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燹灭燹燃》第11/22页



“嗯,我叫亓焕夕,之前失忆,被赫连公子收留。”

“失忆,”那曲伯伯微微皱了皱眉,把我叫到他身边,拉过我的手替我把脉,又把我左右上下掰了个遍,面色一沉,然后抬头看了我好一会,忽然笑着道“焕夕丫头兴许是调皮,玩着玩着就摔到石头上了,哈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呢!”

啊?我调皮摔到石头上了!!!不是吧~~~

“不管它,焕夕丫头今后就是我老头子的徒弟了,要叫师父了!想当年我可是纵横医海的医圣呢!”

“是!师父。”医圣,听起来好厉害啊!!!今后我就要在这里学医了!!!

第七章 死神

 转眼间,在师父这里学医已有三年了。赫连更夜自第一次送我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果然是薄情的人呢!

说来也怪,师父这里医书不是很多,乱七八糟的草药倒是一大堆。后院的花田还全部用来种着世间罕见的品种。三年下来,这些草药的性能、作用我也学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师父仍然坚持不让我出诊,说什么我还太小、经验不足、阅历不够之类的。整天让我待在院子里读医书、识草药、分析病例,啊~~~师父不会就是这样当医圣的吧?整个一书呆子嘛!所谓经历、阅历都是在看过病人以后慢慢积累下来的吧,这样才能够随机应变嘛!算了,等会在不懈的和他说一次吧,虽然我已经不懈的说过很多次了。老人还真是顽固呢!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阅历比年轻人多,就总是认为年轻人的考虑欠分寸吧?

这么说来,师父也一直向我隐瞒采悠花的效用呢,所有医书上有关采悠花的部分也都被人为的撕下来了。又有秘密吗?怎么每个人都有秘密!诶?每个人...我认识很多人吗?除了师父和赫连更夜,我...我...我还认识很多人吗......

“夕儿又在发呆,不好好看书,我倒要看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出诊!”啊,惨了!师父来了。

“师父!我才没发呆,我只是在冥想。再说,这些医书我天天看天天看,都倒背如流了。您还不让我出诊,我看您啊,是想让我陪您终老吧!怎么,您一个人嫌寂寞啊?直说嘛!”我慢悠悠的从躺椅上站起来,笑嘻嘻的给师父行礼。事情还是不要想的那么多,我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

“我才说一句,你就给我蹦了那么多句出来。我看夕儿是越来越调了,老头子关不住喽!”师父也不坐只是对着我轻轻地笑着,然而我却觉得他的笑里隐藏着一种绝望的悲凉。师父真的只是寂寞吗?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出来的!?

“师父~~~”我拉过他坐下,轻轻地为他捶背。“您就爱自己瞎想。夕儿这不陪着您吗?况且,您这位鼎鼎大名的医圣的精明医术,夕儿不是还没学完吗,哪舍得走啊!”唉!老人家就爱伤春悲秋的。

师父再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被森林染得有些翠绿的一片片云,慢慢的、慢慢的飘过天际,消失不见。

君是强行人

樱花留得住

落花速速飞

处处迷归路----注:出自《古今和歌集》

清晨的空气是最好的,每一缕空气中都夹杂着生命的味道。而我也最喜欢在清晨里,搬着躺椅来到院子。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草药,然后在这种和谐的气氛里-----睡觉。没办法啊~~~我每天都是在鸟儿起床时才睡的嘛!因为和太阳公公那个若即若离的大火球相比,我更喜欢摆在我面前不远的灯烛。

啊!有了。听到故意放轻脚步声,我知道师父又拿了被子过来。每天这个时候就会让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呢。

“...嘻嘻!”不好,笑出声了~~~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刚打算小小的瞥一下,却看到师父已经全黑的面孔。咦~~~~好吓人!赶快闭上赶快闭上!!!

“好了,别装了。都看见了!”师父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不是说要去出诊吗?再不起来就...”

听到这里,我抓紧时间愣了半秒后立刻跳起来向院门冲去:“要去要去,现在就去!耶~~~出诊出诊!!!”

身后让我幸福的被师父提高的声音接踵而至:“急什么啊!东西还没准备好啊!夕儿!!!”

......

自那以后,师父每隔一周都会带我出诊一次。出诊的地方都不远,只是临近的小村庄。而且大部分病人都是由他亲自医治的,但偶尔也会让我切脉、配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外界恐惧症,每次出诊都会十分严肃的命令我要与他寸步不离。啊~~~老人毛病还真多!

今天又是出诊的日子,我为我又可以增加阅历而感到兴奋与悲凉。

只是,唯一让我反感的是----那个大架子的太阳公公又躲到软绵绵的云后面偷懒了!!!我就说我最喜欢灯烛了嘛,什么时候都那么亮、那么温暖。

“曲大夫!曲大夫!!”咦,老远就听到一位大婶的声音,待她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时我们才刚走到村门口而已。“曲大夫,咳咳...哈...哈...哈...哈...”

咦?她跑的好急,喘了这么半天气还没缓过来。这次的病人不会又是...

“...曲大夫,我女儿她、我女儿她...”这次是女儿啊。

“别急别急,慢慢讲。先顺顺气。我师父一定会尽全力的。”我上前轻轻的拍她的后背。但我很清楚这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如我所料,大婶不敢稍做休息,拉起师父就朝前走。她走的很急,不消片刻,便到了一座茅屋前。里面不时传出小女孩难耐的呜鸣...已经,连说话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吗?

大婶一边哆嗦着手开门一边大声安慰着:“小吉,不怕不怕,曲大夫来啦!乖啊!!忍着点!”

走进茅屋,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我皱紧眉头,果然又是这种病。它是最近才开始流行的,目前仍不确定它的传染渠道及传染源。只知道人们十分容易被感染。被传染后,前三到十天会渴望喝大量的水并开始绝食,同时排泄功能也会停滞。大概在得病的第二周,病人的身体会开始溃烂,之前喝进的水就会俱数从溃烂部位渗出。那种疼痛是无法比拟的,就连正值壮年的男子也无法忍受,甚至乞求自己的亲人快点了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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