴骁南说起来的一定不是小本买卖。
  见裴骁南三缄其口,西佧探究的心思更重。
  裴骁南已然结束了这一话题,风轻云淡地开口道:“拳击赛马上开始了,佧爷还有没有兴趣留下来看一场?”
  西佧起身从座位上离开,看样子是不准备留下来。
  “裴总好兴致,我就不留来打扰你视察场子了。”
  裴骁南点点头,似笑非笑地送他离开。
  心底却已经有了盘算。
  这是他跟上级沟通后确定的诱君入瓮计划。
  必要时候急不得,对待西佧这种贪婪又阴险的角色,放长线钓大鱼才会让他上钩。
  裴骁南不用细想也能料到。
  西佧一定会再通过别的途径来打探这笔生意。
  ……
  拳击场外,夜晚的西城霓虹闪烁,像是在黑色缎带上点缀上些许碎钻。
  雨势仍旧瓢泼,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地形成一道雨幕。
  男人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穿了一身清冷的枪灰色,西装革履,气度不凡。
  朦胧的雨丝遮住了他的轮廓,却依稀能看到金边眼镜下矜冷的眉目。
  他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撑着长柄伞,身后还跟个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今晚雨势实在大,可贺祈山意向笃定,偏要来这地下拳击场视察生意,管家怎么都劝不动。
  贺祈山一来,负责迎接的服务生立刻恭恭敬敬地喊:“贺总。”
  他没匀过去目光,偏头问了眼管场子的:“今晚有谁过来?”
  领头的回答道:“裴总和西佧刚刚在里面,佧爷人刚开车离开,要不要我进去跟裴总说一声?”
  “不用。”
  贺祈山收了伞,将东西搁置在柜台,微微抿唇,随后迈着步子离开。
  此刻,拳击场内,观众的呐喊声达到顶峰,气氛一派热火朝天。
  拳击赛马上要开始,不同于国内正规的拳击赛。
  这儿的拳击赛没有所谓的点到即止,几乎是场场都要拼尽全力,不打出人命已然算得上奇迹。
  周遭的围栏隔绝掉拳击台和观众场,而在最中央,两个拳击手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两个男人的皮肤均是古铜色,肌肉线条粗狂,戴着红色的拳击手套,目露凶光。
  一片喧闹中,裁判已然就位。
  最后一分钟,场下的观众已经开始下注。
  贺祈山进来场子时保持了一贯的低调,他扶了扶金边眼镜,一眼便望到坐在看台前排的小姑娘。
  时晚寻还是头一次来看这种拳击赛,并不清楚到底有残酷。
  她偏过头,好奇地问了句:“下注在哪边赢,能有多少钱?”
  男人的嗓音徐徐低缓,用手指比了个数字:“大概这么多,不过也视情况而定,一般来说筹码越大,赚得越多。”
  简单来说,也是另外一种程度的博弈。
  突然间,身后的人群传到一阵躁动,勾得时晚寻也扭头去看。
  贺祈山从中间过道的台阶缓缓向下走,他左侧的肩头被雨淋湿一小块儿,浑身携着股潮意,恰好看向她眼底。
  时晚寻目光一愣,见他已经在自己身侧落座。
  她挪了挪唇:“贺先生。”
  裴骁南也不意外,喊了声:“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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