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第79/95页
艾夫里和基顿在房子的北面转了转。离房子二十码就是稠密的树林,一莲蓬的荆棘绵延不断。瑞安栽了一长串灌木来划定地界。萨莉从来也没到那儿去过。
“这地方看来相当安全。”艾夫里说:“在道路与树林之间有一片二百码的开阔地,游泳池和房子之间更加开阔。”
“不错。”瑞安暗自发笑,“你可以把重机枪架在林荫道上,把迫击炮架在游泳池边。”
“瑞安博士,这种事情我们半点也不敢马虎。”朗利指出。
“这我相信。但这次是不公开的旅行,对吗?他们不可能……”杰克不说下去了。他觉得他们有点小题大作。
艾夫里说:“我们考虑问题总是没想对方已经掌握我们的行事日程,从这个基点出发的。”
“噢。”事实就是这样吗?他们还有什么不便讲的情况吗?他知道这是不可以多问的,“哦,作为一个在海军陆战队呆过的人,我不想给你们泼冷水。我知道教官是怎样要求你们的。我真不愿意给你们添麻烦。”
“我们得全力以赴。”艾夫里向他保证。他又朝四周察看。他打量了一下穿过树林的车道,他可以用通讯车把这条路彻底堵起来。他考虑了一下他的保安分队的力量,一共十个人。六个是英国人,联邦调查局派来的,一个联络员,可能还有两三个管制交通的州警察。每人一支护身手枪和一支冲锋枪。他们至少每周都演习一次。
“劳你费神,瑞安博士。我们要从水面方向来检查一下悬崖。如果你看到一艘海岸警卫艇,那就是我们。”艾夫里说。
“你知道怎么去托马斯海岸警卫队基地吗?你沿着森林公路向东驶到海湾的阿让台尔,然后向右拐。你不会找不到的。”瑞安说。
“谢谢,这就去。”艾夫里说。
快十点时,这位房地产代理人走出办公室。今天轮到他最迟下班。他的公文包里有一只信封,夜里要存入银行。还有一些合同,要在第二天上班前仔细审查一番。他把公文包放在他的座位边上,然后发动汽车。这时身后有两道车前灯的光柱径直射入了他的车子。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从黑暗中传来了说话声。代理人掉过头,看到一个人影向他走来。
“恐怕我们下班了。办公室的上班时间……”他看到面前是一支枪。
“我要钱,伙计。识相点,给了钱就平安无事了。”这个持枪歹徒说。对这种人进行恐吓是不明智的。
“可我没有带……”
“公文包和皮夹呢?不要慌,东西交出来,半个小时就可到家喽。”歹徒说。
这代理人先去模皮夹。他试了三次才松开臂部口袋的扣子,当他递过皮夹时,他的手在不断地颤抖;接着他又交出了公文包。
“这是支票,没有现金。”代理人说。
“你知道该怎么办吗?躺在座位上,从一数到一百,直到数完才能抬头。这样,就没事啦。大声点,好让我听到。”――歹徒将枪伸进开着的车窗。代理人数到七时,枪响了。装了消音器的枪在小车内响声更加低沉。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但已经不需要再补上一枪了。这个持枪的人打开车门,摇上了车窗,关了马达和车灯,随后迅即回到他开的车子上。倒回公路,逃之夭夭。十分钟后那只空空的公文包和皮夹被扔进商业中心的废物堆里。他又退回到原来的公路上,再朝相反方向开去。带着这支枪是危险的,必须小心地藏好。持枪人把车子送回到车主那儿,车主一家度假去了――然后步行两个街区,坐上自己的车子。这歹徒想,亚历克斯总是对的。如果你计划干什么,一切都要事先考虑好,最重要的是,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你可以杀掉你想杀的人。
“嗨,厄尼。”杰克轻轻叫着,这狗伏在起居室淡色的地毯上,就象一块黑斑。现在是清晨四点。厄尼听到一点声音后,就冲出萨莉的房间来嗅个究竟。
他们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不是吗?他仰向迷离恍惚的长空。杰克起身离开皮座椅,走到窗口。那是一个校法的夜空。
他不知道他的理解力为何如此迟钝。或许因为十八号营地的活动几乎是按他反复考虑到的那种模式在进行的缘故。这正是他们要在营地重新集结训练的时候。但是也可能他们正在计划一次大的行动。也许就在这儿――
“上帝,你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杰克。”他轻轻自语。他们要到这儿来已是家喻户晓的事――至少已经有几个星期了。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已在美国显示出他们的活动能力。细回顾一下,结论是很容易得出的。亲王殿下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们的邀情,而前些天保安人员到这儿时,他还在开玩笑呢。你这个笨蛋!
他仔细考虑了这安全措施,同时又回顾了他在特种部队我们正把他们要攻击的目标带进家里!太机灵啦。杰克仔的经历。从理论上来讲,这所房子倒是一个安全坚固的据点。从东面来不可能――悬岩是一个比布雷区还要危险的障碍,北面和南面,树林那么稠密和复杂,即使技术最棒的突击队员也难以不发出扰闹人的响声就能通过。试想一下,在荒芜的、不长一草一木的沙漠里,这些恐怖分子又怎能练出那样神出鬼没的本领呢?那么,他们只得从西边来。保安分队有多少人,艾夫里讲了吗?――哎,他没有,但我得到的印象是二十。二十个全副武装、受过训练的保安人员。
假设北爱尔兰解放阵线象它初露锋芒时那样厉害――但这一次却是不公开旅程安排,是一种私人的交往――他们来必就知道会来这儿。即使他们知道,他们那么聪明,是不会选择在这儿下手的――那么这儿应该说是安全的,不是吗?
可是,“安全”这个词的意思是会变的。绝对的“安全”是不现实的。
杰克绕过火炉走到住房的卧室一侧。萨莉正在睡觉。厄尼蜷缩在床脚给她作伴。当杰克走进房间时,它的头抬了起来,似乎在问,“什么事?”
他的小女儿安静地躺在那儿,做着孩子的梦,而她的父亲却在真想那些盘旋在他家上空的魔鬼。他竭力想摆脱这个想法轻松几个小时。他给小孩盖好被,拍拍厄尼的小脑袋,离开了房间。
新生夏季训练如期进行。杰克无动于衷地望着这些新近毕业的高中生,他们要在这里体验一下严格的军事生活。训练的方法是要求有意识地克服自己的弱点,训练中大部分时间是由高年级学生进行辅导,而这些高年级学生自己通过这种训练也才不久。新学员应接受老的一批的管教,但却允许他们争论。这些新生头发理得短短的,跟着比他们高两级的高年级生,兜着圈儿跑,一直要到符合跑步的节奏时方可罢休。
“早晨好,杰克!”罗比从停车场走来同杰克一起看学生跑步。
“要知道,罗比,波士顿学院从来也不会这样干的。”
“如果你想到这是新生夏季训练的话,”杰克逊哼着鼻子说:“你应该想象得出我们刚来这儿学习时的情景。”
“行装打点好了吗?”
杰克逊点点头,“大多数东西都已放进箱子。我必须轻装上阵。”
“我也是。”
“你想走?”杰克逊吃了一惊。
“我告诉过格里尔海军上将,我想参加。”
“海军上将?噢,中央情报局的人。你打算参加,嗯?系里是什么态度呢?”
“我想你可能说他们不会放我走。但是我今年误了不少课,系主任并不那么高兴。看来这次邀请对我俩都是告别宴会了。”
“杰克,定在这个星期五,是吗?”
“对。八点十五分左右你能到吗?”杰克说。
“你放心。你说过不用穿礼服,对吗?”
“对。”杰克微笑道。
英国皇家空军VC-10型飞机夜里八点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一着陆就向“空军一号”专用的候机厅滑行。记者们注意到那里的保安工作很严密,他们看到整整一个中队的空军警卫部队,此外还有身着便衣的特工人员。他们知道空军基地是个特别的场所,它的安全和管理一直就很严。飞机在确定的位置上稳定下来,梯子被推到前门,一会儿机门就缓缓张开。
舷梯前,大使和国家部门官员已等在那儿。飞机里的保安人员又向窗外四下观察了一退。终于,亲王殿下和他的妻子在机舱门口出现了。他向周围的群众挥手致意。尽管由于长时间坐飞机,两腿僵直,他仍旧镇定自若地下了舷梯。在地面上,来自两国的许多军官向他们敬礼。记者们注意到亲王、王妃衣服的颜色、式样及线条。特别是她戴着标有“勇敢”字样的新帽子。她站着,带着一副职业模特的优美姿势。而她丈夫却漫不经心,象德克萨斯州的牛仔,看起来也许不那么协调,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从未见过他俩的美国人,发现他极好相处。当然,那儿的每个男人和整个西方世界早就对王妃倾倒了。
保安人员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他们有意识地避开摄影镜头,眼睛搜索着人群,脸部表情严肃,每个人都在不同程度地反复祷告:上帝,在我们执勤的时候可别出乱子。每个人都配带着无线电耳机,向他们提供各种信息。同时他们的眼睛又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欢迎仪式一结束,亲王和王妃就乘上了大使馆的劳斯莱斯牌轿车。络绎不绝的汽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有好几个大门。直到一个小时以前,才决定走哪个门。进城道路上本来就挤满了车子,有的有标记,有的无标记。还有两部使馆轿车,确切地说,是同一种型号,同一种颜色的车,劳斯莱斯轿车分插在这条车龙里,每辆都有一辆车在前引路,一辆车在后掩护。一架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如有人愿花时间去数数,当时有多少支枪的话,那么它的总数不会少于一百。贵宾们被安排走快车道进入华盛顿。二十五分钟后车队到达英国使馆。片刻间,殿下夫妇便安然下榻。这儿的安全又是由另一些人负责的。多数地方的保安人员都已分散,或回家,或回警察局。只留十个男女警卫在大楼周围待命。其中多数人隐蔽在轿车或篷车内。同时还有一些穿制服的警察在四处转悠。
“美国,”奥唐纳说:“是个充满机会的国家。”电视新闻报道十一点开始,播放了亲王一行到达美国的录像。
“你认为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米勒问。
“我想他们正在消除高速飞行后带来的时差不适应和旅途劳累,可能睡得正甜呢。”米勒的上司说,“那么,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
“是的,据点里已为明天的行动做好了一切准备。亚历克斯和他部下也已准备就绪。我已仔细检查过计划变动的部分。”
“计划变动也是亚历克斯提出来的吗?”
“是的,如果我再听到那个狂妄分子多嘴多舌的话……”
“他是我们革命同道之一。”奥唐纳微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乔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