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烈酒封喉》第75/430页


  邓宇注视着薛子添凝重的表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薛子添在薛淼面前还是很规矩的。
  在进房之前,还特别敲了敲门,得到了允许之后才推门进入。
  薛淼坐在桌前,面前的电脑开着,手指正在键盘上敲打着,在烟灰缸边沿架着一支烟,青灰色的烟气向上渺渺飘散着。
  薛子添进来之后没有把门全部关上,留了一条缝隙,以防万一。
  薛淼头也不抬,“把门关上。”
  薛子添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把门给关上,不过没有上反锁。
  接下来,薛子添就在桌前站着没吭声,而薛淼仿佛是暂时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就那么在电脑上整理文件。
  薛子添揉了揉鼻子,依旧低着头,心里却已经是不忿起来了。
  十分钟后
  有什么工作非要在凌晨了处理,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有事儿难道不能直接说么?
  二十分钟后
  薛子添的眉头之间,拧的已经出现了三道褶,如果再不说话。他就要摔门出去了。
  三十分钟后
  就在薛子添等的实在是不耐烦要暴走的时候,薛淼将键盘向上一推,靠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站在桌前的薛子添。
  “你的极限也就是三十分钟。”
  桌上的一支烟已经燃尽了,烟蒂上堆积了一大堆烟灰,就在桌面微微颤动的一下,烟灰簌簌掉落下去,一半散落在烟灰缸里,另外一半散落在桌面上。
  薛子添愕然抬起头来,“我……”
  薛淼向前倾身,双肘交叉在桌面上,“你没有耐心,最多等半个小时,如果我再不开口。你恐怕就要憋不住了。”
  薛子添动了动唇想要反驳,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的确如此,如果薛淼再不开口说话,他就要暴走了。
  薛淼实在是很了解这个儿子。
  薛淼问:“这一次的事情,知道自己的错了么?”
  “不知道,”薛子添说,“我没觉得我做错,我之前就说过,我不喜欢她,你就算是要约会给我找后妈,也不能是她。”
  他的话说的霸道,薛淼揉了揉眉心,忽然笑了出来。
  “不允许我找她,那让我找谁?”薛淼说,“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
  薛子添忽然就红了眼。
  他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就是俗称的贱骨头。
  “那你就又一次不管我了是不是,把我送回到江南沈家?!”
  薛淼敲了两下桌面,声音波澜不惊,“这个提议不错。”
  薛子添气的不得了,转身就出去了,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走的时候惊天动地。
  薛淼揉了一下眉心,他既没有吵也没有骂,结果这孩子的气性比他还大。
  ………………
  薛子添从薛淼的房里一出来,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直接就上了露台。哭的特别伤心。
  他觉得委屈。
  可是究竟是哪儿委屈,却也说不上来。
  薛子添在沈家,虽然不算是沈家的少爷,只是表少爷,可是到底也是沈家老爷子的外孙,锦衣玉食是算得上的。
  可是,从小时候记事起,他外公就告诉他,他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只能寄宿在外公家里。
  后来,薛家的人来接了,他就来到了薛家。
  特别明显,薛老太太,也就是奶奶,见到薛子添的时候就一把把他拥在了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哭的就止不住了,口中喃喃着:“我命苦的孙儿啊。”
  薛子添觉得自己确实挺命苦的,爹不疼娘不在,就是孤苦伶仃的一棵小树苗。
  就在他抱着栏杆哭的声嘶力竭的时候,后面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声音传过来:“觉得委屈的很?”
  薛子添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听出来是薛淼的声音,所以连回头都没回。
  薛淼站在门口,“你哭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薛子添没吭声,他现在倒是想说,只不过刚才哭的急了也狠了。结果抽抽噎噎的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断断续续的。
  别看薛子添平时吆五喝六的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也是自己背地里偷偷哭,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看见他的眼泪。
  薛淼和薛子添之间隔着有大约五六米的距离,说:“你今天晚上放了学不回家做作业,偷偷摸摸的跟踪我,你知不知道你奶奶都找到学校去了,说你没到家,闹的整个薛家大宅都不安生。”
  薛子添的手紧紧的攥着栏杆。
  “奶奶爷爷年龄都大了,你已经十四岁了,怎么也要懂事一点,别让老人家再为了你的事儿操心。”
  薛子添抿了抿嘴唇,“我没……”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直接窜进来,“薛子添,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薛子添:“……”
  坏了,貌似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邓宇这是……
  邓宇一头撞上薛子添的腹部,抱着他的腰就向后拉扯,两个小孩儿重心不稳,两个人都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薛子添揉了揉被撞痛的后脑勺:“我没想……要……跳楼……”
  刚好薛淼是靠在墙面后的,邓宇以为露台上就薛子添一个人。
  嘈杂的乱了一阵,薛子添和邓宇回房间了,薛淼站在门口嘱咐:“好好睡一觉,今晚放松了没有做作业,明天要按时完成。”
  帮两人关了门,薛淼从门内退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想起在一个小时之前,自己的母亲打过来的电话。
  “你就不能收敛点儿你的脾气,平时多和孩子亲近亲近?”
  “这孩子之前在沈家都苦了好几年,回来了你就担待着点儿,怎么也是叫你一声爸爸的。”
  “他现在是青春期叛逆期,你越是来硬的,他也就是越跟你对着干。”
  “虽然说沈玥不在了,但是这孩子也是咱们老薛家的亲骨肉,你说是吧?”
  等母亲说完,薛淼才抽了一口烟,将烟气均匀的吐出,说:“妈,我知道怎么做。”
  “还有,你现在也是老大不小了,我知道,带着子添耽误了几年你的终身大事,前两天周政委的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周政委也了解你的为人,想要见见面……”
  薛淼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安抚了母亲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相亲?
  说到相亲,薛淼就不由得对相亲已经有了自己的心得的辛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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