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153/169页



夏刚没好气,“失恋了就跟人斗酒打架,还吐了我一身。”

陈朗“啊”了一声,再看了眼旁边那位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峰,实在有些搞不懂。

林峰只是扶了扶身边的包贇,再张望了下面前这二层小楼,冲陈朗轻轻一笑:“咱们又见面了。对了,包贇是住楼上吧?”

陈朗无声地点了点头,于是夏刚和林峰又架着包子往楼上走。陈朗想了想,冲回房间取出柜子里包贇留下的一大包杂物,假借着上楼还掉的名义,跟着二位上楼。陈朗没滋没味地看着林峰打开门口的鞋柜,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将房门打开。这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密。

房间里和当日被水泡过的情景已经大相径庭,包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这里整理干净,更加显得空旷冷清。

包贇被林峰和夏刚甩到卧室的床上,夏刚嫌弃地看了包贇一眼,数落道:“逞什么能啊,自己又没多大酒量,就和夏迪拼酒,不但要喝最烈性的威士忌,居然还在酒吧里打架,真给我丢人。”

包贇躺在床上只是不断地嘟囔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夏刚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陈朗,拍拍包贇的脸颊,低声喊道:“醒醒啊,醒醒啊,不是你说要来找陈朗的吗?”

林峰也在一边着急:“白痴,快点儿醒啊,再不醒人家就走啦。”

陈朗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正琢磨自己是不是该撤退时,却见夏刚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强忍住恶心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这臭小子吐我一身,我得先去洗个澡。”说完就自顾自地打开衣橱,翻出几件包贇的换洗衣服,钻进卫生间里。

房间里只剩下陈朗和林峰二人,陈朗是欲语还休,林峰也是眉头紧锁,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终归是陈朗没有忍住,先开口道:“你们吵架啦?”

林峰将虚无缥缈的视线收回来,诧异地看了陈朗一眼,“你怎么知道?我骂他胆小如鼠,尽做烂好人,脸皮还薄得跟纸一样。”

陈朗听的闷闷的,想开口替包贇辩白,又觉得自己连为他辩白的资格都没有。

林峰看了会儿陈朗,忽然笑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林峰,双木林,山峰的峰。”

这个名字好耳熟,林峰?陈朗也赶紧道:“我叫陈朗,耳东陈,开朗的朗。”

林峰挑眉一笑,“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了。”

知道了?是包贇说的?陈朗有些发窘。

林峰忽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凑过来和陈朗商量,“嗯,那个,我还有事儿需要摆平,要出去一趟,包子就交给你了。”甚至不待陈朗同意,便打开了房门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林峰不知想起什么,顿了顿脚步,忽然又退回来,冲陈朗直截了当地道:“陈朗,你是不是把包子给甩了?”

陈朗一脑门儿的黑线,暗道:“究竟谁帅谁啊?明明是包贇现在压根不搭理自己。”不过林峰问得诧异,陈朗的回答却朴实,朴实的只是用摇头来代替。

林风有些奇怪,“那他今天晚上抽什么风?喝多了就一个劲儿念叨你的名字,说什么陈朗要和什么,什么一条鱼破镜重圆旧情复燃,还说什么完了完了,这下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彻底没戏。”

陈朗被这些话给搞蒙了,唯一确定的是面前这个帅气女生显然不是包贇的女朋友,这让陈朗长舒一口气。陈朗当然没来得及反思自己暗暗高兴的原因,只是异常摸不着头脑的回答道:“我想他喝多了,也许是在做梦。”

林峰凝神想了想,也决定放弃,“算了,爱谁睡吧,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峰说走就走了,把陈朗一个人留在包贇的卧室里,让他觉得异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陈朗凑近看了看兀自昏睡的包贇,长长地睫毛如扇子一般投影在脸颊上,说不出的落寞,眉头紧缩成一团,让陈朗有走过去抚平的冲动。

NO,NO,NO,陈朗用意念使劲按住自己那双想要伸出来的手。

卫生间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夏刚还在里面洗澡,陈朗的心思起起伏伏,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状态让陈朗很是不爽,奋力将目光从包贇的脸上拉开,在屋内随意逡巡,正好从书架上扫过,显示扫过书架上的一本相册,这才猛然一惊,“林峰”,“疯子”,对了,包贇明明给自己看过相片,他们全是包贇登山队的队友。

陈朗心情起伏,视线最终停在一只小木盒上。

陈朗如被人下蛊一般,机械地走到那书架前,拿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小木盒。

她折腾了几下,还是没有打开,于是沉下心来,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王鑫教的方法,再次寻求解决方案。这回很顺利,一下子就找到那个小木盒子一角的机关,取出一个小木块,太好了,曙光就在眼前。

木盒果然打开了,可是里面除了两张纸条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陈朗慢慢拿起其中一张纸条,缓缓打开,就如同走向一个预定的命运。陈朗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和战栗。

第一张很熟悉,是陈朗当日写下的价值两万八千八百的欠条。

第二张却有点陌生,她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是在龙庆峡进行拓展训练,玩“国王与天使”这个环节时,大家都抽过的纸条,纸条上面除了大大的“陈朗”二字之外,周围全是空白,反倒衬出纸条背后还有隐隐的字迹。

陈朗慢吞吞地将其翻了过来,原来背后果真有一行小字,这行小字令陈朗全身僵硬,心跳几乎完全停止。上面一字一顿地写着:陈朗,我才是你的天使。

陈朗默不作声地盯着它发了半晌呆,脑海里一片混沌,可是渐渐记忆的迷雾散去,有一个片段猛然涌上心头,应该是在普陀山的山路上,自己曾经问过包贇:“那你呢,抽中谁的名字了?”

好像包贇是这样回答的:“过了那么久,谁记得住谁啊?我早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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