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万般无奈》第3/19页


  “别这么说。”温柔笑得无奈,身体还虚软颤抖着。没想到很少大声说话的自己,教训起人还挺溜的。
  只是,她刚刚激怒了一头狮子,接下来就等着被生吞活吃了……
  但即使这样,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钱塘马上将照顾向海潮的重担丢给温柔。“接下来就靠你了。”
  “嗯!”温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只能尽人事。
  “那我带你去房间,离海潮的房间有点远,他不希望被打扰。”
  “我知道。”
  温柔随着钱塘的脚步,忐忑地展开了未知的生活。
  第二天,向海潮被一阵扑鼻香味唤醒。
  是培根煎蛋――雪莉常做的早餐!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以为这是以往熟悉的早晨,雪莉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边唱着老歌边煎蛋。
  从床上翻起急着下楼却被床脚绊了一下,向海潮这才豁然清醒。
  雪莉不可能回来了……
  他颓然呆坐在地上,心头的烦郁久久才平复。
  带着怅然的心思下楼,充满活力的声音让向海潮眉头一皱。
  “向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温柔刻意拉开嗓子,努力扮演活泼外向、热情直爽的管家。
  向海潮不理她,只冷冷说了句:“咖啡。”然后在餐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视讯,等候秘书上班时报告全球股市状况。
  “这是你的早餐,左边是煎蛋,右边是培根,面包在你左手边,现榨柳橙汁在你右前方,刀又摆在桌子旁边。”
  温柔为向海潮准备丰盛的美式早餐,就是不给他咖啡。体贴地说明位置,是为了方便他取用。
  “我只要咖啡。”没戴墨镜的眼睛冷冽地直视着温柔。
  看着他的眼,她不禁想像这双眼睛含笑的模样,应该温暖得如同和煦的阳光。
  “你知道吗?早餐最重要,要吃得好,咖啡只会让你更没精神……”温柔的声音满是愉悦,向海潮却不耐烦地挥手扫落一桌食物,顿时地上满是食物残渣和杯盘碎片。
  “我只要咖啡。”他重复着,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说完便起身离开餐桌,却被地上的汤水绊了一下。
  “小心!”温柔在向海潮跪倒前抢先一步扶住他,自己的膝盖却被玻璃割伤,痛得惊呼一声。“啊!”
  “怎么啦?”向海潮皱着眉问道。他不是无心之人,仍懂得关心别人。
  “没事。”温柔忍着痛,不想让向海潮愧疚。“地上都是碎片,你往另一边走比较安全。”
  向海潮愣了一下,缓缓走到和餐厅相连的客厅。
  温柔检视膝盖,里头刺进一块小碎片正流着血。她拔出碎片,胡乱用餐巾纸擦去血液,随即忙着清理地上的狼藉,以免待会向海潮又跌到。
  温柔专心清理之际,从客厅传来向海潮冷淡的声音。“急救箱在上面最左边的橱柜。”
  “嗯!谢谢。”对他难得的关心,她有些错愕。
  上好了药,温柔又不死心地将早餐端到向海潮面前,照常描述每样东西的位置。
  “我要咖啡。”这次向海潮只是皱眉。
  “我待会就煮,等你吃完早餐就可以喝了。”一样和颜悦色,温柔装没事地走回餐厅拖地,视线却没离开向海潮身上。
  向海潮“瞪”着前方的早餐许久,一伸手作势又要扫下去,看得温柔胆战心惊。
  结果,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却缓缓放下,摸着眼前的刀叉开始享用早餐。
  温柔偷偷扬起释然的笑容。
  虽然膝盖隐隐作痛,心里却想着:这个伤,值得!
  除了早上的插曲,向海潮一直待在书房,温柔直接将午餐送进去,两人没再交谈。
  趁下午空档,温柔开始清理房子,却差点没办法完成。
  她终于看到雪莉和乔伊丝的模样,这个屋里处处充满他们一家和乐的生活片段――
  乔伊丝出生后每个阶段的照片、雪莉和向海潮年轻时的合照、结婚照以及家人合照出现在家里每个角落,每一张都笑得好灿烂,整个房子就像个展示厅,记录着这家人美好的生活回忆。
  温柔一一将它们拿下来,拭去上头的灰尘,心情沉重到极点。
  来到婴儿室,她几乎心碎。
  看得出来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动过,婴儿床一角还摆着一只小白兔玩偶,摇椅上的故事书始终没有合上……
  这里曾经充满了爱,现在却成了最令人伤感的地方。
  想像小乔伊丝在这里成长的点滴,温柔便觉得好心酸,可想而知疼爱孩子的向海潮心里该有多痛!
  没有移动任何东西,略微打扫后温柔几乎是逃出婴儿室的。
  整天下来,温柔早已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膝盖的伤固然疼痛,但肩负的压力更让她喘不过气来。
  拿出藏在抽屉底层的相片,温柔边看边掉泪。
  “姊,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不管遭遇多大的困难……”
  照片上赫然出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孔,那是温柔和她的双胞胎姊姊温馨。笑得开朗的温馨揽着微笑的温柔,长相难以分辨的两姊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
  五年前那场车祸,失去双腿的温馨痛不欲生,最后选择结束生命。
  在医院那十天,她不断对妹妹诉说悔恨和痛苦,也带泪描述着她和向海潮一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温柔从她的语气看出姊姊对向海潮的欣赏和仰慕。
  在温馨自杀的前一天,她握着妹妹的手哀求着,要妹妹务必答应代替她赎罪,照顾双目失明的向海潮。
  当时温柔便有不好的预感。她答应了姊姊,并形影不离陪在姊姊身边,谁知趁她进洗手间的短暂空档,双腿截肢的姊姊竟然忍着疼痛爬上窗户,由十二楼的病房一跃而下……
  孑然一身的温柔强忍悲痛办完姊姊的丧事,花了五年时间才从不幸事件中回复,等到自觉能平静面对向海潮时,才透过姊姊的好友,也就是钱塘的远房亲戚得知向海潮的近况。
  于是,她得到这个接近他的机会。
  即使自认能够平静以对,真正面对他时,却比她所想的困难几十倍!
  仿佛姊姊的愧疚和遗憾全数占据了她的身心,那种感觉强烈得令她难以承受。
  “啊――”
  正当温柔沉思之际,远处传来男人的吼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听来十分恐怖。
  她翻身下床寻找声音来源,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只有楼上传来的喘息声。
  楼上只有向海潮一人居住,温柔来到二楼,脚步如猫般轻盈。
  尚未走到主卧室,喘息声已经停止,接着是阵阵男人哭号的声音,那么地隐忍,那么地凄怆……
  温柔停在卧室门口,那一声声悲号犹如利刃一刀一刀划过她的心。
  终于知道向海潮为何不让其他人待在这栋屋子里,多少个夜里,他必然像这样从恶梦中醒来,独自吞下痛苦的泪水。
  她很想冲进房里安慰他,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他必然不想别人瞧见他失控的模样。
  温柔坐下来,耳朵靠着房门,直到哭号声停下,才慢慢踱回自己房间。
  悲伤,让夜晚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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