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乐的彼岸》第36/53页


  心宜笑起来,笑声很有感染力:“你说谎的时候很可爱。”
  “呃……”书璐陪笑的脸霎时僵住了。
  “我是开玩笑的,”心宜忽然说,“听到阿文这么说,我虽然心里有点难过,不过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我很感谢你。”
  “?”
  “说明你平时很照顾这两个小孩。”心宜的眼神很诚恳。
  “……也没有啦。”书璐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但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我就已经准备好等我老了的时候,他们不会陪伴在我身边。”她说的时候,样子很和蔼。
  “……”
  “我的选择很自私,但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内心不作这样的选择。所以,这两个小孩在看到我的时候还肯叫我‘妈妈’,或者我不在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我,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
  “我很高兴,现在除了他们的爸爸和叔叔之外,又多了一个人在生活上给他们照顾和关心。我知道,你们为他们做了很多。谢谢。”
  这是书璐第一次为心宜感到心痛。此时在她面前的,不是伟大的医生、不是敢爱敢恨的女人、不是追求真我的妻子,而只是一个怀着愧疚的母亲。或许就像她自己说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么她不得不放弃家庭和孩子,但这并不表明她的放弃是那么轻易、那么毫不留恋的。她的痛苦在别人看来不可理解,但母爱是永远不会改变。
  书璐本想问心宜关于雅君的事,但她终究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她忽然明白,雅君是不是领养的在心宜心里根本不是一个问题,这丝毫不会阻碍她对他的母爱,雅君永远会是母亲心里的“小王子”。
  送走了心宜,书璐心里对母亲和母爱忽然充满了敬意。雅君和雅文或许不会知道,他们的妈妈虽然每次都对他们笑脸相迎,告诉他们一定要快乐地生活,但分离的时候比他们更不舍、更难过。
  晚上,书璐去银行等家修下班,他们去了以前常去的图书馆边上的面馆。里面照样是热热闹闹,谈话声此起彼伏。
  “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做了些什么。”家修取下眼镜,放到盒子里,他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戴上这副度数极浅的眼镜。
  “嗯……”书璐作沉思状,“做了很多事情,你猜也猜不到。”
  家修看看她,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去书房翻翻我的东西,无聊了就写一会儿稿。”
  书璐不服气:“还有一件事情你没猜中。”
  “哦?是什么。”老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猜呢。”
  “我猜不到。”他很直接,不喜欢别人卖关子。
  “……心宜来了。”
  家修好像并不吃惊,只轻描淡写地说:“我听家臣说过,她回来过年。”
  “她是来感谢我的。”书璐想起心宜,忽然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值得她感谢。
  “哦?”他不置可否地回答着,好像也在思考什么。
  “她说很谢谢我们对雅君和雅文的照顾。”
  “……”
  “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什么。”书璐闷闷地说。应该说,任何周围的人都不能为这两个小兄妹做什么,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坚强,才能忘记痛苦,快乐地生活。
  “你做了很多,”家修温柔地看着她,“你没有因为他们不完整的家庭而对他们另眼相看,这就是他们最想要的。”
  “我……”书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因此可怜他们,也没有因此歧视他们,你只是单纯地用帮助别人的心去和他们交流,我想这就是我们这些旁人能为他们做的最好的事。”
  书璐笑了,原来她做的那些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在家修眼里却是这么伟大。
  而事实上,家修在她看来也很伟大。在她失落的时候鼓励她,在她骄傲的时候提醒她,他让她看清了很多事,让她学会如何思考问题。
  她也应该感谢他,不是吗?
  二月的最后一天,书璐从录音室走出来,刚打开手机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书璐!”妈妈的喘地很厉害,“书玲早产了!”
  她还记得,那天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刚挂了妈妈的电话,家修就打了进来,说马上来接她。
  在出租车上,书璐心里说不出的担心。高龄产妇加早产,这大概是迄今为止一直一帆风顺的书玲遇到的最大难题。
  赶到手术室外,书璐第一次看到爸妈相互搀扶着,并且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家修也握住了她的手,当她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才渐渐慢下来。
  家修拍拍建设,示意他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全家人在焦急中等待着,建设一直不停地打越洋电话,他的家人也很着急。书璐担心姐姐,几次红了眼眶,但都忍住没有流泪。
  终于,四个小时后,护士出来告诉家属母子平安,只是小婴儿很虚弱,要住在暖箱里。书璐的泪终于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建设则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孩子先被送了出来,脸都皱在一起,样子很可怕,大约刚刚遭受了出生的洗礼,他也不太高兴呢。但书璐觉得,他仍然是他们的小王子。
  书玲过了一会儿才被推出来的时候,面无血色,但当她看到家人和孩子,还是虚弱地露出微笑。建设抱着她痛哭流涕,她这个勇敢的母亲却拍拍他的头,示意他不要哭、要坚强。
  书璐和家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觉得自己仿佛也经历了一次生产,虽然身体没有痛楚,但当看到姐姐的孩子被抱出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自己也像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因为,她也像书玲那样盼望着他的出世,并且期望他健康快乐地成长。
  “建设这家伙真没用。”老男人一边刷牙一边说。
  书璐靠在门边:“如果等在外面的那个换作是你,而我正在里面挣扎,你会怎么样。”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镜子里望着她,“不知道,不过就算要哭,我想我也会躲到厕所去哭。”
  “……”书璐努力想了想,却始终想不出老男人哭会是什么样的。
  “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擦干眼泪微笑着迎接你。”说完,他继续刷牙。
  “……真的吗。”书璐有点感动。
  “真的,”他喝了口水又吐出来,“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晕倒的话。”
  “……”
  这天晚上书璐睡得很安稳,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抱着BB从产房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老男人一副已经吓得发抖的表情,看到她的出来后高兴地晕了过去,然后医生和护士大呼小叫地开始抢救他,她得意地笑了三声,又大摇大摆地向病房走去……
  不过这个梦,最终也没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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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吃了饭还在码字,正到情绪上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头晕,但我此时想到以前也有一次正在刷牙,突然觉得头晕,最后证实是地震,于是我站起来,感到不是头在摇,而是脚下在摇,并且摇的很厉害,一瞬间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我脑子里想到的是恐怖活动……
  同事们纷纷表示自己觉得头晕,大家马上明白是楼在摇,于是有人当机立断说快下去。我平静地把写到一半的WORD文档保存一下,然后拿起包走人。我跟一个大大皮同事相互搀扶着(是她搀我扶……)从30楼走消防通道下楼,一边走一边打给老公,他很错愕,说马上就过来。这个时候心里有点害怕,不过我和那个大大皮同事同时说:车子怎么办,要去地库开出来吗?然后一边绕一边讨论着。
  走到一楼两人才觉得脚都软了,头也因为从30楼转下来而觉得有点晕。我们走到离大楼一个街口的地方,不明白怎么有那么多人还站在楼下往上看,真是吓人。
  大大皮的老公也在我们这条写字楼一条街上班,来了之后把我们一边“逃命”还对“身外之物”念念不忘这件事好好教训了一顿,过了一会儿我老公也赶到了,我才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然后打电话给我们工程部经理(这写字楼是我们公司的),这家伙在我们逃命的时候还正跟客户通着电话,接到我们的电话非常自信地说:没事,地震呀,别的楼倒我们楼也不会倒。
  我和大大皮当时就很-_-!……
  不过总算,我们没事,所以我才能在16:30的时候坐在家里写这些字,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真实地对生命感到恐惧。
  祈祷灾区的人们能好起来。


CHARPTER 10・爱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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