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太残暴》第2/1059页


两道黑影随即落下,同样冷漠如常,这等场景早已司空见惯,血腥凶残对于他们的主子来说,不过是乐趣罢了。
“回营。”不必多问,便已心知肚明,李影策马飞驰出树林,朝着右面而去。
循着脑中的记忆,她顺利回到驻扎与五里之外的军营,营中将领连忙前来迎驾,李影不过是淡淡扫过他们的面容,便知他们的心思,她神色莫辨,飞身下马,径自回了自己帐中。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让奴好生担心。”李影刚步入营帐,一股呛人的香粉扑面而来,她不悦地蹙眉,便见一团青影向她怀中飞扑而来。
她从不喜与人碰触,尤其还是这香气呛鼻的怪物,还未等他靠近,她手掌一挥,人已应声倒地。
“滚!”她面色阴沉,脚步不停,低喝道。
那青影不顾身上疼痛,屁股开花,自地上翻滚起来,本欲再去黏上,这一冰冷的“滚”字,吓得他浑身一颤,乖巧地退了出去。
帐内除左她,并无他人,她卸下身上的繁重,长衫玉立,径自净面之后,便卧于软榻,闭目养神。
时光流转,将她带入她曾经的世界。
她是狼女,喝狼奶长大,狼群中为伍,在她的意识中,除了掠夺便是厮杀,如此,便养成了她凉薄的性子。
如若不是他将她从狼群中带出,她从来不知原来自己与狼不同,可是,他教会自己的却是无情的杀戮,将她困与黑暗地狱,至死方休。
她生来便是别人的影子,李影李影,离开了他,影子也不复存在。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活着,而且,还重生在这样一个世界,有着如此的身份。
凤傲天,年仅十四岁便成为凤国的摄政王,生性残暴,杀人解尸,无恶不作。不过,这或许是她们唯一的相同之处,那便是双手沾满鲜血。
不同的是,她从不知情为何物,她向来冷酷无情。
而她,凤傲天,世人皆知他残暴淫虐,却不知她所背负的种种,明明是金枝玉叶,却以龙子示人,扭曲的世界观,注定她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她视男人为玩物,只因心中深埋的那人已经仙逝,她无法排解心中的思念与愁苦,只能用最极端的方法换得短暂的欢愉。
李影小憩片刻,睁开双眸,天色已暗,她自软榻上起身,斗转星移,她既然重生,便不想再做旁人的影子,她的命运由她主宰。
“王爷,奴才伺候您梳洗。”帐外守职的太监小心询问,尖细的声音传入帐内,直抵她耳内。
自她活着归来,整个军营便陷入沉寂恐慌之中,这军营离她围困之地,不过五里,却无人前来支援,可见,这营中想她死之人比比皆是,只可惜,她并未死成,而那些暗中害她之人,怕是要生不如死,她不是善类,向来睚眦必报。
她素手一挥,帐内烛光摇曳,映衬着她冷漠如霜的容颜,李影徐步行至铜镜前,打量着如今的模样,束胸的平坦,稳健的高挑身材,清秀俊美的容貌,凤眸冷沉,自幼的历练,凤傲天俨然将自己当成男子,举手投足间亦是难掩的英气逼人。
她对镜默念,今日起,李影已死,她是凤傲天,凤国的摄政王。
“进来。”凤傲天冷然转身,端坐于榻上,面色沉凝,不带一丝温度。
太监垂首入内,行礼道,“王爷,奴才伺候您梳洗。”
“嗯。”凤傲天有一顺是要撵人的,但,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便作罢,任由眼前的太监服侍,此人乃是冯公公离京之前特意指派与她,算是可信。
距离营帐一里之外的密林中,月光透过树林,将隐藏与树下二人的影子拉地极长。
“她不是中毒了吗?怎会活着回来?”低沉的声音疑惑不解。
“我也奇怪,每日我与摄政王亲近时,她便会沾染上我身上的毒粉,否则,依着她的武功,他们怎会轻易得手?”浓烈的香粉充斥着四周。
“青衣,事情到如此地步,且不能半途而废。”男子拍着他的肩膀,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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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请王爷责罚

月如霜,暮至黑山头,寒光照铁衣。
凤傲天并无半分睡意,与狼群栖息时,夜晚正是觅食的好时候,后来,成为影子,每当夜冷风高时,便是她嗜血杀人之时。
如今,既不用觅食,也不必杀人,胸口处的箭伤已被她熟练地包扎,重生第一日,却是难得清闲。
夜寂寥,若是往常,摄政王的营帐必定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传至百里之外,如此奢靡之态,哪里像是在行军打仗?
如此行径,倒像是王爷携美眷游山玩水,甚是荼蘼惬意。
可真正是应了那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ing花。”
偏偏这摄政王不近女色,独爱男色,豢养后宫三千美男,夜夜淫虐。
如今行至边关已有五日,军中士兵,凡是姿色上等者,便被他召入帐内,若是不从者,千刀万剐亦是小惩,活生生撕裂比比皆是。
他性情古怪,稍有不慎,便会大发雷霆,短短几日,营中将领已被他弑杀上千人之多,军中上至将军,下至士兵,皆忍气吞声,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只因,这摄政王当真受上天厚爱,修得一身高深武艺,出神入化,所向披靡,且手段残暴,无人敢与之抗衡。
如今,军中士气低迷,哪有心思誓死效忠,戍守边关,只盼望着,这天煞孤星即刻丧命,莫要再生灵涂炭,尽做些家破人亡,祸害百姓之事。
摄政王何曾意识到,他如此荒淫的行径,越发激起民怨,广结仇恨,这世间,想他死之人何其之多。
凤傲天心知肚明,这一时的风平浪静,不过是转瞬即逝,如今她未死成,那些想她死之人怕是夜不能寐,许是在某处密会私谋,如何置她与死地。
脑海中掠过这具身体临死前的种种,想着她虽荒淫无度,却也不傻,知晓杀她之人数不胜数,又怎会只身离开军营,前往那人迹罕至之地?
她一向将心思隐藏地极好,何人会知晓她悖逆人伦,爱上自己的皇兄,两年前驾崩的先皇?
引她前去之人与先皇有着一样的容貌身形,而先皇便是她的死穴,但凡有一丝理智,她亦是不顾一切地追赶着那恍若隔世的身影而去。
可见此人谋划已久,深知她的心思,对她了若指掌,否则,怎会将她身旁武功最高的魂魄二人引开,虽然隐卫拼死护主,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回首往昔,不过是过眼云烟,她与她,亦是往事如烟罢了,因她直至死那一刻,亦是嘴角含笑。
令她不解的是,依着她的武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被旁人得逞,这其中必定是有所遗漏?
凤傲天静立与营帐外的草地上,左手背与身后,右手握着一块羊脂白玉,纤细的玉指似有若无地抚摸着暖玉,月影笼罩,指尖渗着薄薄的凉意。
青衣踌躇徐步向前,一双清眸打量着那肃立与营帐之外的摄政王,冷峻如霜的侧脸,身着锦缎中衣,不寒而栗,冷冽如风。
冷风袭来,他顿觉寒意丛生,连忙收敛起窥探的双眸,稍作整理,眉目含春,勾唇浅笑,清秀俊俏的容貌,衬着这清冷的月色,反倒多了几分妩媚,迈着轻柔的步子加快了脚步。
这几日,他算得上是摄政王最宠爱之人,想着他堂堂七尺男儿,却要学那女子娇态,委身承欢与男子身下,每每想起,便觉恶寒。
但,事已至此,又怎可半途而废,他苟且偷生,甘当世人不齿的娈人,只因这摄政王不喜杜若,便下令凡是谁家栽种杜若者,灭其九族,满门抄斩。
可怜他全家十余口人,只因他的厌恶,落得个灭门之祸,莫不是他侥幸逃脱,如今,怕也落得个身首异处。
隐去心中的恨意,脚步轻快地上前,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凤傲天贴去,娇声唤道,“王爷,您真坏,适才……”
双手还未碰上凤傲天的手臂,顺口娇嗔的话还未说完,便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双眸,这样的摄政王,让他心生胆寒。
他身形一顿,还未将剩下的话说出口,身体却被一阵冷风卷起,待他反应过来时,“噗通”一声,人已跌入一里之外的冰湖之中。
凤傲天嫌恶地看了一眼适才挥他出去不小心沾染上他身上散发出的浓厚呛人的香粉气息的袖摆,抬起背在身后的左手,食指对准那袖摆划过,一片锦缎便随风而去。
湖水凛冽刺骨,青衣与湖中挣扎半天,才爬上岸,全身虚脱,躺在冰冷的地上喘气,自摄政王回来,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亦或是传召男宠出气,未曾料到,他却一言不发回了营帐,仿佛适才凶险之事与他无关。
他暗自思忖,今日两番被他冷视,难道摄政王已厌烦与他?还是对他有所怀疑?
想到这处,他猛地自地上坐起,心神难安,转念一想,并非如此,若是当真怀疑与他,如今,他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青衣拖着湿漉漉的青衫,狼狈不堪地向军营走去,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事到如今,由不得他,即便是死,也要拼死一试。
凤傲天并未进入帐内,而是冷然伫立,她断定,此人接近她,必定心怀不轨,不过,她更想知晓的是,他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青衣瑟缩地返回军营,刺骨冷风,无情地划过他本已浑身湿透的单薄身子,他嘴角冻得青紫,倔强地咬紧牙关。
适才的突发事件,不少士兵看在眼里,他们深知摄政王的脾气,如此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但,看着青衣如此狼狈,还是不免投来了些许的同情。
青衣尽量挺直腰背,这等屈辱算得了什么,比起床笫之间,那非人的疼痛折磨,他还要装出一副极其享受的姿态,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身体已近麻木,抬眸,却见摄政王并未回营帐,依旧是如冰峰般矗立,他扯动着冻僵的嘴角,低垂着眼脸,颤颤巍巍地行至凤傲天面前,跪下,凄然道,“奴惹王爷不悦,请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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