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相随》第2/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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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道：“那怎么放他下来？”

那女孩说：“平时小姐就是放了绳子让他摔在地上的。”

我又大惊道：“啊？！这还不是第一次？”

那女孩终于盯着我慢慢地说：“小姐，一个月来，您几乎每天都这么吊打烙烫他一次。。。您还好吧？”

我出了身冷汗，我成什么人了我？！仔细看着那个女孩，她一脸的惊恐，不像是有坏心的样子，就问：“实话实说，我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什么来着？”

她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小姐，我，叫，小桃红。”

我忙鼓励地说：“好名字。”

她说：“是小姐您起的，您说起个俗气的名字，别人就不会多看我一眼。”

我咳了下说：“小桃红，你去解绳子，咱们快把这个人给放下来吧。”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墙边绳子处，我抱住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对小桃红说：“现在解了吧。”

小桃红几下扯松了绳子，我手臂中一沉，那个人坠到了我身上。我一连倒退两三步，到了床边，没站稳，一下子连坐带躺地仰倒到床上，摔得我大叫了一声，加上头痛，差点背过气去。那人压在我身上吭了一声。

小桃红大惊失色地跑过来，连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啊？”我喘着气说：“快帮我把他扶下躺好，我快被压死了。”

我们同时动手，把那个人翻到床上，他的手臂还是半举着的，我忙给他解了绳子，把他僵直的手臂拿下来，放在他身边。他又吭了一声。我知道血液突然回流，会十分疼痛。我抛了绳子头，见他的头发遮着脸，就用手给他捋开，一下子怔住。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两道浓黑秀美的眉毛，眉头紧蹙着。长密纤细的睫毛，如扇般覆盖在现出暗黑色阴影的眼底。挺直的鼻梁，淡白色的棱角清晰的唇紧闭着，明显咬着牙。虽有短短的一层胡须，可长得真是十分秀雅俊美。我不禁叹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家仇血债，其实，你的小姐是喜欢上他了呀。”

小桃红大惊，几乎讲不成句子地说：“小姐，您从不曾，明白地，说这样的话！......你，你，你是谁？！”

我站起身，问道：“小桃红，有没有伤创药？”小桃红哆嗦着，指着床边的一个拳头大的罐子。我拿起来，重新坐在那个人身旁，先用一角被子盖住了他的下身，打开了罐子，又说：“小桃红，给我干净手巾。”小桃红递过来，手颤抖着，看着我的神情象是看着怪物。

我从那个人的肩膀开始，用手巾先轻擦去残留的血，然后把药膏抹在他一道道的伤痕和处处烫伤上。他前胸最是悲惨，糜烂处处，血肉模糊。我尽量下手轻微，恨不能不碰到他的皮肤，手指只在药膏上滑行。他紧咬着牙，毫无声音，皱着眉头有时极轻地颤抖一下，可没有睁眼。

我示意小桃红坐下，她根本不敢，抖着站在那里。我一边给那个人轻轻上药，一边低声说：“小桃红，我不是你的小姐。”

小桃红吓得哭起来：“那，你，是鬼吗？”

我笑：“小桃红，昨天我喝了一瓶酒，醉倒后，我的魂魄在一处黑色的长廊里，与你小姐的魂魄掉了个儿。现在，你的小姐大概正从我的床上醒来，叫着你的名字呢。”

小桃红哭起来说：“你，是不是，要害了我们......”

我苦笑了：“小桃红，别总想坏的事情。我现在才是害怕的人。我是谁？我日后会在哪里？怎么才活得下去？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害人哪。”

小桃红破涕为笑说：“小姐，您真......”马上又吓得不敢说话了，瞪着眼睛盯着我看。

我嘻嘻笑着说：“小桃红，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别说您了，就说你就成了。”小桃红眨着眼睛不敢说话。我尽量温和地说：“小桃红，我是谁？”

小桃红颤抖着说：“小姐，你是当朝太傅董之鹏的女儿，董玉洁。”

我大喜过望地说：“好啊，还是高官之家，衣食无忧了！”手下正涂上一处裂开的皮肉，不注意地按了下去，那人听着没气了，我忙抬手，说了声：“对不起。”

小桃红说：“老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

我又有些忧虑地说：“不会功高盖主吧？”

小桃红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手指方抹过那人的一处伤口，伤处突流出一股脓血，我忙说道：“要疼一下。”我用手巾稍用力蘸干了脓血，轻上了层药膏。唠叨了一句：“弄好了。”那个人屏住了呼吸，就是不出声。我又要了新的巾子，继续护士大业，嘴里说：“你接着说。我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

小桃红说：“你有一个哥哥，董玉。”

我笑：“玉清玉洁？清洁？加个工字，这不成了扫大街的了吗？”

小桃红疑问道：“小姐，您，你在说什么？”

我忙说：“没什么。我有没有什么指腹为婚的夫君？”别我还得逃婚之类的。

小桃红说：“小姐，你对老爷说过，你的夫君要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