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第1/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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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离殇汐心长歌文》

作者:琉璃清欢

简介:
  纵是情深,奈何缘浅,但不悔相思意。

  她是政远王府的掌上明珠,慕容汐;她是以一曲名动天下的东梁公主,慕容文莞;她是战场上谈笑生死的太子幕僚,慕容无缘。她曾以为她以后的人生都只是为了报仇两个字,只身危机,步步荒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那些从她生命中路过的温暖风景,成了她漫长人生里的盛世之欢;那些许过死生契阔的男子,在她的生命中辗转成歌。

  他是温婉如玉芝兰玉树的男子,与她惊鸿初见,一往而深。十丈软红,落花飞絮,依稀是当年海棠香国里,她指尖飞转,莞莞一笑。千帐灯火,对花对酒,一世迷离。他说,山长水远,陌路尽头,且煮薄酒一樽,待卿共赏海棠花开。

  他是洒脱不羁,一念执着的男子,他曾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为哪个女子驻足徘徊,却遇上了她。轻颦浅笑,初见惊艳;琴笛共和,心意两知;烟雨红尘,离愁似梦。繁华尽头,相思尽染,是谁轻抚长笛,醉拨琴弦?他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是风流倜傥,颠倒众生的男子,浮生一梦,为欢几何?他二十年来,兜兜转转只是为她一个未了的心愿。他说,我这一生,遇见了你再也无法回头了。如果可以,他说,他愿意守她一世长情,只为那蓦然回眸时的倾城一笑,如果可以,他说,他愿意陪她永世不离,只留恋抹之不去的青丝白衣。

  她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说,相思相望不相亲。

  她说,欲相守,莫别离!



☆、沧州风起,黄泉孤冢

  远洋大陆四面临海,面积庞大,自南端南越国境内到北段北戎北面,天气多变,气候截然不同,地形多变,各地风景各异,千姿百态,各有千秋。大陆之上,四国林立,彼此虎视眈眈。东梁国居大陆之东,与三大国毗邻。西翰国居大陆之西,两国在气候地形等方面颇为相似,东梁皇室慕容家族已经统治此东片大陆近千年,西翰上官家族更是不遑多让。南越之国是个多民族聚居在一起的国度,各部落联合成一个新的国度。在东梁、西翰、南越的交界之处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沧州,此地虽然位于三国共处的中心地带,本来应该是三国都垂涎的地方,但是历届沧州侯爷皆是惊才艳艳的角色,加上沧州独有的地理位置,境内土壤肥沃,河流众多,掌握着各国的经济命脉,财力雄厚,自然也成为各国争相笼络的对象。在这个各国争雄的时代,也为自己寻得一个安生立命的机会。在各国局势基本确定的形式之下,两个国家之间也时常发生一些或大或小的战争。
  东梁天启二十三年的夏天,在慕容汐的记忆里是黑暗的一角,漫漫无边。此前的她,还是被爹娘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天真快乐,拥有无忧无虑的岁月,也是这个季节开启她日后颠沛流离的生活。她犹记得那是夏日里一个风雨欲来的天气,一切还沉浸在暴风雨来之前的平和里,而她幸福安定的一生就从那一天开始改变了。多年以后,她辗转江湖、漂泊无定,时常在梦里重回当初的美好,只是那些记忆里的时光早已离她远去,只剩斑驳的回忆聊以慰藉。
  天启二十三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东梁国与西翰国在历经三年的混战之后,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和平。和平的协议签订,双方以大雁山的断魂崖为界,各自退兵,相诺和平共处。东梁国皇帝慕容协、西翰国皇帝上官甫当着众位将领的面,右手握拳相击,还江山以宁静。东梁国政远王兼大将军慕容淳带着王妃云若兰以及几个随从远离皇帝慕容协的回京都的大队伍,他们一行是去飘渺山祭奠在战争中牺牲的英魂。飘渺山位于东梁与西翰交界的沧州境内,风景绮丽,由于战争,多少将士把生命永远地留在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东梁便在这风景奇异的山中,为他们修建坟茔,立碑树德,抚慰那些为战争永远沉睡的将士,再者,由于飘渺山虽属沧州实则俯瞰天下的独特位置,也有警示天下之意。慕容淳看着眼前有碑或者只是一堆青草的坟地,不禁有些悲怆和凄然。作为大好男儿,汗洒疆场,保家卫国,骨埋翠岗,死而后已,是今生的远大抱负,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以至于每一次出征都做好了为东梁牺牲的准备。但面对这么多的无辜将士为了上位者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化为森森白骨,心里却是如刀割般,昨日还在战场斗志高昂浴血奋战,今日或许就常伴黄土,长眠地下了。这次东梁与西翰的战争,三年之久,又有多少生命魂去天堂,再难荣归故里。云若兰看着夫君脸上露出伤怵痛心的神情,不禁出言安慰:“王爷,你能为他们做的已经做到了。”说着,她云袖轻抬,伸手去紧紧抱着他,慕容淳闻言,没有多言,只是感受着她安慰的温暖怀抱,轻轻地回抱着她。苍茫山色,延伸向远方,笼罩着紧紧相拥的身影,愈发的超然世外。等着慕容淳稳定情绪,那抹淡淡的忧伤化去,云若兰才轻轻开口道:“不知道我们的汐儿现在怎么样了,这一别已近三年,她现在呀肯定等着我们回去给她过生辰呢。”提到一向疼爱的女儿,慕容淳嘴角露出笑意:“夫人说的极是,汐儿马上就八岁了,明日一早启程,一定还赶得上她的生辰。她天资聪颖,很受青鸾师妹喜欢,你呀,也不用太担心了,青鸾会照顾好她的。”云若兰嘴角也挂满了会心的笑意,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伤然,“我就是想她了,她跟着青鸾学习武艺也有些年头了,我们还总是聚少离多。”慕容淳拍拍她的肩,“我们就要回去了,以后让汐儿常常陪在我们身边可好?”后一句似是安慰,似是下了决心,云若兰看着他一脸的不舍想到定是自己勾起了他久藏在心底的思念,他国事繁忙与女儿相处的时间相较自己更加的少,愈发的弥足珍贵,想到此,她望着云雾初生的山峦,轻轻道,“好。”
  远处的灌木丛,时而有似风刮过林木一般的声音,仔细看时,才发现有一群似燕子般轻盈掠过树端的身影,而那些林叶草木之景,仿佛还在沉睡当中,从未受到丝毫的惊吓。他们就像穿梭在林间的鬼魅,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都目光一致地往后山奔去。
  那里,慕容淳夫妇祭拜完毕正准备离开。周遭这突如其来的静谧而诡异的气氛,令久经江湖和喋血沙场的慕容淳神情一紧,他握住云若兰的手,对方也感到了这四周死一般的沉静和他鹰一般搜寻山野的目光,默契的跟着他的脚步,并不多问什么。他渐渐的放缓了继续前进的步子,接着他停下步子闭上眼睛,静听这一草一木间细微的摩擦声音。他的身后,随从们由于跟随他已久,自然而成的默契和警觉,也都紧张地向四处张望。慕容淳突然将云若兰护在身后,他微眯眼睛,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杀意,刹那间爆发,拔剑出鞘,迎向正前方的破空之声,刀剑相击,顿时漫天剑影刀光。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也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整座飘渺山霎时间人影窜动,刀剑无情,索命的自保的打成一片流动的暗影。那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把慕容淳夫妇及他们的属下阻在这秀丽万千的夜色中,直待得最后的屠杀。
  这突生的变故并没有让这些久经沙场的男儿有丝毫色变,反而激起了心底深处更强烈的征服欲望。蒙面的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出手狠辣。慕容淳把不会武功的云若兰护在身后,虽是最危险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去处。而黑衣人认准了他的这一弱点,预备直取孙若兰性命,令他无暇顾及。打斗期间,慕容淳的左手已经在打斗中受了好几刀,他丝毫不在意,依旧护住孙若兰,继续与来人缠斗。尽管慕容淳的随从功夫也不弱,却也挡不住黑衣人的围杀,一场围杀之后,只剩下慕容淳夫妇和两个伤痕累累的手下,他们四人退守在一起,黑衣人把他们围在中央。慕容淳紧握孙若兰的手,看向那一群虎视眈眈的人,朗声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本王自问,虽然双手充满鲜血,却从未与武林中人结大的恩怨。”其他黑衣人都默不作声,只是警戒的盯着慕容淳几人,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身形单薄,却是狠辣有余。正是刚刚与慕容淳交过几个回合的人。有些朦胧的夜色中,只见的他眼里露出一抹讥笑,并不回答慕容淳的话,他一扬手,周围的黑衣人见的命令又是一场搏杀,慕容淳受到了几个人的夹击,有点自顾不暇,又带着云若兰,饶是无人可敌的东梁大将在此围攻之下,也逐渐处于下风。
  此时,他正在破前面两人来势汹汹的剑法,身后却突然有一只飞镖穿风破空而来,正是为首那一人。那人见他应付前面两人尚且力有未及,何况这突生的偷袭。云若兰的眼角瞥见那凌厉的飞镖闪烁的寒光晃得她眼前一花,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迎上去,用身体挡住了这刺向慕容淳的致命一招,慕容淳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大叫一声,挥剑击退了前面的两个人,一把揽住了瘫软下去的云若兰,面色煞白,急叫道:“若兰,你怎么样?”看到那女子嘴角不断涌出的血迹,他的脸色已经是难看之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还在这里,汐儿还在王府等着我们”,其他两个随从退守在慕容淳的身边,替他打退前来的刀剑,云若兰奋不顾身为慕容淳挡住了飞镖却已经刺中自己的要害,她眼神涣散,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慕容淳的耳中,“王爷,我,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汐儿,一定要活着回去。”血从她的嘴里溢出来,刺痛了慕容淳的眼,他声音嘶哑,眼里是掩不住的恐惧和害怕,“若兰,你看看我,你不会有事的!”女子握住他衣襟的手轻轻地抬起,似想最后抚摸一遍那陪伴和牵挂一生的人,却越来越无力,在半空中再也支持不住重重的垂下。
  


☆、东梁名将,魂断碧山

  慕容淳面色铁青,急忙紧紧抓住那只惨白的纤纤玉手,看着她紧紧阖上的双眼,和再也无法鲜活的脸,慕容淳眼角蓦地通红,他仿似失去伴侣的孤狼,对着这缥缈峰茫茫山色,仰天大吼起来,“若兰。”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在寂寂凄凄的飘渺山里那么清晰,令人心悸,震得群山都似一颤。奈何桥畔,忘川之侧,若兰,你且等着我。凄切的声音穿透群山,眼角的泪水终从这铁血男儿脸上滑落。这声大吼,穿越碧水青山,一片凄婉,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慕容汐心里猛地一痛,她仰起头来,望着西边的天空莫名的神伤。
  忠心护主的属下只剩下了一个人,慕容淳杀红了眼,拔剑在黑衣人里穿梭自如,无数的新伤添在他的身上,他依旧恍若未觉。当他的最后一个随从也倒在了他的身边,他早已精疲力竭,却依旧在挥动着手里的剑,四周都是倒下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他就是下令的那个人。慕容淳嘴角艰难的泯出一个笑容,他用衣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使出全身力气向对面的人刺过去,在他的剑刺到对方身体的瞬间,对方的暗器也飞入了他的体内,他倒了下去。
  他倒在了云若兰的身边,望着渐渐黑沉下去的天幕,眼神涣散,朦朦胧胧的光晕当中,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挥动着小手向着他跑来,嘴里甜甜地叫着,“爹爹,爹爹,”她咯咯地笑着。慕容淳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已经了无生气的眸子似乎也有了一丝光亮,向那个奔跑的小身影渐渐伸出手去。在这一片朦胧里,他枕一片月光,嘴角是化不开的笑意,就此沉睡。
  在刺杀慕容淳夫妇的同时,京都政远王府也潜进一批黑衣刺客,个个身手不俗。在此之前,他们早已不知不觉给府中饮用的水下了迷药,偌大的政远王府众人犹自沉浸在战争结束的气氛当中,犹自张灯结彩迎接主子的回来,他们那里料想到一场有预谋的杀戮正慢慢逼近他们。刺客到来之时,所有人昏倒在了王府里,任由他们屠杀。黑衣人下手毫不手软,一刀一刀地插进毫无还手之力的众人心口。
  慕容汐这些年一直跟着青鸾学艺,因为听说不日爹娘将从边关回来为自己庆祝生辰,自是满心的期待,此时她和青鸾正往政远王府赶,兴奋溢于言表,她望眼欲穿,恨不得马车长了翅膀飞回爹娘身边。
  前来接应政远王的人见等候之人久久不至,便一起找到了缥缈峰,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纵是这些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人,已然吓得脸色刷白。这里就像是人间的修罗场,到处被血染遍,只见曾经叱咤风云的王爷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慕容淳的副将安禄看见远处相拥在一起的慕容夫妇,大惊失色,他跑过去惊声叫道:“王爷,王爷。”只见慕容淳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躺着???安禄的脸色铁青跪倒在他身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远处的树丛深处,有一黑色的人影,背对着这一片血腥杀戮,仰望长空,那眸子当中只见的一片惨淡,曾经的英雄美人,此时,却是生离死别,天人永隔。
  慕容协回东梁国都的路上就暗中接到这样的消息,自己的亲弟弟――叱咤天下的东梁名将被人杀害在飘渺峰,而政远王府经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杀之后,又在冲天的大火中化为灰烬。他右边手里握着一块紫金玉佩,正是在慕容淳等人尸身附近找到,现场所有证据被消灭的一根二净,而这块玉佩却因为压在一个属下身下,未被销赃灭迹的人带走。
  慕容协扶着树的手瑟瑟发抖,悲痛万分,却不能够任由自己在臣下面前完完全全表现出来,作为一国之君总需要隐忍和思考全局,连悲伤都是在无人看见和听见的午夜梦回之处,暗自嗟叹。政远王是国之栋梁,如今,这偌大的东梁就要靠自己一个人了。整座缥缈峰刺杀慕容淳的人连尸首都没有了,只有残留慕容淳夫妇和几个随从的尸身,论功夫慕容淳绝对是放眼天下的高手,却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暗害于缥缈峰,与此同时,一场大火毁灭了赫赫挺立的巍然王府,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动声色地杀害王府上下人等,折了东梁国的左膀右臂。他越往下面想,表情越发的凝重,到后来,忆及昔日的点滴,竟是低低地啜泣,他与慕容淳自小感情甚笃,又有一起经历朝堂风云变幻,共同捍卫东梁江山的情谊。他多年来深居高位的孤独,还好有这么一个一起走过来的弟弟相互搀扶,而今,斯人已逝???
  他下令三军,全军缟素,为政远王送行。并私下接慕容汐于瑾瑜宫,赐号文莞公主,对外宣称是自己曾经遗落在民间的女儿。他做完这些事情,一方面希望可以弥补这个孩子心中失去双亲的伤痛,同时保护好弟弟唯一留下的孩子。他犹自记得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伏在政远王府的门口,望着烧毁的政远王府的灰烬,面色惨白,倔强的不肯离开,那场大火仿佛把她的所有喜怒哀乐化为灰烬,只剩下麻木和心痛,她的眼里满含泪水,却久久不肯落下。从此,与爹娘的再见成了她一生再也无法企及的圆满,那断壁残垣前照在瘦小身影头顶的月光再也寻不回她心中的千千期盼,在那漫长的夜里,有些期待和注定的遗憾只能遥寄梦里,疏影话凄凉。
  东梁一代名将夫妇双双于飘渺山殒命的消息不胫而走,世人都将目光投向大陆之东,这个沉浸在伤痛和哀悼中的国度。那里,正有一个承载万千目光的女子即将走进她一生的爱恨情仇。生辰死祭,永世离殇。
  


☆、十年一梦,一枕黄粱

  东梁天启三十三年,慕容协去世,诏命太子慕容昕即位。
  藏青色的树林处传来马蹄声声,暮色四合,马儿却依旧不知疲倦地向京都方向跑去。京都城门口守卫的士兵因为皇帝的去世,入夜以后,盘查的格外仔细,这时,只见远处一袭白衣急掠而来,马上的人轻纱附面,看不清神情,但看模糊的身形,只知道是个女子。马儿很快行到城门口,士兵举起长枪刚要喝问她从何而来时,她却从怀中拿出一块黄色的腰牌,城门前的守城官一见到这令牌,急忙毕恭毕敬地退至一边,一边向来人行礼,一边向两侧士兵挥手下令,守卫的士兵更是个个噤若寒蝉,急忙退开放行。纵然只是城门的小兵也知道那个明晃晃的腰牌是东梁天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天子。
  白马载着白衣飘飘的女子消失在城门前的街道,士兵们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东梁国高官富胄无数,但持有皇帝令牌出行的人的却是寥寥无几。
  几度徘徊望旧地,思故人,梦回从前。奈何一片断壁残垣,依稀回旋,一生漂泊离散。
  东梁国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慕容昕正在灯下批阅奏折,父皇去世,山河缟素,举国哀悼,而今,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屏退了所有的人,他正把手杵在额上,以作简单的休息。突然他神情一凛,耳边衣袂带风的声音擦过庭前的台阶,刚伸手握住身旁的玉剑,眼角瞥见殿中悠然站着的人,突然一笑,神情一松。他笑意盈盈的走下台阶,朝着对面站着的白衣女子走去,轻轻说道:“汐儿,你终于回来了”。对面女子望着他不言语,眼里全是凄清的神色,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慕容昕看着对面绝世独立恍若仙子的女子,也是一痛,伤怵的声音响起,“父皇走了,偌大的明国,朕与汐儿一样是个孤儿了。”女子的泪却湿了双眼,流满心间,“昕哥哥,对不起,我得知皇叔病危的消息,一路上马不停蹄,却还是回来晚了,连皇叔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爹爹走了,现在皇叔也离我们而去了。”慕容昕走近慕容汐轻轻抱着她:“回来就好,父皇不会怪你的”,他出言安慰,声音哽咽,“以后,朕会守护好汐儿。陪汐儿查清淳叔叔的死,以告慰淳叔叔和父皇在天之灵。”一黑一白的人紧紧相拥,天地同悲,万物哽咽,孤星碎,残梦摇,镜中颜,语难休。十年一梦,几数轮回,再回首,伤痛依旧。
  翌日清晨,东梁国议政殿,慕容昕一身黑色衣袍,上暗绣气势恢宏的飞龙,头戴镶金皇冠。他目不斜视,径直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走去。太监在一旁高声宣读:先皇驾崩,朕心甚伤,今谨遵先皇遗诏,承先祖遗德,沿袭天启年号,以明朕之心意。钦此。当旨意宣读完毕,他刚坐在皇帝御座之上,俯览四方,君临天下,座下众臣一并跪拜,宣唱吾皇圣明。慕容昕微抬眼睑,扫视殿中,嘴角微微扬起,沉声道:“平生”,众臣皆起。
  晨曦饮露,轩窗半敞,瑾瑜宫中,慕容汐正在抚琴,颀长清贵的人走进来看着轻纱半掩的帘幕中似真似幻的人,轻轻一笑,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聆听琴声。一曲完毕,慕容汐走出来,今天的她一身白衣与昨晚无异,笑着坐下,“皇兄,怎么来了?”慕容昕宠溺的微微一笑,望她一眼,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都说,东梁文莞公主,贤良温婉,惊才艳艳,却自幼多病,避居瑾瑜宫中,很少涉足外地。却不知道她哪是足不出户,分明已经走遍了东梁的山山水水。”他转过身来,笑看向她,“比我这个皇帝自由多了”。女子轻笑,也走到窗边在慕容昕身旁站定,清眸流盼,“汐儿这可是把皇兄没能仔细看的风景都替你给看过呢。”
  男子卓尔不群的身子倒映进她的眼中,良久之后,只听得她正色道,“皇兄,你我都明白,各自肩负的责任,欲戴皇冠,必受其重,不是吗?”慕容昕望着慕容汐的侧脸,笑意减去,露出一片怜惜之情,“可是,朕的汐儿却享受不了几日公主的待遇就要漂泊江湖,四处流浪了”窗外,那里一树树梅花开的正好,他浓密的睫毛微颤,目不转睛,似有叹息之声,“这次回来,多呆几日再走吧,正是新年,宫里热闹还未减去,过几日,你沁儿姐姐也要陪安叔叔进宫来”。女子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莞尔一笑,“沁儿姐姐进宫,可不是专程来看我的”,眼波流转,意有所指。
  男子自是了然,宠溺的看着她,手指虚指,“你这丫头???”他抬眼看见远处的宫人正在裁剪多余的梅枝,“这些年,你走遍了东梁各地,暗地里协助父皇办了不少事情,现在,也该去了你自己的心愿了。十年了,你也从没忘记不是吗?”慕容汐透过遍地雪白,望向长空,“是啊,昕哥哥,都十年了,心里的这根刺存在了十年,我有时仿然回首都会不自觉地问自己,它是不是伴我出生之时就存在我的生命里,日夜侵扰,如草疯涨。午夜梦回时,望向漆黑的夜色,我就想是不是我这过去的十年都是一场噩梦,爹娘还在,政远王府的诸多人等也都还在,他们还没有可怜的成为别人的屠刀下的冤魂。只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它提醒着我,爹娘再也不能陪在我的身边,我也就知道了这不是梦,是我真真实实用孤独思念,漂泊忍耐盛满的十年。”她的目光恍惚,仿佛落入另一场虚空当中。慕容昕轻轻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身上,“汐儿,你还有我,别担心,还有我。”很久之后,慕容汐在慕容昕的怀里抬起头来,目光清亮,已经不复有刚才的伤痛和感怀了,“过完年,瑾瑜宫里的事就交给皇兄照应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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