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10/95页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发怒了。瑞安心想这下可好了。
“用用脑子。你受过解决这种问题的训练,是不是?我们再判定一下这次战术演习吧。回顾一下昨天的作战环境。你被关在一辆给炸坏的汽车里,外面是两个或者三个拿着自动武器的歹徒。汽车是装甲板的,但你给困住了。怎么办?我看你有三种选择:

“一,可以不动,只管坐在那儿,吓得裤裆稀湿。嗯,大多数普通人都会这样,惊呆了。这可能是普遍现象,但你没这样。
“二,可以设法跑到汽车外面采取点什么行动,是吧?”
“是的,我本应这样。”
“错了!”瑞安断然摇头,“请原谅,先生,但这不是好主意。被我摔倒的那家伙正等你这样做呢。他可以在你脚还未―踏到人行道前就给你头上来一颗九毫米的子弹。你看上去象是一点儿也没伤着,你可能动作很快――但没人逃得出子弹,先生!这种可能或许会让你被杀,接着你的家里人也被杀。

“三,最后的选择,硬挺,祈求及时来一帮人。你知道你离家很近。你知道周围有警察和军队。所以你知道时间对你有利,只要能坚持几分钟不死的话。在此同时,你尽力保护家里人。你把他们按倒在车厢底,伏在他们身上。这样恐怖分子要杀死他们就得先杀死你,而这――我的朋友――才是你所做的。”瑞安停了一会儿,让他凝神细想。

“你的行为正好做对了,该死的!”瑞安朝前一倾身,但肩膀疼褐他直喘着气靠回去。这同止痛药无关,“天哪,这么疼!看吧,先生,你如果出来――下策。但你动了脑子,采取了最好的办法。从我的角度看,你不可能做得再好了。所以,没有什么――重复一遍,没什么值得你感到不好受的。要是不相信我,就问威尔逊。他是警察。”亲王把头转向威尔逊。

反恐怖部门的警官清清嗓子说:“请原谅,殿下,瑞安博士说得很对。昨天我们讨论了这个――这个问题。我们的结论是一致的,不谋而合。”
瑞安望着警察,“托尼,你们想到这个主意用了多长时间了?”
“大约十分钟。”威尔逊回答。
“那就是六百秒,殿下。你从思考到行动共用了多少时间?五秒?或许三秒?在生死关头没有许多时间去做决定吧?先生。我说你干得真他妈棒,全都按照训练中学来的于。要是换了你在评论别人,你一定会象托尼和他的朋友们那样说的。”

“但是报界……”
“噢,去他妈的报界……”瑞安怒气冲冲地顶了回去,不知是否太过分了,“记者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会干,只会大声喊,只会报道别人是怎么干的。你会开飞机,曾经从飞机里跳过伞――要我可就吓得灵魂出窍了,我连想都不敢想――还会指挥船只航行,再加上你会骑马,一直想做最难的事情,而且你还是一位父亲,你有个自己的孩子,是吧?难道这还不足以向人们证明你颇有本领吗?你不是什么笨家伙,先生,你是训练有素的。振作起来。”

杰克看得出来,对方正在捉摸他说的话。殿下现在坐得稍微挺了一些,开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但至少表现出几分自信。
“我还不习惯人们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么把我的脑袋揪下来。”瑞安咧着嘴笑了,“你看来象是需要振作一点儿――但我必须先引起你的注意,是不是?我不向你道歉了,先生。你为什么不去那儿照照镜子,我敢打赌,现在镜子里的你看着可要比今天早晨刮胡子时候好多了。”

“您真的象您说的那么想的吗?”
“当然。你该从外部来看当时的形势。你昨天面临的难题可比我在匡蒂科经过的任何训练都要严峻,但你。挺过来了。听着,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到匡蒂科的第一天,碰到的就是军官课程。他们要我们排好队,我们认识了领我们操练的教官――射击教练威利・金军士。他是个黑人。他从头到脚打量我们一番,说‘道,‘女娃娃们,我要说说好听的,也要说说不好听的。‘好’听的就是,要是你们通过了这门课程,证实是好样儿的,那么你们这辈子就用不着再证实什么了。’他停了几秒钟,“不好听的就是,你们必须给我证实它!”

“您是班上最好的?”亲王说。他说话也很简洁。
“这个课程我是第三名。后来初级军官课程我得了个第一,是的,我干得不错。那可真是要命。一天训练下来,就想睡觉,到时候你倒下就能睡熟。但是威利・金说得不错,是那么回事儿。

“要是你在匡蒂科过了关,你就会知道你确实干得不错,此后就剩下一件事还需要我去证实,那同海军陆战队不相干。”瑞安顿了顿,“就是生下萨莉。先生,不管怎么说,你和家里人都活着,这就行啦。我帮了忙――但你也这么干了。要是有内行的记者说三道四,你还是你,不是吗?我还记得去年报纸上有篇文章说到你妻子。妈的,要是有谁这样议论凯茜,我就得让他变变腔调。”

“变变腔调?”殿下问道。
“给点厉害他瞧瞧!”瑞安大笑,“我想有个问题可能有关系――那就是你无法回击。这太糟了。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可以采取一些措施,而你则只好忍气吞声。”

“那么您会采取什么姿态呢,瑞安爵士?”现在亲王是真的笑了。
“我犯了个最大的过错,亲王殿下,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您,我们不会在这儿了。”
“我不能袖手旁观看着有人遭谋杀。要是事情倒过来,我敢打赌你也会象我这么做的。”
“您真这么想?”殿下惊喜地问道。
“先生,你还是小孩子吗?蠢得能跳出飞机的人也蠢得能干任何事情。”
亲王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前面。他照了照镜子,显然很高兴,“好啦。”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他转过身,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要是您处在我的情况呢?”
“我可能会吓得尿湿裤子。”瑞安答道:“先生,你已经胜过了我。这类问题怎么处理,你已经考虑了好几年,对吗?你实际上就这么长大的,你经过基本训练――可能也受过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那种训练吧?”

“是的,受过这种训练。”
瑞安点点头,“对了,所以你事先就做出了抉择,对吗?他们对你搞突然袭击,你能应付显然是往常的训练起了作用。你做得真好,真的。坐吧,托尼会给我们倒些咖啡的。”

威尔逊倒了咖啡,尽管他同王位继承人在一起显得很不自在。威尔士亲王呷了口咖啡,而瑞安却点了一支威尔逊的烟。殿下一旁看着,似乎不赞成。
“这对您没好处。”他说。
端安只是吃吃地笑,“殿下,自从我来到这个国家,差点儿被一辆双层公共汽车压死,几乎让一个该死的极左分子弄掉脑袋,接着又险些在你的一个士兵手里送命。”瑞安在空中晃了晃卷烟,“这是我到这儿以后做的最他妈安全的事!一个假期成了什么样儿。”

“昨天我有幸见到了您的妻子和女儿,那时候您还昏迷不醒。我想您妻子是个出色的医生,您那女儿非常逗人。”亲王说道。
“谢谢。你喜不喜欢当爸爸。”
“第一次抱着婴儿……”
“是吧。”杰克说:“先生,这就是一切。”他突然停住了。
这是一种赌博游戏,瑞安心想。一个才四个月的婴儿。要是他们绑架亲王和王妃,得啦,没有一个政府会对恐怖主义屈服。官方和警方对此一定已经有应急措施,是不是?他们将一寸一寸地搜索这个城市,而不会――不能――搞任何交易。这对大人就已经够受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见鬼,多了一个筹码!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狗娘养的。”瑞安小声对自己说。威尔逊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又白了,但亲王这次却猜到杰克在想什么。
“您说什么?”
“他们并不是要杀死你。见鬼,我敢打赌,连你也不是真正的目标……”瑞安慢慢地点着头,在脑海中搜寻着他所看过的有关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材料。材料不多――因为这不是他研究的范围――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零星情报材料,而且掺杂了许多纯粹的猜测,“他们根本不是要杀死你,我敢打赌,你扑在妻子和孩子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摧毁了他们的计划……可能,或者你可能只是――抛给了他们一个曲线球,延缓了他们的动作。”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亲王问。
“该死的止痛药把脑子搞迟钝了。”瑞安说:“警方同你说过恐怖分子的目的是什么吗?”
殿下坐直身子,“我不能……”
“你没必要告诉我。”瑞安打断他的话,“他们告诉过你,你的行动无疑救了你们全家吗?”
“没有。但是……”
“托尼,对你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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